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 / 2)

時音結婚幾年後,單清跟吳嘉凱也結了婚,而且兩個人還專門為他們的婚禮親自出了一張由他們兩個人共同創作的專輯。

一張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專輯。

至於周思楊,時音確實對他有偏見,尤其是在夏淩霜離了婚回來後他確實吃了回頭草跟夏淩霜在一起過。這讓時音覺得,這個男人就是不靠譜,渣的很。

在感情這方麵,時音確實不信任他,可作為一家人的話,時音不能否認周思楊對她家小孩還挺好的,這點倒是讓她很滿意。

周思楊最後確實跟沈晨晨喜結連理了。

感情這種事,時音還真的說不清,她過了這麼多年,談了戀愛結了婚也有了孩子,還是看不透也猜不透感情上的事。

在她沒有發現沈晨晨和周思楊的貓膩之前,她一直堅定地認為這兩個人死都走不到一起去的。

然而事實告訴她:隻要活著,所有的不可能,都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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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好像很長很長,長到讓人望不到儘頭,長到小孩子總覺得每天都過的好慢,好想快點長大,長到要看無數次月落日升,都看不到生命的儘頭。

一生又似乎很短很短,短的睜開眼是陌生的世界,再閉上眼時再也毫無意識和知覺,短的長大了的人們總覺得年齡一眨眼就又大了一個數字,短的才認真看過過一兩次日落月升,就要和一切說結束了。

當頭發花白的時音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罩隻能靠氧氣維持生命時,她的腦海中閃現過許多許多的畫麵。

她看到了她和周承淵在飯局上的第一次見麵,看到了後來他們領證結婚,開始了沒有感情的婚姻生活,看到了她慢慢地被他俘獲,開始接受他,開始去愛他,看到了他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擋風遮雨,為她鏟除一切禍患,就像個守護著女王的騎士,看到了……

時音聽到了聲響,輕微地動了下眼睛,用餘光看到他在吞藥。

周承淵的手裡拿著一瓶安眠藥,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吞下所有藥片,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來,時音想大聲地喊出來,製止他,讓他不要這樣做。

可是她說不出話來。

她渾濁的眼睛裡溢滿了淚水,時音沒有想過,自己曾經的夢境,居然變成了真實發生的事。

她之前有次做夢夢到過這個場麵,她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罩,他就吞下一整瓶安眠藥,陪她一起死。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夢境變成事實?

她難受不斷掉眼淚,感覺到胸悶氣短。

周承淵吃過藥後就上了床,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裡,幫她擦著眼淚。

漸漸地,時音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人也變得模糊不清。

一陣恍惚過後,她忽然被拉扯進一個空間裡,看到了她曾記不得的事情。

時音就像個旁觀者,站在旁邊看著發生的一切。

從她被扔在孤兒院門口開始。

她被院長帶回孤兒院裡,院長給她吃了飯,睡覺的時候她哭著要找爸爸媽媽,有個大一點的孩子不耐煩道:“來到這裡的都是沒父母的孤兒,你沒有親人才會來這裡!”

時音淚眼汪汪地往外跑,她不信,她有父母的,她有的!

然後,她撞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很高,最起碼比她高好多,她揚起臉來看著他,男孩子的臉色陰鬱,雖然沒什麼表情,卻讓人覺得害怕。

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不會感到恐懼。

她扯住他的手,哭著說:“哥哥,哥哥你帶我去找我爸爸媽媽好不好?我想他們了嗚嗚嗚嗚……”

男孩兒無動於衷,時音就扯著他的手,不斷地求他,從央求變為乞求。

直到,他突然往她張著的嘴巴裡塞了一根棒棒糖,她才慢慢的平複下來,破涕為笑。

那晚,時音就靠在男孩子的懷裡,睡了過去。

他垂瞅著她,目光晦暗不明。

你是第一個敢接近我的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弧度。

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時音就成了給她糖吃的這位小哥哥的跟屁蟲,然後她發現,隻有她會接近他,她拉著他在地上畫畫,讓他背著自己轉圈圈,和他一起吃飯甚至非得在他身邊睡覺才可以。

他仿佛成了她新的親人。

彆人都知道她有名字叫時音,所以全都喊她的名字,隻有他不同,他叫她十九。

有次時音被一個拿著蛇形玩具的男孩子追著跑,害怕的時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都摔在地上了,那個男孩還在嚇唬她,就在時音快要因為恐懼休克時,是他忽然出現,二話不說把那個嚇唬她的男孩子給打了個鼻青臉腫,要不是看到時音快要暈過去他不得不鬆手,正在旁觀看著這些畫麵的時音真的覺得他會往死裡打人。

