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存卡插入讀卡器,讀卡器插入電腦,全刑偵辦的人都過來圍觀。
佟局在,隔壁經偵隊也跑來幾個人觀看這份視頻。
畫麵是用攝像機拍攝,攝像機應該是擱置在稍高的櫃子或三腳架上麵,拍攝過程很穩,畫麵清晰。起初畫麵顛倒,鏡頭對準乾淨的地麵,隨後是調焦,有點模糊,調焦結束,進入正題,一個年紀約莫27、28左右的男人出現在視頻中間。
“警察叔叔――”
畫外音有人帶笑的斥了句:“嚴肅點!”
“咳咳,嚴肅點。尊敬的警察同誌們,我們錄製這個視頻主要是為了揭發團隊中一個為謀求私利而犯罪違法的成員,她就是林朝期。2011年6月至2012年3月,研究所陸續購進麻黃草將近2噸。麻黃草限購,研究所隻取一點用於藥物。”
“原料購進一直是林朝期負責,我們很信任她。直到我們團隊成員意外發現材料購進的記錄有問題,那批將近2噸的麻黃草不在研究所,我們不知道林朝期把這批麻黃草藏在哪裡。”
說話的男人衝旁邊喊了句,有個年輕戴黑框眼鏡的女孩走入鏡頭說:“如果提取工藝精湛,2噸麻黃草最終能提取將近400公斤的冰-毒。”
陳婕咋舌:“四百公斤的□□?!”
這什麼概念?我國法律運毒200克以上就是死刑。
四百公斤的□□,不可能是林朝期獨自一人完成,必然有成熟的製毒工廠和販毒網絡。
這條傾銷國內外的毒鏈或許早在六年前就已經形成。
“有問題的數據已經記錄下來,就存在這份內存卡裡麵。警察同誌,你們可以根據這份數據追查林朝期是否製毒販毒。”
鏡頭之外有人說:“就算不是製毒,購進2噸麻黃草也犯法了。”
視頻裡的人嬉笑幾句,緊接著有人疑惑的問:“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氣味?”、“沒有。”、“是酒精味吧。剛才實驗結束,沒來得及通風。”
鏡頭下翻,畫麵陡然一暗,出現空間交錯的混亂感。過了一陣,畫麵再度亮起,鏡頭紛亂,在實驗室器材和團隊成員之間來回切換,看得人眼花繚亂。
人聲雜遝,雜亂無序。
“……是□□!”、“都出去,快點。”、“門打不開,門被鎖上了!!”、“鑰匙在誰手裡?”……良久,有人回:“是林朝期管理鑰匙。”
沉默蔓延,所有人的呼吸越來越重,但聽‘砰’的聲響接二連三,不斷有人因吸入過量□□而暈倒。
舉著攝像機拍攝的人堅持不住,手臂磕到堅硬的操作台,骨裂的聲響被放大,聽來無比牙酸。攝像機擱置在操作台上麵,靜止幾分鐘,這人將它拿起,磕磕絆絆的跑到通風管道口。
他把攝像機放在
通風管道口,鏡頭終於正對這個始終沒有露過臉的拍攝者。
那是張很年輕的麵孔,大概20歲左右,他應該是個天才,才能成為研究所創始人之一。
實驗室裡一共15人,有人已經暈倒,徹底失去意識。有人還保有微弱的意識,但失去掙紮的力氣。
直到確定所有人都失去行動能力,實驗室的門才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穿著高跟鞋和長風衣。高跟鞋踩出不慌不忙的節奏,輕鬆的走過暈倒在地的同事,輕而易舉找到藏在電腦裡的記錄,一鍵刪除。
她轉身,繞著實驗室走了一圈,最後停在門口,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同事們說了句話。
距離太遠,攝像機沒有收錄到。
她抬頭,正對通風管道的攝像機,鏡頭完整清晰的錄下她的臉。
赫然就是林朝期。
攝像機顯示拍攝的紅點在閃爍,計時器冰冷的數字不斷跳躍,林朝期麵無表情的盯著通風管道。
儘管這份視頻沒有被銷毀,可觀看的眾人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就怕林朝期過去查看並發現視頻。
林朝期最終沒走過去,她拿走實驗室存放的酒精,倒在門口,延伸到廊道外麵大概5米的距離,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酒精。
一小簇藍綠色的火焰簌簌躥高,如毒蛇嘶著蛇信子朝實驗室裡蜿蜒爬行。
林朝期扯起紅唇笑了,轉身大步離開,背影迅速消失在廊道。火焰眨眼間躥到實驗室門口,露出獠牙,一口咬上充滿整個實驗室的□□氣體。
轟――!
熊熊燃燒的火舌瞬間舔-舐整個實驗室和實驗室裡昏迷的15條人命,爆炸餘波直接將厚重的門炸開,衝擊到實驗器材以致易燃易爆氣體泄漏,造成威力更加巨大的二次爆炸。操作台的玻璃碎裂、迸射,數片碎片彈進通風管道猝不及防地插-進攝像機,巨大的慣性力帶著攝像機深入到通風管道內部。
恐怖的火焰撕咬著攝像機之前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慣性力衝擊,恐怕攝像機會被燒成焦炭。
鏡頭畫麵閃爍數下,最終熄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