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山放了狠話, 把獨孤世家家主氣的半死。但是再氣也沒有用, 因為他們世家最厲害的金丹長老已經廢了,第二厲害的就是靈寂。問題金丹都打不過那個人, 靈寂上去跟人平級, 能有個屁的用?
他們倒是打的過青山門,可是他們也眼睜睜的看著青山門的門主昆玉收了那個法寶,帶著徒弟施施然走了。這下好, 若是遇到什麼事人家往法寶裡麵一躲,他們連門都進不去!而且修士們向來宅, 躲個幾年都沒問題,問題是他們耗不起啊, 難不成還要派人輪流盯著?
可是人家昆玉好歹也是心動期了,他們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派自家大佬們去盯他。而且這昆玉還有個師兄,那師兄就在京城裡呆著呢,修為可比昆玉厲害。真的要和青山門鬨出矛盾, 那獨孤世家才是最得不償失的。
畢竟整個青山門還不到一百人, 可是獨孤世家已經是積累了幾輩子幾乎有上千人的大世家了。
這口暗虧,獨孤世家隻能咽回去,默默地記在小本子上。以後若是有機會,他們一定要報這個仇。
金錚子最後還是被拖回到獨孤世家,家主掃了眼他破碎的丹田, 隨意安慰了幾句就把他丟回了曾經住的院子裡。獨孤家主暫時不想得罪金錚子, 畢竟他還有那十幾個有修為的兒子呢。可誰知道這金錚子平日裡父慈子孝的兒子們全都翻臉了, 連夜就把金錚子丟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丟哪裡了,反正再也沒有找到人。
至於獨孤城,已然被他大伯的兒子們全部孤立起來了。
陸千山帶著紗蘿在這極北之地溜達了一大圈,也沒見獨孤世家有什麼動靜,就知道他們是被金錚子的慘狀嚇到了,不敢動手了,也輸不起了。他嗤了聲,心說老子打架的時候你們這群小崽種還不知道在誰腿肚子裡轉筋呢,一個境界不穩的金丹算個屁,他當年越兩級跟人打架不照樣有來有回?隻不過最後還是師傅出手把對方打跑了。
所以說打架這種事也沒有什麼技巧,就是要剛,就是要“唯手熟爾”。你剛了,他們舍不得自己的修為自然會縮,隻要縮一步,就等於輸了。
陸千山也是這麼教紗蘿的,“其實這沒什麼,打就是了。打架千萬不能慫知道嗎?回頭等宋鶴回來你們倆就一起對練,多打打總沒壞處的。”
溫柔嫻靜以刺繡入道的紗蘿:???
打架?她活了一百來歲都沒打過架!不過為了師傅,拚了!不就是打架嗎?打架……難道還能比刺繡難了?
逛完整個北地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後不得不往南邊溜達。由於都是修士,腳程也快,不到一個月就逛了大半個曌國,還真讓他尋到一處不錯的地方。
陸千山望著眼前那處山穀,不禁沉思起來。
他記得這是個小世界,靈氣稀薄。他出來遊蕩了這麼久從我見過什麼靈脈存在,不過也能看出來,畢竟那些修士看見低等靈石都兩眼放光,從秘境裡一麻袋一麻袋往外裝就知道,他們也沒見過靈脈。但凡有靈脈的道門,就不可能會缺少靈石。
可是這個山穀,竟然隱隱有靈脈要出世之相。
靈脈,乃靈氣彙聚而成,靈石則是靈脈中被壓縮的靈氣,大小不等,形同水晶,一塊塊晶瑩剔透而且十分堅硬。仔細看就能分辨靈石和水晶的不同,因為靈石裡是能看到飽滿流動的靈氣的。
陸千山垂眼感受了一下,這個世界的靈氣,比他剛來的時候濃鬱了一些,雖然趕不上中等世界,但是卻比普通小世界要濃鬱許多。
小世界也會升級?
他隨即想到自己當初修行的那個大世界,經過萬年變化,不照樣從靈氣濃鬱墮落到最後的末法世界了嗎?既然大世界能夠降級,那小世界自然也能升級了。
可是升級的原因在哪裡?
難道是因為自己放出去的那兩個秘境?
