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拱穀地多丘陵,一座座山丘包圍下的山穀平原坐落著一個個城鎮。康波營地所在的城鎮也不例外,山丘連綿不絕,河流從中貫穿,盤山公路鋪在山體上如一條條銀色哈達,而高樓房屋就坐落在這起伏不平的地勢上,遠眺形成高矮不一但錯落有序的城鎮特區。
康波營地也是一座山丘,占地麵積不算大,3、4層高的樓交互雜錯於高大密集的林木間,樓群中間一棟白磚樓無論是設計還是風格都毫不起眼,但它正對門口的庭院有一個32孔噴泉令它脫穎而出。
李瓚三人無聲而快速的穿行過一排排低矮的樓房,前麵的空地停了一輛裝甲車,剛跨過車頭,李瓚條件反射的縮回伸了出去的右腳,同時一把拽住快衝出去的司機。
低下頭、屏住呼吸,幾秒鐘後,一列持槍小隊[醋溜-文學最快發布]走過。
司機抹了抹頭皮層滲出來的汗水,壓低了聲音詢問李瓚:“兄弟這眼睛開了光吧,我剛一直瞄著,根本沒察覺異常。”
李瓚:“沒看影子吧。”
司機一愣,他光顧著四周圍以防突發事故,心神就已經夠緊張了,哪還有餘力顧著腳底下的影子?
他瞅了眼李瓚,不太相信他能麵麵俱到,於是回頭問江蘅:“老板,你剛也看到了?”
江蘅豎起食指,指了指天空:“不止地麵,還得看上麵。”
司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瞥見一點紅光,謹慎探頭看去,竟然是個遙控攝像頭!!
他嚇得縮回去:“艸!我前兩年混進來一次,那時還沒有監控頭,今年就突然與時俱進了?你們一直都知道營地裡有這玩意兒?”
李瓚背靠裝甲車,“他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個‘他’指的是江蘅。
江蘅:“康波所在的那棟白磚樓被一個監控網包圍,隻要出現在監控網範圍內的生物就會被發現。”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沒帶乾擾器。”
他們距離白磚樓很近,隻要穿過一排林木就能看到白磚樓,但要到達白磚樓就必須度過監控網。
李瓚在心裡算著時間,“剩不到12分鐘,我們沒多少時間……就賭一把!”賭營救宋誌的中方小隊已經潛入康波營地!賭他們會抓緊時間製造大混亂、乾擾康波和昆山的判斷,同時賭――
康波和昆山會反目!
話音一落,李瓚無視角落裡的監控頭,快步衝進草叢、單手抓住橫生出來的枝乾借力將自己甩出一層林木帶,腳底一落水泥地,迅速反手拔出後腰處的槍-支擊碎監控頭。
一槍兩個監控頭同時炸出火花,另一個監控頭是緊隨其後的江蘅擊碎。
司機握著槍心驚肉跳:“不是說好了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嗎?”他很絕望:“你們把監控頭打碎等於對坐在監控屏麵前的康波說‘嗨!我來搞事!’,我要是康波,我受不了這挑釁,我一定火冒三丈、聯合昆山的人馬翻遍整個營地找到你們……”
江蘅忍無可忍:“扣一萬。”
司機聽到槍-械上膛、重裝甲車軋過樹乾和奔踏而來的腳步聲,他甚至能想象塵土飛揚、殺氣騰騰的畫麵,不由舔了舔嘴唇說:“我緊張就嗦,生理反應控製不住。老板您多體諒――”說話到一半,江蘅的槍口對準他、他的後麵。
嘭的輕響,□□過濾一大半的槍聲,殺人悄無聲息,而江蘅拿槍的手甚至沒有過一絲顫抖,他的目光冷得像一枚灰色的玻璃珠子,沒有任何生命質感,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第一個發現他們蹤跡的人剛起了個聲就被一槍爆頭,過程在想象裡很漫長,實際上很短暫,震驚中的司機的身體條件反射顯然更快速,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跟在李瓚和江蘅兩人身後跑進白磚樓。
白磚樓的庭院停了幾輛車,噴泉水落入池中濺出水花,水花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五顏六色的波光。看似靜寂無人的白磚樓其實裝滿了監控頭,樓上每個視角盲區都安置了機關-槍。
隻要敵襲發生,有人闖入他們的射擊範圍,立刻會被打成篩子。
李瓚拽過司機的背包,在最外一格格子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棍狀巡飛彈和一個操控台,他把巡飛彈放在地麵,而江蘅伸出長臂接過他手中的操控台,大拇指靈活的操控著巡飛彈。
但見立在地麵的巡飛彈在啟動後兩秒內展開折疊的機械飛翼,在慣性係統導航下飛進機關槍射擊範圍上空,對方顯然沒考慮到監控上空,在全神貫注盯緊地麵的前提下,巡飛彈成功穿過涉及範圍、到達白磚樓。
根據巡飛彈的熱感識彆功能可以輕易判斷出機關射手的埋伏位置,江蘅熟練的遙控著巡飛彈尋找一處突破點,讓巡飛彈慢慢停在最合適的區域然後引爆,劇烈的爆炸聲響傳來,白磚樓三樓塌了一腳,煙塵四起,殘垣上還掛著血肉模糊的屍體。
一個巡飛彈解決了兩個機關射擊,與此同時,以白磚樓為中心的整個康波營地忽然拉響警報,嗚嗚嗚――――急促刺耳的警報聲像極了防空警報,一下子將氛圍推漲至高-潮。
“不太對。”李瓚側耳聽了一會,對江蘅說道:“一個巡飛彈爆炸不會產生剛才那麼激烈的聲響,也不會拉響整個營地警報!”
難道是營救隊伍?他們乾了什麼才導致整個營地拉響防空警報?
來不及多想,因為白磚樓裡有人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