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周承淵就站在門口,還有那位接到了時音消息的男人,吳嘉凱。
周承淵和吳嘉凱幾乎是同時到的這裡,兩個人停好車後就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期間隻是對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結果兩個人剛走到開著門的排練室門口,就聽到單清說:“他總怕我喜歡你,嘿嘿嘿,可我就是喜歡你啊!”
門口的兩個男人都覺得單清口中的“他”在指自己,隨即,他們就看到單清伸手抱住了時音,還問時音喜不喜歡她,時音居然還回答了喜歡。
這就不能忍了。
尤其是周承淵。
他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盯著正抱著他老婆的女人,冷聲問:“是你自己鬆開,還是我幫你?”
單清還在茫然中,時音就已經連忙把單清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她扭頭看到吳嘉凱在,立刻就把單清交給了吳嘉凱,讓他趕緊先帶著單清走。
省的這個快要吃人的小叔叔會對單清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吳嘉凱微微對時音點了下頭,說了句謝謝就攬著單清先離開了。
偌大的排練室霎時隻剩下時音和周承淵。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周承淵臉色陰沉,他轉過身去,時音立刻拉住了他,輕聲喊:“小叔叔……”
也就是在她拉住他手指的那一瞬,周承淵又轉回身,直接把時音給摁在了牆上,不容分說地傾身咬住她那張剛剛說喜歡單清的嘴巴。
時音的腳被座位桎梏著往後動彈不得,上半身隻能後仰,身體不穩的她緩緩下滑,最後坐到了位子上。
周承淵就彎著腰,摁著她的後頸,迫使她仰著臉,承受著他激烈凶猛的吻。
直到時音缺氧,再不呼吸可能就要暈過去,周承淵才放開她。
她的唇瓣紅潤,沾著水漬,甚至略有點腫,時音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嘴巴麻麻的,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身體軟地直接靠在了身後的牆上,手無力的在座位上撐著,臉頰潮紅,就連目光都迷離起來。
周承淵還站在她正前方,似乎剛才這一吻並沒能讓他心裡的不愉快消散掉。
時音緩慢地坐直身子,然後摟住了他的腰。
她的腦袋貼在他的腹部,緩了會兒後才出聲對他說:“小蛋清有自己喜歡的人,她說喜歡我其實就是好朋友好姐妹的那種喜歡,小叔叔你為什麼總要介意?”
周承淵冷聲道:“音音是煩我這樣了?”
時音不敢說煩,就隻是覺得,他的介意真的很沒必要,她和單清又不是蕾絲,而且兩個人都有喜歡的男人,可他還要在意,她一次一次地解釋都還不行,會讓她……心累。
時音還沒說話,周承淵就掐著她的胳肢窩,把她直接給提了起來。
時音一瞬間就站到了她坐的地方,霎時比周承淵高出了不少。
她低頭看著他,神情委屈,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湊過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彎腰摟住了他。
“我沒有煩,隻是覺得小叔叔沒有必要和小蛋清爭風吃醋,我不想小叔叔不開心。”她像貓兒一樣乖巧地在他的側頸蹭了蹭,繼續說:“她喜歡吳老師,今天有心事所以喝多了點,才這樣子好像在對我撒嬌的。”
時音慢吞吞地對周承淵解釋著,“而且她的‘喜歡我’本來就跟小叔叔的‘喜歡我’不一樣,她的喜歡其他朋友也可以給我,但是小叔叔的喜歡,就隻有小叔叔能給,除了小叔叔以外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周承淵本來暴怒的心,就這麼的,在時音一點一點地輕撫下,慢慢地變得平靜下來。
他對她的獨占欲確實超出了正常人,這他自己清楚。
他有多喜歡她,怕是她根本不知道。
時音稍微鬆開了點周承淵,然後輕輕地吻上他的唇,慢慢地讓他不再生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差點缺氧,時音趴在他懷裡,聲音軟軟的,帶了點嬌滴滴的意味,對他輕聲說:“小叔叔背我。”
周承淵便轉過身來,讓她趴到了自己的背上,背著她出了排練室,往外走去。
在走廊的時候,趴在周承淵背上的時音低聲對他說:“小叔叔是第一個背我的人,之前從來沒有人背過我。”
時音有點出神地說出口才後知後覺似乎說錯了話。
她又連忙加了句:“我說的是我長大了以後,小時候我爸媽背我那不算!”
時音說完就輕抿了口氣。
她爸媽,什麼時候背過她了?
