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其實這個辦法若是在月圓之夜使用更好,但是他們錯過了之前那個月圓夜,第二個月圓夜還要等上大半個月,眼看著就要過年了,鐘玉麟焦慮的不行,小胖臉蛋兒也眼瞅著枯萎下來,大眼睛裡的神采也都黯淡了。

不過就是一點點修為……陸千山有些舍不得,可是轉念一想這聚靈符都是人家身上的玉貢獻的,他廢的這點兒修為以後早晚要找補回來,或許能更好。想到這裡,也就沒那麼心疼了。

陸千山打開炕櫃,從裡麵拿出個盒子,盒子裡放著那些金珠子和一些玉扣子。這玉扣子還是從鐘玉麟衣服上拽下來的呢,算是物歸原主了。

鐘玉麟看見玉扣,表情有片刻的扭曲。他突然想到自己人是在這裡了,可是陸千山就帶回了自己的裡衣(因為腰帶沒看見),自己後麵跟著的那些暗衛如果看見自己留在地上的那堆衣服,翻來翻去什麼都在,就是裡衣沒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當朝三皇子穿著裡衣失蹤了!

當朝三皇子穿著裡衣在冰天雪地裡失蹤了!!

當朝三皇子穿著裡衣在冰天雪地的深山裡失蹤了!!!

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兒。

他用力抹了把臉,捧起一顆玉扣子,想著這扣子還是母後得了幾塊好玉,除了做了玉佩之外,邊角就都磨成了這樣的扣子給他使。所以雖然隻是扣子,但是入手溫潤如羊脂,質地相當的好。

陸千山十分舍不得的拿了幾顆玉扣子,在炕上擺了個陣法,中間放了用朱砂寫的黃符,讓後把鐘玉麟放在符上,“把衣服脫了。”

鐘玉麟攥著自己的衣服,驚恐的看著他。

陸千山道:“快脫,否則變大了就把衣服撐壞了。你本來就兩身衣服輪換著穿,撐壞了這一套可就沒彆的衣服了啊。”

鐘玉麟糾結的臉都紅了,顫巍巍的小胖手解著衣服帶子。在一個單身小哥兒麵前寬衣解帶真的要比對方給自己洗澡擦屁屁還要羞恥!

不過洗澡擦屁屁都做過了,不過就是脫個衣服……

將衣服脫了放在一旁,鐘玉麟坐在黃符上麵,還曲著腿擋住自己重要的地方,聲音有些委屈,“還要做什麼?”

“凝神。”陸千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右手在空中畫符。細長白皙的手指帶動靈氣,在空中凝出青色筆痕。待最後一筆成型,青色符咒瞬間發出金黃色的光芒,將鐘玉麟籠罩進去。

陸千山踉蹌了兩步,捂住胸口,“真是失策,虧大了……”

等金色光芒消失,炕上那個圓滾滾的小東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名肩寬腰細腿長的大帥哥。這大帥哥身上的龍紋隱隱若現,一雙鈍角在金光中閃爍,但是隨著金光消失也跟著消失了。

陸千山一愣,隨即眯起雙眼。剛才的龍氣突然溢出,但又瞬間收回,一絲不剩的回到了鐘玉麟體內。果然,龍氣必須對方心甘情願才能得到,嘖嘖,真是麻煩。

鐘玉麟坐在炕上,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興奮的從炕上跳下來,“我變回來了,太好了,終於變回來了!”

陸千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遛鳥,“你不冷?”

鐘玉麟一抬下巴,道:“哼,不過就是一點兒寒氣罷了。”說著還特意在陸千山麵前轉了一圈。

讓你說我小米粒,小嗎?哪裡小?明明大得很!