那兩個秘境裡都有小靈脈,否則也不會源源不斷的產出靈石,隻是靈脈實在是太小了,放在大世界也沒人能看的上。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被作為散修的修士們爭搶。在沒有門派支撐的情況下,能有個小靈脈也是極好的。
自己往這個世界放了兩個初級秘境,天道降下濃厚功德,看樣子這功德未必隻是表彰自己的大方吧?
陸千山睜開眼,他的目光已經穿透山穀表麵而進入裡麵,那裡靈氣翻湧,已經濃鬱成乳白色,並且開始結晶。在那些白色結晶裡竟然還能看到一些微小的五彩斑斕的色彩,那是五行靈氣,凝成的五行靈石是最受歡迎的了。
修行是要看根骨的,根骨分五行,單靈根最好,極品是變異單靈根,如今陸千山還未見到。最差是五靈根,這其實就是最普遍的了。如今他的大弟子紗蘿是金靈根,金靈根最為肅殺,適合劍修,譬如說同樣金靈根的宋鶴。可是紗蘿是以刺繡入道,繡片即是陣法。至於武器就是她手中金針,隻是暫時還不太會用而已。若她不是以刺繡入道,光是這個金靈根,以後就能成為相當不錯的劍修。
女劍修在修真界可是十分吃香的,因為劍修多單身,大多情商低,外銷不出去隻能內銷了。
他站的這一處在大曌南邊,此處人跡稀少,遠離紅塵,是道門眼中相當不錯的修行之地。但是因為小世界入道時間短,不少道門世家發展都在接近人群的地方。不過那也有好處,招收弟子十分方便,而且吃穿住行也不會麻煩,畢竟小世界內沒有築基的都能稱之為修士仙師,這些雖然叫仙師,但是還未能辟穀,每天一日三餐是離不了的。
隻有築基之後才能開始學習辟穀,就算吃也是吃靈植,從此再也不沾凡間之物。
“紗蘿,你看這裡可好?”他問。
紗蘿隻覺得這裡景色非凡靈氣濃鬱,現在雖然還是冬天,可是因為地處南方,四處都是蔥蘢景象。她作為一名在極北住了百來年的人,早就被這裡迷得移不開眼了。
“師傅,我們要在這裡開山立教?”她有些欣喜,雖然歲數大了,可是因為樣貌變小,再加上心情好了,時不時會流露出小女兒的姿態,十分可愛。
陸千山點點頭,道:“就是這裡,隻是吉日未到,我們還得等。”
等靈脈形成之日,就是他開山立教之日!
他們在這遠離紅塵的地方等靈脈形成,京城裡卻十分熱鬨的開始準備過年了。
鐘玉麟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處理他的後院。
太子的後院跟彆人的後院不一樣,就算是侍妾,若是太子登基,好歹也會給個位份,聽上去可比侍妾要好多了。而且現在太子沒有正宮,隻有一個側妃,那側妃自從嫁給太子就隻見了一麵,從此太子再也不來這邊,這一守空房就守了兩年,說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侍妾好打發,給了足夠的錢遠遠送走,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因為是宮裡送出去的在外麵也不會受委屈。可是這個側妃就比較棘手了。
側妃的父親是禮部尚書,這個職位雖然不像兵部刑部那樣有實打實的權利,可是也不可或缺。每年各種節日祭祀,宮內所有人的婚喪嫁娶等等,都要通過禮部。
以前鐘玉麟無所謂娶誰,可是他現在心裡有了人,就再也空不出地方給彆的人了。
“太子心中……有人了?”柳安然臉色一僵,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要緊張一下 。她當初嫁給太子本就無奈,如今又等了兩年,誰知道等回來這麼個消息,讓她有些無措。
鐘玉麟也有些尷尬,他想當初若是早些遇到他家山山多好,那就不用娶妻了,直接用乾乾淨淨的後宮迎接他的太子妃。
他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可是那也不用將這宮裡人驅散吧?難道未來的太子妃不能容人嗎?”柳安然茫然極了,若是太子不要她,太子妃不容她,那她該怎麼辦?
鐘玉麟道:“不是他不能容人,而是我不想委屈他。”
柳安然張了張嘴,苦笑道:“太子對自己的心上人如此體貼,真是讓妾嫉妒。”太子體貼,也不是給她的,這讓對愛情曾經有些期盼的女兒家真的是難過又失落。她既怕被太子專寵,又怕沒有了那份寵愛自己立不住腳。她母親也對她灌輸了不少後宮之爭,如今她心裡忐忑不安,生怕太子一張嘴就把她攆到冷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