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他的確清減了不少,整個人飄飄乎欲乘風歸去。整張臉也從之前的包子臉,變成了標準的瓜子臉,因為臉瘦了,顯得眼睛愈發的大了。
再配上毫無血色的膚色,整個人就像破敗的布娃娃一樣,看著就讓人心疼。
怎麼幾日不見,人就變成這樣了呢?
顧荊心裡忍不住一酸,竟開始盤算著自己有哪些珍貴藥材可以拿出來給柳源補身子了。
他望著柳源站在客廳,心下竟惱了侍書,居然不知道給柳源上一杯熱茶,徒讓人就這麼站著,多累啊。
柳源可不知顧荊的心思如此九曲十八彎,她一直盯著來路看著,所以顧荊一出現,她就發現了。
她遠遠地就望著顧荊,隻是心思太過複雜,一時間因為不知道該用何樣的心情對待他,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偏偏這份呆滯望在顧荊的眼裡就成了柳源迫切地想要看到他了。
他心裡麵一熱,連最後的一絲怨懟也煙消雲散了。柳源他,果然是戀慕他,不然緣何用如此熱切的眼神看著他?
顧荊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他努力克製自己的旖念:“柳源,你怎麼來了,身體好點了嗎?”
柳源覺得自己快要不認識顧荊了,他何時用過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
他?柳源盯著顧荊的臉看了一秒,一哆嗦。
莫不是看上他了?
不,她可不是斷袖啊!
於是柳源立馬恭恭敬敬:“身子已經大好,所以親自上門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顧荊滿臉含笑,整個人如沐春風。
“哪裡需要你親自上門,找個奴仆來說一聲也就好了。”
他眉開眼笑的樣子,哪有半點不樂意的?
顧荊一步上前攙扶住柳源,隻是他一握住柳源的手,就眉頭一皺,眼底浮現一絲心疼:“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快,快坐下吧。”
不得不說,顧荊若是心情好,對待他人也會讓人覺得哪哪都熨帖。
可是柳源卻覺得哪哪都不得勁。這顧荊太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莫不是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
她忍不住將顧荊搭在她手上的手拂了下去。
顧荊眼色一沉,卻很快變了回來。
“大人,我做了一點鮮花餅,還熱著呢,知道大人你喜歡吃,我特意給您帶的。”
顧荊眼神一亮:“你親手做的?”
“是啊!”
“這可如何使得啊!”顧荊一邊拒絕,一邊將食盒捧到了自己的懷裡。
一入手,便立刻撚了一塊放到了嘴裡。
“嗯,香,真香。”仿佛柳源做的鮮花餅是山珍海味一樣。
柳源不太自在,今天的顧荊怎麼這麼異常?
顧荊吃了一塊後,便將剩下的都好好放了起來:“柳源你做的鮮花餅,我一定要好好吃光,如此才不負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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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大人開心就好。
“啊,對了。”柳源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了一封喜帖。
“我正月初六就要成親了,所以這次來也是特意請大人你去參加我的婚禮。”
顧荊的笑僵在了臉上。
“成,,,親?你要成親了?”語氣裡麵帶著一絲絲的慌亂。
“是啊。”柳源歪著頭,她不明白顧荊為何是這反應。
顧荊收斂了他所有的溫和和笑意,再一次變得冷若冰霜了起來。
“我知道了,那天我會去的。”
“嗯,既然如此,柳源便告辭了。”
柳源當然看出來顧荊此刻心緒不佳,她找不到原因,便隻能告辭。
“嗯。”顧荊微微抬頭,“我送送你吧。”
顧荊將柳源送到了門口。
“大人,留步!”
“嗯。”顧荊抿著唇,不再說話。
柳源漸漸走出了顧荊的視線。
侍書在門後小心地探著頭,他隻覺得少爺周身都圍繞著一股喪氣。
他撓了撓頭,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嘛?
“侍書,柳源他要成親了呢。”
“嗯嗯,這是喜事啊!”侍書胡亂點頭。
顧荊冷冷地看了一眼,進了門。
不知為何,侍書總覺得少爺的步伐有一絲踉蹌。
他家少爺怎麼跟畫本自己失了愛人的主人公一樣?
一個念頭劃過侍書的腦海。
不是吧?少爺他,莫不是真的中意柳源?
侍書目瞪口呆,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竟情不自禁地脫口問了出來:“少爺,你莫不是看上柳源了吧?”
尚未走遠的顧荊更踉蹌了,若是此時侍書“”能夠看到他少爺的臉龐,就會發現他的眼底儘是茫然。
中意柳源?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