“我沒有啊。”
“關銀是執行助理,平時接觸的同事比較固定但聯係很少。因為工作繁忙再加上經常性出差,她跟劉承之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劉承之恰巧出差不再……我們也沒辦法找他問話,至於他太太也是一問三不知。”
“很奇怪啊。關銀是執行助理,職位很重要怎麼消失一個月卻沒人報警?”
“有說了,關銀在上個月請假,將她這幾年攢下來的假期一並用了。理由說是前男友騷擾,她心情抑鬱,公司也希望她能處理好個人私事,所以同意她請一個月的假期。”
“過於巧合。”廖懷義問:“關銀的前男友帶回來沒有?”
女警說:“帶回來了。他對關銀的死很震驚,樣子不像作偽。一個月前,在關銀的死亡時間裡,他正好接了一個外出的單,不在粵江市。而且以他月薪五千的工資既買不起也養不起那輛限量版賓利豪車。”
廖懷義:“再深入查關銀的人際關係,還有那輛限量版賓利豪車的來處也得查。”
女警提議:“還有關銀的母親蔡秀英,我覺得她也有問題。”
廖懷義尋思片刻,同意女警的提議:“行。交給你。”
..
北田區榮京社區附近的旅館。
榮京社區就在大學城裡,因此房價貴但房租、物價都比較便宜。關銀的房子還被黃色警戒帶圍住,蔡秀英和關今沒地方住,所以就在附近的旅館租了一個標準間。
晚間時,他們來到大學城附近的一條美食街挑了個露天麵食攤坐下來,隻要了一碗麵和兩個碗分著吃。
等吃完了,蔡秀英送關今回標準間,看著他睡著了才出來。
她遊魂似的來到榮京社區,盯著關銀那個房子的方向徘徊好一陣,不時把手探進大衣口袋。口袋裡有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她一摸到那小本子就會停下來,看一眼關銀的房子、再低頭盯著路麵。手背和額頭的青筋猛然爆出,看上去分外猙獰。
再晚點的時候,她在保安警惕的盯視下匆匆離開。
過拐角,對麵就是粵江市大學的南門。
蔡秀英飛快看了眼,與她無關便繼續埋頭走路。走得又急又快一不小心就和前麵一個女人撞上,‘啪’兩聲口袋裡的本子掉下去。
蔡秀英一個踉蹌但沒摔倒,另外一個女人卻摔倒了。
她一驚,連忙道歉並把人扶起來,見是個美麗優雅的女性便更是害怕:“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對不住……”連道歉都透著畏縮怯懦。
衛曼君見是個蒼老可憐的女人便也沒怪罪,此刻她也沒有力氣去找彆人的麻煩,隻是疲憊的說:“沒關係。”然後撿起地上的本子就離開了。
蔡秀英遲鈍的蹲在原地,半晌也撿起地上的本子,但觸感不太對。她走到燈光處一看,發現不是她的那本小本子,當即想要追上去換回來。
可人生地不熟,那女人又走得太快,她根本找不到了。
無奈,蔡秀英隻好帶著小本子回旅館。
..
李瓚下班時就給江蘅打了個電話:“朋友,你好嗎?”
江蘅心想,這人也就有求於他的時候會喊一句朋友。
“有話可直說。”
李瓚:“今晚多做幾個菜,我叔要過來。”
江蘅正敲著電腦,閒適回問:“姓什麼?”
李瓚挑眉:“周。”
養過李瓚、與他情如父子的周支隊?那就是爸爸啊。
地下夥伴的爸爸也是他爸爸。
江蘅:“李隊的長輩就是我的長輩,今晚保證讓他賓至如歸。”
李瓚聽著這話覺得有點奇怪,什麼叫‘賓至如歸’?他家就是他叔的家,江蘅才是客!
但他也沒說,畢竟動啥也彆碰廚子。那是高貴的廚子。
於是他說:“菜錢我出。”
“哪能?沒必要,不差錢。”江蘅很闊綽:“你叔有沒有忌口的?”
李瓚:“沒有。”
江蘅:“好,等你們回來。”
李瓚掛斷電話,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江蘅態度挺好,甚至可以說非常友好、特彆好說話,但他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想半天想不通,他將此疑惑拋之腦後不再管。
傍晚7點鐘時,周言帶著兩箱啤酒走在李瓚公寓的小路上,心裡還有點小高興和小期待。
他是不信佟局那話的,什麼叫沒心思交女朋友?市局都傳遍了還能有假?聽說孫局的老婆都在籌備宴客名單了!
佟局肯定故意瞞他!就見不得他們父子情深!
他都找李瓚手底下那姓陳的小姑娘問清了,證實李瓚有同居人。
周言覺得自己挺聰明,借著爺倆談心的機會還能見見未來兒媳婦。他踏著輕快的步伐進入社區,來到李瓚公寓門口,按著門鈴,整理衣領和袖口等著門開。
門開了。
李瓚將人迎進來,拿拖鞋給他還說:“周叔,您來得正好。五菜一湯還有螃蟹,膏肥蟹黃特大一隻,聽說空運過來一隻上百塊。”也就江蘅那種土豪買得起。
周言一怔:“你還會做菜?”他不是誓死不進廚房?難道有伴就懂事?
李瓚聳肩:“不是我做,我室友做。”
媳婦就媳婦還室友。周言內心嘖嘖笑,而且居然會做飯是真的賢惠、太賢惠了。
周言迫不及待進去看:“我見見你室友。”
李瓚:“?”有什麼可見的?
江蘅端著一盤菜出來,正好跟滿麵笑容的周言對上,他當即放下菜並且擦了擦手喊道:“周叔您好。”
“……”
周言現在一點都不好,他感覺自己的房子似乎塌了。
他審度著江蘅,外在條件是絕對不差的,內在條件至少氣質這關可以,而且還會做飯——他套著李瓚那件從未穿過的圍裙、穿著和李瓚相似的藍白色拖鞋!
周言看向陽台,那兒掛著兩個型號的衣服,盥洗室裡也有兩套洗漱用品。他回頭就見李瓚踱步過去徒手抓起一塊肉來吃,但被江蘅眼疾手快的打開。
李瓚皺眉抗議,江蘅歎氣夾送給他,前者嗷嗷待哺毫無骨氣。
畫麵像極了他同事和警嫂的相處日常。
周言登時兩眼一抹黑,差點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