她都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
時音被周承淵背上車,她在副駕駛位上坐好,周承淵幫她係好安全帶,開車帶她回了家。
時音挽著周承淵的手臂走到前廳時,意外地發現周錦峰還沒去睡,而周思楊也在。
爺孫倆的臉色都不好看,似乎就是在等著周承淵回來,和他說點什麼。
時音見狀就很有眼力見兒地鬆開了周承淵的胳膊,對他笑笑,說:“我先回房間洗澡。”
然後她就溜到了樓上。
等時音走了,周錦峰就開口對周承淵說:“承淵你說說,你允許那個夏淩霜嫁進我們家嗎?”
周承淵頗為意外地看了周思楊一眼,他看他昨晚那麼沒主意,還以為得最起碼等好幾天才會知道他的最終決定,沒想到今晚他就先向老爺子坦白了。
周承淵說:“思楊要娶?”
周錦峰生氣地用拐杖杵了杵地板,語氣不好地說:“非說什麼那女人懷了他的孩子,要娶進家門。”
“我們周家是她一個離異的晦氣女人能住進來的嗎?”
周錦峰的骨子裡到底還是很傳統,而且還有點相信迷信,所以會覺得離了婚的女人嫁給他那長得帥又有才華和能力的大孫子實在是他們周家吃虧。
而且他一點都不喜歡未婚先孕這種行為,再加上夏淩霜當年和周思楊分手後,周思楊頹喪了好一陣,周錦峰從那時就對夏淩霜的印象不好,所以現在對夏淩霜的印象就更加差。
周思楊抿著唇,低頭不說話。
周承淵慢慢悠悠地問周思楊:“確定了要娶?”
周思楊抬眼看了看他,點頭,“嗯。”
周承淵一挑眉,扭頭對周錦峰說:“爸,思楊和那女人兩情相悅的話,就算你攔著,他們也還是會在一起,孩子到時候也還是會出生。”
“您要是覺得您可以不在意您的曾孫是個沒有戶口的私生子,那就攔著。”
周錦峰語塞了,他是看不上那女人,但孩子……他心裡其實還是想要的,畢竟是他周家的血脈。
周錦峰還是不肯鬆口,“如果她要把孩子生下來,那就交給我們周家撫養,孩子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周思楊的臉很陰鬱,特彆不滿地喊了周錦峰一聲:“爺爺!”
周錦峰怒瞪著他,“怎麼?要違抗我這個老頭子的命令了嗎!那個夏淩霜,她心機太重了!如果孩子跟著她,還不知道被教育成什麼樣子!”
“你看看人家音音,一心一意地對承淵好,當初承淵身體那麼弱,人家都任勞任怨地照顧著,說什麼都不離不棄,你怎麼就不找這樣心地善良的姑娘處呢?偏偏去吃那個回頭草,栽了一次跟頭你還不甘心呐?啊?”
“總之,我不同意這門婚事,你小子要是非要跟她結婚,”周錦峰瞪著周思楊,話語鏗鏘有力:“除非你從我的棺材板上踏過去!”
周思楊:“……”
讓他就硬跟周錦峰對著乾,他還真做不來,因為周錦峰是撫養他長大的爺爺,他要真把周錦峰氣出個好歹來,那就是大不孝。
這場談話無疾而終,周思楊跟著周承淵上樓回房間的時候,周承淵問他:“全都想通了?怎麼就決定要跟她結婚了?”
周思楊說:“我昨晚想了一整夜,我不是對她沒感覺,不然也不會在意識徹底清醒地狀態下和她發生關係,如果我不想的話,她又強迫不了我。”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責任,她說都聽我的,可我……不忍心讓她去做流產。”
周承淵沒說話,直到他走到房間門口,才又對周思楊說:“老爺子這關不好過,再等等看,實在不行就隻能先讓她把孩子生下來,以後等老爺子同意了你們再領證。”
周思楊點點頭,“我明天再去和她商量商量。”
周承淵進了臥室後發現洗漱完的時音已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大概是排練的太累了。
周承淵脫掉身上的衣服,簡單地衝了個澡就走了出來,他一上床時音仿佛就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直接就鑽了過來。
兩個人同床共枕了四個月,她早已經對他身上的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時音迷迷糊糊間還嘟囔了一句:“你回來啦?”
周承淵“嗯”了下,隔著被子拍了怕她的後背,讓她繼續睡。
等時音再次睡熟,周承淵離開床,走到床邊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唐誠,我讓你辦的事都怎麼樣了?”
那一邊剛要睡覺的唐誠用手撥弄了下還略帶潮濕的頭發,對周承淵說:“都已經吩咐好了。”
“嗯,一有情況立刻告訴我。”
“好的老板。”
掛了電話後,周承淵才返回去,上床摟住時音,和她一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