“哦,”陸千山點點頭,“我還以為你要穿衣服,都準備好了,既然你不穿……”

鐘玉麟後知後覺了羞恥,默不作聲的把旁邊放著的棉袍子拎起來披在身上。陸千山的衣服都太小了,也就這個棉袍子還算肥大,正好能搭在膝蓋上麵,蓋住他的屁屁。

陸千山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隻不過都是劣質的,不過好歹能用。

鐘玉麟沉默的坐在桌邊,提筆開始寫字。

他寫自己的情況不多,隻是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現在安好,但是因為某些事暫時無法露麵,還請父皇母後放心之類的話。但是把自己在江南辦的事詳細的寫了不少,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落在紙上,恨不得一張紙就把所有的事都填塞進去。

“不用這麼麻煩,你寫多少,我就能送出去多少。”陸千山道。

鐘玉麟的手指頓了頓,微微歎了口氣,拿了第二張紙繼續寫。

全部寫完用了四張紙,落了款之後他摸了摸手指,愣住了。

陸千山問:“怎麼了?”

鐘玉麟道:“你撿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順便把我的戒指也都撿回來?”

陸千山:我還想藏著以後還錢呢,畢竟寶石辣麼大,金塊也辣麼大!

他又打開炕櫃,在裡麵摸索了一下,掏出三個戒指。

鐘玉麟:我就知道你連扣子都不放過,怎麼能放過戒指呢?

他拿起其中一隻,撥動戒麵上的機關,上麵的藍色寶石啪的翻了開來,露出裡麵一個小小的印章。他對著印章嗬了口氣,用力按在了信的結尾。

“有信封嗎?”他問。

陸千山搖搖頭道:“我又不寫信,要什麼信封?”

鐘玉麟隻得拿了一張新的宣紙,將信折疊好包了起來,又找陸千山要了一截蠟燭點燃滴在封口處,然後用戒指印下圖案。

做完這一切,他把信和戒指都交給了陸千山。

陸千山捏著那枚戒指,抬眼看他。

鐘玉麟道:“如今放在你這裡是最安全的,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呢?如今至此,我最相信的除了我的父皇和母後,剩下的怕就是你了。”

“受寵若驚。”陸千山把戒指收了起來,拿著信道:“要送去哪裡?”

鐘玉麟說了個地址,距離這裡一百多裡的府城,有他父皇留給他的一個秘密聯絡點。那個地方隻有他和父皇才知道。

陸千山點了點頭,把信放在桌上,等著晚上去送。

鐘玉麟寫完了信,坐在椅子上有些發呆。他之前想著等自己變回去,一定要四處走走,絕對不要在這屋子裡呆著,真的是悶壞了。可是真的等變大了,卻哪裡都不想去了。

“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誰會害我。”鐘玉麟呆坐了半天,終於開口了,“在宮中,雖然也有不少道士,可是我與父皇都不是很相信他們。那些道士不過就是在欽天監預測個吉時,或者是逢年過節為國家祈福。我的那幾個兄弟因為並未封王,也都住在宮中,他們無法明目張膽的養道士,就算是養在宮外,隻要是在皇城,就絕對瞞不住父皇。而且我與他們也並不親近,他們也沒有能接近我的機會。”

“這次去江南辦事,安王叔對我一直都很好,他的兒子比我大兩歲,女兒也隻有六七歲,經常去找我玩。可是就算這樣,我也並未真的對他們放下心防,畢竟江南是安王叔的地盤,若是一個不查,很容易就鬨出亂子……”

“那時候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是我的一個婢女。那是我母後替我選的,從小就在我身邊服侍。就算是晚上我睡了,她也會在我身邊,夏天幫我打扇,冬天要盯著我是不是踹了被子。我一直把她當姐姐看待,甚至還對母後說以後要幫她找一戶好人家。”

“你覺得是她?”陸千山問。

鐘玉麟道:“除了她不會有彆人了,我從江南出來就一路遇到追殺,她死在了半路,懷中落下一枚扇墜兒。當時我隻顧著奔逃並未多想,但是這段時間想起來,那扇墜不是我的,是我王叔兒子鐘玉景的。”他扶住額頭,有些痛苦繼續道:“現在想想,其實早已經露出跡象了。她繡了鞋墊兒,荷包,鞋麵。說是繡出來讓我送給鐘玉景,當人家照顧我的人情。我還覺得好,覺得她想的周到,真是傻透了……”

那哪裡是做人情,明明是借著他的手私相授受!!

那個他一直當姐姐的大丫鬟,被鐘玉景蠱惑,對安王爺次子有了想法,所以……對他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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