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沒聽到這種曲風的音樂,不過聽起來還行,曲調簡單輕快,聽著心情愉悅。
江蘅沒有聊他妹妹的事情,李瓚隻是提了句,他本想問得詳細點,哪怕是用逼迫的口吻一如以往的冷酷公正。
但他看了眼車內後視鏡的江蘅,後者麵無表情,眉眼冷峻,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李瓚心裡微動,有一瞬間產生感同身受的共鳴,因此沒再詢問。
車開了一陣,江蘅問:“劉承之的戒指痕跡有問題?”
“關銀的致命傷是位於額頭太陽穴附近幾處重擊,留下兩圈套在一起的圓圈形狀。裡圈直徑23mm,外圈25mm,類似於男士玉戒,圓形狀玉石鑲金邊。”
李瓚拿出手機調出屍檢照片遞給江蘅看,接著打開淘寶尋找相似的戒指,點開大圖對比。
江蘅看了兩眼:“確實很像。”頓了頓,他說:“劉承之的情緒狀態有問題。”
李瓚:“過於暴躁,語速快,一句問話他會回答很多,有些語句反複出現。活躍自信多動,睡眠少所以眼下青黑,情人多也可見他性-欲亢進。這些症狀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
江蘅:“狂躁症。”
李瓚:“狂躁症患者一般情緒起伏過大,被激怒後具有一定的暴力傾向。如果劉承之真的患有狂躁症,他還頻繁喝提神的黑咖啡,恐怕會加劇狂躁症的表現。”
江蘅:“剛才已經很明顯。”
狂躁症就是中樞神經介質代謝異常,去甲腎上腺素紊亂,而黑咖啡具有刺激腎上腺素分泌的作用。
“關銀和劉承之暗地裡維持情人關係,關銀是被暴力打死,而劉承之患有狂躁症。”江蘅推測:“很可能是1月14日那晚,劉承之到關銀的家裡,因為某些原因刺激到他,導致他暴力毆打關銀,失手殺了關銀。等他冷靜下來就開始拋屍羅崗山,羅崗山就在劉承之居住場所的附近。”
李瓚:“現在隻要找到那枚留下痕跡的戒指,還有那輛賓利。”
這時,李瓚手機來電,來電顯示是老曾。
他接通電話,老曾:“關銀的生母蔡秀英失蹤,應該是自己跑了。關今在,我們已經帶回警局。現在正在排查附近的監控尋找蔡秀英蹤跡,晚點可能出結果。”
李瓚:“回去再說。”
掛斷電話,江蘅在前麵的路口拐上高速回東城分局。
..
新洲市局。
周言推開市局局長那扇門,見到裡頭正在等待的程為平,扔下車鑰匙坐下來翹著腿問:“海港走私又是怎麼回事?”
程為平:“海港走私涉及到的重要證人、嫌疑犯張富青在轉至明灣分局當晚割喉自殺,給他遞刀子的小警察出警局後被撞死。送張富青去醫院急救的途中,有人故意製造車禍耽誤救治時間。”
意思就是有人要滅口,更深層的意思就是海港走私還涉及到他們目前查不出的犯罪行為。
周言:“張富青死了?”
程為平:“沒死。他在明灣三甲醫院重症監護室。”
如果是滅口,幕後之人絕不可能讓張富青活。
所以在叫救護車的時候喊了兩輛,其中一輛暗中轉移到明灣三甲醫院,另外一輛拉載的是當場死亡的小警察。
周言:“你什麼主意?”
程為平:“釣魚。”
..
東城區分局。
李瓚一回來,老曾過來說:“交通控製中心識彆人臉結果已經出來,排查出入坑水街廢棄鐵道的車輛,順藤摸瓜逮住不少人。禁毒警察去逮人的時候,有幾個還在公寓裡吞雲吐霧。經檢查,都是‘鱷魚2代’。”
“其他人或多或少從他們家裡搜出白-粉、海洛-因和冰-毒,應有具有。這裡頭有幾個還是小明星,不怎麼出名,但要是播出去會造成輿論轟動。”
李瓚:“消息暫時壓著。”
老曾:“都儘量低調行動。”
李瓚:“問出什麼?”
老曾:“禁毒警察那邊的回複已經確定,天峰健身俱樂部就是藏毒、販毒的窩點。那群人平時去賽車,結束後聚眾吸毒,以天峰健身俱樂部為代表的陳三黑等人,正是最大毒頭。”
李瓚:“可以對他進行拘捕和審問。”
老曾:“硬骨頭,問不出來。”
陳三黑不同於他們以前處理的案件,他沒有張富青狡猾,不是特彆聰明甚至意氣用事。可他足夠忠心,骨頭硬、心狠,沒有弱點。
“問他身邊的人!那群敢狙殺我的人很可能是他心腹,全部抓回來。”
老曾:“他們收到消息先跑了,找不到蹤跡。”
李瓚:“隻要他們在這座城市、這個國家,他們就在天網的監控裡,不可能找不到。”
“確實沒有一絲蹤跡。他們的身份、交通出行記錄和日常生活記錄全部空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老曾猜測:“他們可能有一個隱秘的藏身窩點,有沒有可能——那就是製毒窩點?”
李瓚:“多留意。那座研究所有沒有新發現?”
“季成嶺去查了。”
話正說著,季成嶺和陳婕就一前以後的回來。
聽到提問,季成嶺說:“粵江大學化學研究所位於北田區梅西街道,就在社區裡麵,普通不起眼。門關著,得內部人員刷卡進去。我進去調查,裡麵的研究人員幾乎剛畢業,他們研究的項目都可以在網上查到,都已經注冊過。”
李瓚:“你覺得沒問題?”
季成嶺:“我覺得……問題不在研究所。”
而這時,滿臉糾結的陳婕開口:“老大,我聯係不到衛曼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調查取證需要兩個刑警一起,主導者是主偵。
李瓚一人去調查,隻是調查不是取證,不做證據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