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很快,那女人就被衙役給救了上來。
隻是這女人雖然沒有死,卻也一直沒有醒過來。
柳源看著這個被救上來的女人,或許應該稱為少女。因為她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的臉色一片慘白中帶著青灰。她的呼吸很輕,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
冬日寒冷,可是被打撈上來的少女身上卻隻穿著薄薄的一層粗布麻衫,裸露的肌膚上有著大塊大塊明顯的傷痕,顯然之前受到過狠狠的虐待。
除開這些,她很瘦,瘦的隻有一把骨頭,顴骨高高凸起,臉頰深深凹陷,緊閉的雙眼下有明顯的黛青,顯然是長久處在一個吃不好睡不好的環境裡麵。
這樣一個放在現代隻不過是剛剛上高中的尚未成年的少女,卻被宗族私自判處了死刑。若是不是剛好被他們給碰到了,她此時此刻就是個死人了。
柳源臉色鐵青,她不認為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會做出怎樣謀害宗族,需要沉塘才能解決的事情。
憤怒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了李村長,那熊熊的火焰竟將李村長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管我宗族的事情。”這次的詢問顯得色厲內荏,因為他看到了站在柳源身後的何數。
"柳,家主?"語氣裡麵帶著點不確定,聽到這話的村民們,卻下意識的離著柳源遠了一點。
“是我。你們村的郎中呢,快出來救救這個姑娘。”柳源煩死了這些人,這個時候是說話的時候嗎?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柳源壓下心頭的不虞,從懷裡拿出一錠十兩的銀錠子,意思很明顯了。
這是才有一個人猶猶豫豫地從人群裡麵站了出來。
柳源想也不想,一把將他從人群裡麵拉了出來,直接甩到了少女的麵前。
“快看!”
郎中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但是看在柳源明顯不耐的態度下,隻要按捺住心中的不滿,給這個少女診治了起來。
“等我配兩副藥給她灌下去,她就會醒過來了,隻是這肚子裡麵的孩子卻是保不住了。”
柳源皺了皺眉,得了,她大抵猜到這少女為何會被沉塘了。
“活該!這不守婦道的女子,和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小雜種現在就應該立刻去死!”
尖銳而帶著怨毒的聲音刺的柳源耳朵都疼了起來。
柳源聽著聲音就看到了一個麵像刻薄的矮小中年婦女。
她正肆無忌憚地辱罵著地上的這位少女,辱罵的話語不堪入耳,其他村民卻交頭接耳,點頭附和。
這名少女名叫紅桃,她被村民沉塘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未婚先孕了。
柳源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國法都規定宗族不得以私刑殘害婦人,你們怎麼敢私下沉塘。”柳源的內心無比沉重,這是個宗族大過禮法的社會。
“柳家主,我知道你是我們的主家,但,你沒有權利妨礙我們宗族辦事。請將紅桃交出來,我們要繼續完成剩下的儀式。”
李村長絲毫不杵柳源:“山高皇帝遠,今日就算是縣太爺來了,也沒辦法打斷我們。禮法可管不到我宗族的頭上!”
李村長一使眼色,村民竟又有了圍上來的態勢。
看樣子,李村長是完全地站在了她的對立麵了。
“嗬,我竟不知你小小李家頭的村長,竟然不將本官看在眼裡。你看不上聖上定下的禮法,是不是也看不上當今聖上!”
一直沒有說話的顧荊,開口就是蛇打七寸。
李村長心裡噴了一口血,一口大鍋背在了身上,他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
“縣,縣太爺?”
“可不就是本官麼。”
完了完了,李村長癱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