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山上的挺劃算,攆到了兩頭大野豬三頭小野豬,直接給人一家子都抄了,整整齊齊的扛了下來。野豬個頭都不大,最大的才兩百多斤,可是極為凶悍。嘴邊長長的獠牙能把人肚子豁開,尤其是冬天,餓肚子的野豬就更加凶殘了,否則也不會去人多的村子裡找吃的。
陸廣明拎了十多斤的豬後腿回來,臉上都是喜色。野豬就在村裡曬場上殺的,殺出來幾百斤的肉,還有不少大骨頭。上山的男人一人能白得兩斤肉,這豬肉也比家養的便宜,陸廣明乾脆多加了點兒錢,買了一個豬後腿,又買了好幾根大骨頭,讓陸千帆背著。
至於陸千山是純屬湊熱鬨,不算人頭的。
周氏擔驚受怕了一天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拽過陸千山就是一頓的拍打,“非要上山,我這一天都快嚇死了。”
這種感覺挺新鮮的,陸千山躲了兩下,笑嘻嘻道:“這麼多人呢,怎麼就能傷著我?娘,晚上吃燉肉啊?”
“就知道吃!”周氏嗔他,但還是去廚房收拾豬腿了。
陸廣明跟著去了廚房,吭哧了半天道:“那邊廣富回來了,剛才還找我說話來著。”
周氏沒吭聲。
陸廣明又道:“他問我嬸子為啥搬回去了。”
周氏看他,“那你咋說的?”
陸廣明道:“我跟他說了,嬸子這事兒做的不地道,這事要逼死我兒子呢。他說不能,他娘是和善人……”
“我呸!”周氏豎起眉毛,“他娘和善人?可拉倒吧!他媳婦在家裡當牛做馬,彆人不乾活,就他媳婦乾活,他瞅不見咋的?和善,那也是跟他和善,跟彆人能和善?”
陸廣明道:“你彆生氣啊,我說了,還說他們家算計咱家山山鬼附身那事兒,我看廣富臉色不太好。”
周氏道:“他就在鎮上上工,我不信這事兒他一點兒都不知道。還來找你問,想問個啥?”
陸廣明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乾啥,反正沒說幾句話,老大就叫我走了。”
“老大那是怕你又被忽悠了,行了行了,彆杵在我跟前兒,去屋裡暖和暖和吧,這一天的,人都凍透了。”周氏說完,又開始低頭收拾那條豬腿。
陸張氏是真的嚇著了,在炕上躺了好幾天,被陸大田起來的都晚。而且她看見窩頭就頭疼,一口都吃不下去。趙氏用白麵擀了麵條,拿野豬骨頭燉湯給她煮了吃,她一邊吃一邊罵:“有那個錢就買骨頭?敗家玩意兒!”把趙氏數落的抬不起頭來,麵條照吃不誤。
陸千山知道之後也隻是笑了笑,陸張氏就是個炕頭王,也就在她那一畝三分地鬨妖風。有過這一回她怎麼著也得長記性了,估摸著能消停到開春去。
這天晚上他正在床上打坐,突然抬頭向窗外看去。
外麵黑漆漆的山邊兒驀然竄出一束金光,隱隱約約帶著一絲龍吟。金光轉瞬即逝,陸千山一矮身子從窗戶跳了出去,腳不點地的往金光處飛奔。
這裡竟然有龍氣?那龍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什麼法寶現世??
盞茶時間他就奔出百多裡地,落在一處深山。冬夜的山裡十分安靜,黑乎乎的樹木在雪的映襯下好像一隻隻張牙舞爪的妖怪。陸千山手指不停掐算,腳下不停,終於在地上看見一抹金黃色。
這是……
陸千山走了過去,發現那是一堆衣服,隻見衣服不見人。他嘖了聲,拎起鑲金嵌玉的那條腰帶,心說這人也厲害,大冬天脫的溜光裸奔去了?不怕把鳥兒凍掉了嗎?
腰帶帶著衣服一起拎起來,突然吧唧一聲,似乎從衣服裡掉出來個什麼東西。
陸千山彎腰一看,愣了。他抬手將那東西抓了起來,竟然是個手掌大的小人兒。隻不過這人肉眼可見的在縮小,怕是在等一會兒人就縮成螞蟻了。他急忙將這小人翻了過來,然後在其頸後看見了米粒大小的黑色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