佤邦自治區劃分有3縣2特區,邦康就是兩個特區之一。地方不大,開車很快就到。
江蘅對著李瓚輕聲細語,扭頭就揣著司機座椅凶神惡煞:“你他媽知道走山路不會開輛好車?”
司機不敢說他就是故意開著不適合走山路的麵包車來迎接尊敬的甲方父親,隻能聳著肩膀委屈巴巴的抓方向盤,小聲道歉順便說車後麵有個泡沫箱,箱裡放了冰塊和冰水,喝點能緩解暈車。
江蘅皺著眉,拿出冰水擰開來,親自喂給李瓚。
那緊張關心的模樣,跟著江蘅混了好幾年的司機從來沒見過,這一下看見了不禁震驚兩人之間的膩歪。
幾分鐘過後,李瓚適應顛簸的感覺,抓著江蘅的胳膊看向車窗外飛速掠過的叢叢綠影,以及綠影阡陌旁忙碌的身影。
“是茶園。”江蘅說。
李瓚:“替換種植罌-粟的?”
“嗯。”
金三角禁毒方式之一,利用其它農作物替換罌-粟種植,提供工作崗位、保證經濟發展不斷層。
李瓚看向司機:“你的人?”
江蘅:“以前認識的朋友。”
李瓚:“萬千山在邦康市?”
江蘅:“不在。但那裡有個人也許知道萬千山藏在哪裡。我們去問問。”
與此同時,雲南省公安局。
由廣省組成的一支特彆行動小組和雲南省公安局禁毒支隊隊長就如何抓捕萬千山製定計劃,雲南省這邊提供了他們常年埋伏在金三角的情報員資料。
特彆行動小組一到達金三角就可以通過他們特殊的聯係方式聯係情報員得到想要的情報。
特彆行動小組總負責人詢問:“對於昆山這個人,你們有沒有什麼了解?”
雲南省公安局禁毒支隊看了眼上司,得到首肯後才回答:“我們一直在搜集關於昆山的情報,他是2004到2005年期間到金三角,大概是在6、7年前突然集結了一群散兵遊勇組成一個昆山販毒集團,靠一批冰-毒和黑吃黑迅速搶占地盤、擴張領土。他不抽煙,也不允許手下抽煙,儼然是另外一個大毒-梟坤沙。”
“昆山這人比較有遠見,他把賣毒-品賺的錢都用來養私兵、買新型武器,等緬甸各地政府有所發覺時,他和他的集團已經不可撼動。前年開始,撣邦傳出昆山有意向組建軍隊、成立獨立政府,其他特區禁毒活動辦得轟轟烈烈,就他的集團不斷擴張罌-粟種植版圖。”
“緬甸政府暫時沒辦法處置他。”
“昆山這個人的身份,在他成為大毒-梟之前的身份,你們查到了嗎?”
“沒有。昆山為人謹慎,隻知道他是個中國人。”
“知道昆山的行蹤嗎?”
“我們的情報員還沒有消息傳回。”
靜謐的空間裡,幾方人員陷入沉默,時針一板一眼不停繞圈,牆壁上掛著的山水電子鐘上,顯示日期的比劃蒙著一層刺目的紅光。
瓷杯杯底落到桌麵發出磕碰輕響,驚醒沉浮多時的沉默。一滴水濺出,迅速氳開暗色水漬,嘩啦啦聲響轟天蓋地鋪過來,當下有人回頭看向大門的方向說道:“下雨了?”
8月16日晚18點33分,雲南昆明市下起瓢潑大雨,同樣的烏雲匍匐在佤邦邦康特區的天空,像隻吞天食地的巨獸刹那間湮滅夏日餘暉,狂風驟雨吹散原先熱鬨的城市街道。
行人奔走,汽車像條入海的魚迎頭猛衝,到達路口發現另外一邊還有迎頭猛衝的‘魚’就緊急刹車,技術純熟,甩職業賽車手百八十條街。
半個城市的道路起碼猛刹十回,刹得李瓚想掏槍大開殺戒。
直到汽車停在一處狹窄路口,李瓚還陰沉著臉色,充滿殺氣的目光統統插在司機身上。
司機薅著看上去個把月沒洗的油膩頭發訕笑:“我忘了你初來乍到是貴客,我保證下回一定不搶路。”
李瓚扯唇冷笑:“下回爸爸開車帶你享受一把。”
司機嘀咕著拒絕:“朋友如衣服,妻子如手足。敢碰我老婆,我炸死你。”
江蘅突然擋在他跟前,司機抬頭就看到這人模狗樣的咧開嘴笑,沒有原來那副好皮囊做偽裝,簡直陰森恐怖、寒氣泠泠,見到就心驚膽寒。
“老板?”
“你老婆不是很多個?”
“每一個都愛如至寶。”
“一輛切諾基換你……”江蘅看向司機身後的海獅:“這輛小可愛。”
司機眼睛發亮:“隨便換!我車庫裡還有很多小可愛,絕對經得起您那位小可愛隨便造――不喜歡?那換成我的性感小帕?”
他跟進一步逼逼叨叨,江蘅一句話拒絕:“不用了。下回開車你坐後麵,讓我家小可愛送你一程。”
‘咕咚’,司機總覺得‘送你一程’和‘送你上西天’是一個意思。
江蘅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彆忘記這約定。”
笑眯眯的,跟沒威脅的老好人,也就了解他惡劣本性的司機心知肚明,他吞咽口水,老板擺明了要替他小情人出氣,拿人錢財的不能不聽話。
“聰明。”江蘅笑了笑,快走幾步跟上李瓚,從後麵就摟住人,貼近到耳朵那兒說話:“我兜裡有糖,含一顆會舒服點。”
李瓚用力閉了閉眼,忍住太陽穴‘突突’的疼痛,伸手自然的掏出江蘅兜裡的糖,塞了兩顆進嘴裡含著。
他們在巷子屋簷下走,避著瓢潑大雨,巷道內光亮不是很足。
江蘅抬起手臂擋住落在李瓚頭頂的雨,自己半邊身體濕透了,而李瓚僅淋濕了點衣角。
“知道萬千山藏身處的那個人抓到了,就塞在裡麵一間茶類加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