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樓梯平台,李瓚突然停下腳步,側身仰頭看江蘅,目光有些隨意的乜他:“你這樣……”語調拖長,慵懶的,慢吞吞的,“是不是戀愛腦?一腦子黃色廢料。”
江蘅眼睛微微睜大:“我什麼都沒說。”
李瓚:“已經夠色了。”
江蘅按住胃的位置,矯揉造作的抱怨:“吃不飽,我也隻能望梅止渴畫餅充饑。”
李瓚自覺臉皮比鋼板厚,江蘅卻比他更無恥,想來以前相處還有所保留,至少看得出批了一層紳士的皮,現在為了求上床什麼偽裝都不要了。
送江蘅一個白眼,李瓚聰明的不搭話,免得江蘅逮著機會得寸進尺。
江蘅見好就收,頂了頂鼻尖就笑著走下去。
兩人離開爛尾樓,走在青山鎮一條鋪好沒多久的瀝青路上,兩側刷白漆的居民樓整齊排列像沉默的騎士,前麵四米高的位置掛著一條黃字紅底橫幅,上寫:平安建設青山鎮,安居樂業新家鄉。
左邊電線杆一團烏雲似的密集電線,右邊則乾乾淨淨,由路燈替換了原來電線杆的位置。再前麵一點的一排房子外麵搭建建築鋼筋,白漆刷到一半,似乎遇到休假而停工一天。
再向前走就是一條大橋,橋的另一邊就是青山鎮小學。
李瓚站立在距離爛尾樓十來米的位置向下眺望,青山鎮地勢中間高四邊低,原本被山巒包圍,後來山巒被開發,而爛尾樓就在中間最高的地方。
以爛尾樓為中心,方圓十米內呈現一種斷壁殘垣的頹勢,十米外,則煥發出不同的生機活力。
雖然眼下看不到什麼人在街上走動,可無論是熱烈喜慶的橫幅還是安裝好的路燈,待拆除的電線團、待刷上白漆的老樓,在在表現出百廢待興的朝氣。
江蘅:“粵江市今年有一個針對城鄉結合部發展的經濟指標,特彆指出青山鎮的發展潛力,嗯……你知道我那個公司喜歡東搞西搞,看到什麼有點潛力的,就會投資,青山鎮就在今年投資策劃案名單裡,不過最後評估投資等於做慈善,所以落選了。”
李瓚感覺略奇怪,他總會忘記江蘅也是個霸總的身份,老覺得他遊手好閒是個啃老吃軟飯的。
“你不就喜歡做慈善?”
“話是這麼說,隻是青山鎮比較複雜。”
有故事?李瓚:“說說。”
江蘅抬手指向爛尾樓的後麵說:“那裡有一個度假山莊,如果我沒搞錯地理位置的話,秀山福利院就在度假山莊的前麵。”
秀山福利院就是汪小曉他媽媽做義工的那家福利院。
李瓚蹙眉:“在這地方建度假山莊?”
江蘅:“跟這棟爛尾樓一樣,後來變成爛尾工程。你知道青山鎮地理位置最好、土地最廣,為什麼還是城鄉結合部發展最差的嗎?”
李瓚:“跟爛尾工程有關。”
“是,也不是。一棟二十層高的摩天大樓和一座度假山莊,當年是青山鎮乃至於粵江市都在關注的大工程,後來被曝涉-黑賣-淫、錢色交易而突然中止,工程爛尾至今。”
江蘅諷笑:“那棟度假山莊,曾經是一個淫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