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荊隨意的找了一個借口,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將今日午間發生的那件事情告訴侍書。
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呢,哪能說出去丟了麵子。
侍書不明所以,但總覺得自家公子厲害的不得了,此時此刻的光彩那怕不是有八丈高。
隻是,他也不知為何忽然福至心靈,問了那一嘴:“可是,為什麼重點是柳家的女人?公子你要管理清河縣,跟柳家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侍書問的再單純不過了,顧荊聽了,隻覺得臉上一熱,莫名就覺得很是狼狽。
侍書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精明了?
忍不住了,他惱羞成怒:“問什麼問,你宵夜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給我端過來。”竟是有些欲蓋彌彰。
侍書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怎麼突然就怒了,可能他真的是太笨了吧。
侍書摸了摸自己的腦,卻一點也不害怕自家公子這突如其來的怒氣,依舊笑眯眯:“是,是,公子,我這就去給你端宵夜。”
說著,侍書就急匆匆地往廚房奔去。
回過伸來的顧荊,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就怒了,搖了搖頭。到底是不在嫡母的麵前,連性子都沒有往日的沉穩了。這樣不好,不好。
等到侍書端著宵夜回來的時候,顧荊又變成了侍書心裡麵那寵辱不驚的模樣。
吃完宵夜,顧荊心無旁騖地開始處理公務。
待他將所有的公務處理完畢,卻已經月上柳梢頭了。
他早就打發侍書睡去了,此時此刻,他竟也無心睡眠。
今日一天,他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讓他竟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他暫且不去想午間的那人是誰,倒是不知為何,心裡麵忽然想起了柳源。
在今日以前,他倒是從未見過這位柳家小家主。
不過,也曾聽人說過,他年少失怙,跟自家母親相互依靠長大,三年前又失了娘親。
父母雙亡,尚未成年,又是名義上的柳家繼承者。想來就跟捧著財寶的娃娃一樣,誰都想來咬上一口。
不過這柳源倒也是有些能力,這三年雖是獨木難支,倒也將這艱苦日子堅持了下來,也是熬到了接任柳家的這一天。
隻是可惜了,到底這宴會依舊是出了差錯。
想來這位柳家小家主怕是怨死他了吧。
好不容易苦儘甘來,卻倒在了最後的接任儀式上。想畢,他定時不如意的很呢。
可是,這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他也是白白糟了秧。
柳家的那些個爭鬥,憑什麼要牽扯到他的身上來?他看起來就那麼好欺負麼?
想到這裡,顧荊握住筆杆的手又緊了幾分。
顧荊不蠢,他一眼就看出來,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柳家那些個心懷不軌的人做的局。想必,這場局裡麵的另一個人就是這位柳家小家主吧。
隻是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將這事給避了開去。
一想到這裡,顧荊陣陣陰鬱,憑什麼同樣都是局中人,偏偏就他中了招?
許是心裡麵有一點不平衡,顧荊竟是對柳源生了一點小意見。
就算他特彆識相地交上了柳家的利潤又有意想要追隨於他又怎樣,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他受的那份屈辱。
那時醒來的難堪,隻要他一閒下來,就始終橫亙在他的心裡麵,讓他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一天不查出那個人是誰,他怕是一天都不能安歇下來。
既然這樣,這位柳家小家主,就勉強來做他的出氣包吧。
顧荊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主,哪怕在京城老家受到嫡母迫害的時候,他尚且能夠遊刃有餘地跟嫡母對抗,卻偏偏不讓嫡母抓到他的把柄。
若不是這樣,他嫡母也不會氣的動用她母家的勢力,將他掉到這偏遠的地方做個小縣令的。
要不是他厭煩了京城那爾虞我詐的生活,他又怎麼會如他嫡母的願,來這清河縣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呢?
所以,他竟開始期待三日後與那柳家小家主的相見了。
不是柳源算計的又如何?如今他柳源是柳家的家主,他既找不出那個人,那柳源就要做好承擔這一切的準備。
他可要讓這位柳家小家主知道,他顧荊可不是那麼好算計的,也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打發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