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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12005 字 7個月前

奇怪的來電人一事被暫時擱置,等待技偵析出的音頻再進行分析。

理由不明朗不能隨便立案,除非查出來電人的身份進行逮捕審問,或者等待更多證據出現。

季成嶺問:“空等?”

李瓚:“如果命案是真的,他會再打來電話。耐心等待,陳婕注意,他還會找你。”

“我印象裡沒見過什麼奇怪的人,他怎麼就認識我?”陳婕嘀咕道:“他還會打電話?那我們要提前在連枝區的公用電話亭部署嗎?”

李瓚:“沒必要,不一定有用。電話亭使用一次就夠了,掩蓋通話IP地址的辦法有很多。不過……”他停頓一下,瞟了眼陳婕便同她說:“他可能會出現在你身邊。”

陳婕震驚:“不是吧?!”

“有可能,不一定。”

李瓚沒用大量理論證明他話裡的真實性,匆匆丟下這話就出刑偵辦去找佟局。

辦公室裡的佟局正在享受極品鐵觀音衝泡的熱茶,一聽外麵忽然熱鬨起來就猜到是李瓚這瘟神又來了。

全警局就他過來時能把安靜的分局走廊整得像鮮花撲道、送他登基的架勢!

佟局趕緊把剩下的茶餅藏懷裡,又把熱茶倒滿自己那大茶缸,剩下的茶水裡滿是碎茶梗,這才放心。

好茶沒被糟蹋。

李瓚靠在門邊,小眼神挺蔑視:“叔,不至於。”

佟局大手一揮:“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李瓚:“上回運出粵江市的新型毒品不是追回了?怎麼周叔還沒回來?”

周言兩個月前負責追回粵江市的新型毒品,後來說是和深圳那邊合作打擊毒販交易,直到現在都沒能聯係上,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佟局:“出任務去了。”

李瓚:“哦。”轉身就要走。

佟局一愣:“這就走了?”怎麼沒作呢?

李瓚:“我真不至於……您那鐵觀音茶餅都藏得受潮發黴了叔,誰還要?”

佟局:“……”

可憐的佟局今天依舊心氣不順,感到了不孝子和老無所依的悲傷。

..

下班時間一到,刑偵辦除了值班人員,其他人都收拾東西踩著點下班了。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打過招呼就走,剩下單身狗一邊慢吞吞收拾一邊詢問今晚哪裡有好活動。

季成嶺:“正常情況下,我會開車先去購買新鮮水果和蔬菜,我知道哪個商場的水果和蔬菜最新鮮、品質最好。然後買點甜酒或者紅酒,還有買點蛋糕回家,接著――”

“動手做飯?”陳婕問。

“不是。”季成嶺:“讓家政處理。”

聞言,陳婕、鐘學儒、王和老曾都圍過來:“你家還有家政?!”他們難以置信自己身邊竟然存在如此墮落腐朽的同事!

真是……眼紅!!

季成嶺奇怪道:“我媽是公司老總,她很有錢。我成年後搬出來,她就雇傭家政來照顧我的日常三餐。這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他們就是稍微羨慕,希望也有這麼一個老總媽媽而已。

老曾腆著老臉:“令尊缺兒子嗎?”

季成嶺:“……”

李瓚慢悠悠踱步回來,上下裡外幾個兜都塞滿零食,可見一路回來收獲頗豐、人氣甚旺。他拆開薄荷糖放嘴裡嚼,看了眼時間:“下班了。”腳下方向一轉,兩手空空、頭也不回的離開。

陳婕等人已經習慣他從不收拾文件檔案帶回家的懶散,紛紛簇擁著他一同出刑偵辦,出了分局大廳,路過大院停車場,正見江蘅在一綠植旁邊仰望月亮。

人長得好看做出任何行為都顯得彆有深意,就算不是45角仰望天空,那憂鬱的氣質還是能讓大齡少女的心產生萌動。

陳婕的雷達‘嗶嗶’響得特瘋狂,她來回看江蘅和李瓚,笑容逐漸癡化:“江先生是來接老大下班?”這妻子下班、丈夫擔心於是親自來接送的關懷,除了愛還能是什麼?

