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從善如流:“走。”
兩人肩並肩行走在寂靜的法醫辦走廊, 腳步聲清脆,李瓚抬起眼皮看了眼上麵的監控, 把手背到身後, 肩膀撞著江蘅的肩膀, 順勢牽住他的手然後在他手掌心輕輕撓了撓,幾秒後放開。
快得好像他隻是走路不小心崴了一下恰好碰到身旁的人。
江蘅瞥著李瓚,後者朝他眨了眨眼睛。
狡猾又……有點可愛。
可愛這詞套在夜店老板或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身上, 江蘅隻覺得拳腳都發癢,套到李瓚身上, 他卻覺得很合適。
可愛這詞與容貌、性彆和年齡都無關,僅僅因為他內心油然而生的、想要親近和擁抱李瓚的情感,是這情感促使他眼中的情人變得可愛而性感。
江蘅擦了擦鼻子,偏過臉去,在開門擋住監控攝像的瞬間,動作快如閃電的攬上李瓚的肩膀,蜻蜓點水似的擦過李瓚的嘴唇。
“如果現在是在床上……”我會乾死你。
最後那幾個字沒說出來,但口型擺了出來,李瓚看得明明白白,血管裡有些東西瞬間沸騰。
可惜時間和地點都不對。
“這麼快就來了?”鐘學儒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恰好看到李瓚和江蘅兩人便熟稔的說話:“剛從老向那兒過來?”
老向就是剛才的老法醫。
李瓚應了聲,又問:“屍檢結果怎麼樣?”
鐘學儒:“就那樣。傷口挺明顯,一個後腦勺中彈,一個從太陽穴貫穿,但是造成的傷勢有點奇怪,子彈碎片在裡麵裂開,造成了堪稱恐怖的傷口。”
李瓚:“我知道。說彆的。”
鐘學儒扔掉濕紙巾,聞言心梗了一下,半晌繼續說:“死亡時間超過五天,應該是在7月2日至7月3日這段時間。男性。兩個人裡一個比較年輕,歲數在23-24之間,另外一個在35到37歲左右。年輕死者身高約176,中年死者身高約167,死因槍殺。兩個人的手腕和腳腕都有淤青,腹部、後背、腳踝、上臂和臉部、頭部都有明顯傷痕。”
“這說明他們手腳被捆縛,行動不便,我懷疑他們臨死前受過刑訊。額頭的致命傷周圍出現大麵積燒傷,應該是槍-口貼緊頭顱射擊造成的。”
“那麼問題來了。”鐘學儒抱著胳膊提問:“綁架、刑-訊、槍殺,您這回又怎麼個‘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