“嗚嗚嗚嗚嗚嗚九哥哥……”很小的女孩子奶聲奶氣地叫著他,因為受到了驚嚇哭的稀裡嘩啦,淚水決堤。

九哥哥……

原來,是真的。

她看著男孩子把小女孩抱起來,讓她坐在大樹下麵的石墩上,很溫柔地給她擦著眼淚。

他好像不太會哄人,隻是很溫和地安慰道:“十九不哭。”

可他卻因為她,被院長狠狠地訓斥,院長用專門懲罰不聽話的孩子的那個雞毛撣子一下又一下地打他的手心。

他就緊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但時音卻替他疼,很小隻的她撲過去,兩隻小胳膊張開,把他護在身後,眼睛裡晶瑩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可說話卻非常硬氣,她努力抑製著哭腔,奶凶奶凶地仰著臉說:“院長,你不要打九哥哥了,不準打他!很疼的,他會好疼……”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微微的有點弱下來。

“他差點把老六打死你知不知道!他疼老六不疼了?!小孩子鬨著玩哪能不知輕重,現在不管教以後還了得!”院長劈裡啪啦地數落著,語氣非常刻薄。

旁觀的時音看到小女孩身後的男孩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森的冷笑,“他差點讓十九暈倒休克,他該死!”

忽然畫麵改變,男孩子被幾個看起來像是保鏢的人帶上一輛非常氣派的車裡,在他要上車前,小姑娘踉踉蹌蹌地跑過來抓著他的手舉著不讓他走。

他蹲下身來,把自己手腕上那根紅繩解下來給她係上,然後很用力地抱住她,在她的耳邊對她說了句悄悄話。

很奇怪,旁觀的時音居然聽的清清楚楚。

他說的是:“每個周五下午五點鐘,我會過來找十九,十九要記得在孤兒院門口等我。”

她記住了。

記在了心裡,自那以後,每個周五的下午她都會早早地在孤兒院門口守著。

可,他一次都沒來。

這樣過了幾次之後,小姑娘徹底失望了,她把手腕上那條他曾經給她係上的紅繩擼下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倔強地忍著眼淚大罵:“大騙子!!!”

下一秒,她剛剛看到的所有畫麵,就像是破碎的紙片從她的眼前漸漸消失。

不要!

她伸出手去抓,速度什麼都抓不住。

“不要,九哥!”時音猛然坐起來,出了一身的汗。

還沒完全從夢中緩過來的她心裡異常難受,時音撫了撫額,忽然察覺到不對。

她應該已經……人老珠黃病死了,她是和周承淵一起死的。

時音忽然抬起頭來,看向周圍。

她沒穿越之前的兩個助理正在彎腰找著什麼東西,不遠處那個隻會從她身上吸血的經紀人正在打著電話,看起來在生氣,另一邊那個猥.瑣的色.狼導演正在專門幫他親自開後門帶進來的那個女演員找戲感,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在忙碌著。

時音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場麵,她摸過手機來,打開照相機看了看自己的容貌。

是原來的自己沒錯。

時音為了確定不是在做夢,還專門掐了下自己,特彆疼。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是應該死了嗎?怎麼會又回來了?

那……小叔叔呢?既然他也不是那邊的人,肯定也回來了,他在哪兒?

時音想要助理:“曉……”她頓了頓,想了好一會兒那個對她比較好的助理的名字,才想起來:“阿楠,過來。”

阿楠應聲走了過來,時音問她:“去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叫周承淵的人。”

阿楠:“?”

她茫然的問:“音音姐,中國這麼多人,叫周承淵的多了去了,你要找哪一個啊?”

時音在心裡低歎了下,被這個情況搞得自己腦子都不轉了,於是她就對阿楠說:“身高在187左右,年齡……”時音想了想,既然她跟原主的年齡有差距,那周承淵可能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浮動。

時音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年齡在30歲左右,小時候在孤兒院呆過。”

至於相貌,時音不好說,因為她並不知道周承淵是身穿還是魂穿。

阿楠應了聲就說去幫她查。

隻是,時音這小助理還沒動手去做這件事,時音就不需要了。

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了個假,就在時音在家門口下了車後,聽到了一種久違的聲音。

是輪子碾過路麵的聲音。

她瞬間扭回頭,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正文結束,就快要跟大家說再見啦!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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