宇直的季成嶺、老曾兩人看不懂陳婕的笑容但都覺得有點發寒,他們都知道江蘅是李瓚關係很鐵的朋友,早就容納江蘅加入他們的群體。

尤其是老曾,他深知李瓚本性,知道他從來沒什麼特彆好的、能夠深入其生活和內心的同齡朋友,因此表現得非常歡迎江蘅。

李瓚插兜旁觀江蘅遊刃有餘的融入同事群體中,倒沒刻意甩臉色或拆台,隻跟著一起走。

江蘅聽季成嶺他們說不知道怎麼安排晚上的空閒時間,沉思片刻便提議:“要不去附近新開的商城?那邊吃的、玩的一應俱全,唱K、夜店、電玩城……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說起來也覺得普通,但是勝在新鮮熱鬨。”

“我有那邊商城打五折的優惠券,這幾天都能用。”他是對著季成嶺等人說話,眼睛卻時不時落在專注走路的李瓚身上。

江蘅始終帶著笑,溫和好脾氣的模樣。他繼續說:“我正好送給你們用,不然留在我手裡會過期,白白浪費。”

他這麼一說,彆人就不好拒絕了。

鐘學儒說他不去,要回去陪女朋友。

此言一出,獲得未來大舅哥滿意的眼神。

江蘅大方的塞給他一遝優惠券,熱情遊說他有空帶李羨橙花掉這些優惠券。

鐘學儒走了。季成嶺去開車,老曾站李瓚和江蘅中間還想再談話,被陳婕以幫助季成嶺為名給拉走了。剩下一個王,他沉默恍惚如影子。

李瓚:“你隨身帶一遝優惠券?”

江蘅訝然:“優惠券是好東西!我以前在外窮困潦倒、翻爛褲兜也找不到一個硬幣,就靠周一到周五放送的優惠券過活。”

李瓚以拳抵唇咳了聲,有些好奇的挑眉:“你怎麼不去街頭賣藝?”

江蘅坦白:“沒才藝。”

李瓚:“你可以當場表演‘拉臉皮’、‘變臉’,還有什麼……炸-藥堆裡跳海、騎摩托車鑽火圈,都是絕活。”

“下回帶你一起。”江蘅笑納李瓚的嘲諷:“你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說不定能成國寶級藝術表演。”

李瓚:“……”

兩人一來一回,默契對答,越走越近,估計沒人能插進去。

王恍惚的心想,他們一來一回N啵不停像兩個說相聲的站台上打情罵俏,屏蔽觀眾自以為清白其實桌子底下四條狗腿都纏在一起了吧。

緊著著,王又想,他是不是太沒有存在感了?這兩人徹底把他遺望了吧。

他要不要吱個聲表明自己是個會呼吸的活人?

……

江蘅主動停止嘴炮,正經解釋:“我見你同事總不能空手,送錢送禮包都不合適,剛好手裡一堆優惠券,做人情、拉關係不最適合?”

這時季成嶺已經把車開過來,探出車窗拍拍車門:“哥幾個上車!”

陳婕在後車座,把車窗拉開一條縫,偷偷用手機拍江蘅和李瓚同框的畫麵。

王突然亂入,陳婕衝他齜牙:“王同誌速度快點彆擋道,到後車座來坐下。”

“……”王默默上車。

季成嶺和江蘅聊得來,邀請他一起上車但被拒絕。

江蘅指著馬路對麵的停車位說:“我車在那裡。”

季成嶺:“那行。”語畢,他踩動油門先走一步,理所當然以為李瓚應該跟江蘅搭同一輛車。

江蘅看向李瓚:“介不介意和我同車?”

李瓚:“我說介意,你會把車讓給我?”

江蘅:“不會。”

李瓚輕飄飄一句:“那還問什麼?”他朝馬路對麵的停車位走去。

江蘅笑了笑便跟上去,打開車門插-進鑰匙,等李瓚進來坐好才打方向盤。

..

新洲市局法醫鑒定中心。

刑偵支隊的刑副隊過來解剖室,法醫助手在整理報告,負責屍檢的主法醫正解開手套洗手。

法醫邊洗邊說:“屍檢結果,男性死者曹某脖子被戳十三個血窟窿,氣管、動脈被紮穿,死前有過掙紮,凶器確定是高跟鞋鞋跟。死者兩手手腕處存在手銬製造的勒痕,估計是玩情趣遊戲。”她拿起手銬說:“真手銬。”

刑副隊知道那是真手銬,所以更可以確定這是一起早有預謀的謀殺而不是臨時起意或激情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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