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辭和鐘溪“敘舊”完畢後,就當著所有人的麵開了個競技場。
像林北辭這種類似打擂台的競技場, 一旦開啟後, 係統會自動化出擂台的布置, 最中央是巨大鼓形的燈塔擂台, 周圍一圈是一層又一層往上不住層疊的看席。
擂台形成後,在旁邊圍觀的幾千人也被係統拉到了看席上。
頃刻間,座位上就坐滿了人。
林北辭拎著沒解凍的紅綢站在擂台中央,懶洋洋伸了個懶腰, 揚聲道:“誰先來?”
最先挑釁林北辭的男人冷笑一聲,說了聲“狂妄”, 就拎著武器跳入了擂台上。
“我來。”
周圍看台上一陣叫好聲。
“給這小子個顏色瞧瞧!!!”
“紅橙黃綠青藍紫!!”
“快!買定離手啦!我壓【追隨】勝!!”
“【追隨】必勝!!!”
又有人在競技場頻道開了個賭局, 雖然玩家隻是為了娛樂,下的賭注很少,最多也就一頓飯的錢,但是卻架不住人多,開局才一分鐘, 和林北辭對戰的【追隨】就獲得了一邊倒的支持, 賭注無數。
反觀林北辭的押注,好像就隻有20金幣, 還是一個人押的。
路迢迢和鐘溪坐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之間還空了個位置,他瞥了一眼鐘溪,似笑非笑:“他是你弟弟?”
鐘溪將下了賭注的頁麵關掉,淡淡道:“表的。”
路迢迢:“你表弟竟然是輔助卡?”
鐘溪沒說話, 應該是默認了。
坐在鐘溪後麵的男人卻突然扒著靠背,駭然道:“什麼?輔助卡竟然有人在登錄?”
路迢迢古怪看著他:“你不知道嗎?”
男人——海生明月幾乎要哭了:“我我我……我不知道啊!”
路迢迢滿眼寫著鄙視。
鐘溪給林北辭補充設定:“在燈塔開服時他就抽到了一張輔助卡,因為覺得卡太廢了就換了張卡,前段時間心血來潮登錄了那張輔助卡的賬號,發現自己被綁定了。”
海生明月呆了一下,才欲哭無淚:“廢號不是都銷了嗎?”
鐘溪冷冷道:“公主卡你們銷了嗎?”
海生明月:“……”
好在之前有個樂居齡的公主卡在前,現在的輔助卡有人登錄這種事情竟然也變得很容易接受了。
既然林北辭肯玩這個號,那就表明他不在意綁了個小廢物做主卡的事。
海生明月想了半天,還是沒把這件事往製作組說,要不然的話,製作組的其他人指不定要把樂居齡和林北辭的關聯給解除了。
海生明月這個身份是當時鐘溪為林北辭準備身份時特意挑選的,因為他是遊戲製作組中難得對樂居齡充滿善意和同情的,所以這個時候,鐘溪也沒對他隱瞞輔助卡被人登錄的事,就是看中了他會幫著隱瞞。
幾人正說著話,競技場終於開始了。
林北辭拎著冰劍臨風而立,對著比他高處兩個頭的高大男人,輕輕勾起唇角,朝他勾了勾手,十分輕狂地說:“你來。”
【追隨】被他這副姿態氣笑了,當即也顧不得先試探了,直接就是開局三個二帶王炸,開了大招。
追隨的技能架勢十分唬人,大招一處整個競技場的天都黑了,一道道漆黑的龍形幻影在烏雲中翻滾,一聲龍吟虎嘯,仿佛要降天譴似的,無數道驚雷直直劈向林北辭的頭頂。
林北辭裝了這麼多回逼,這一次險些就挨了雷劈。
不過他十分從容,在一片落淚中,姿態優美地像是邁了個舞步似的,慢悠悠往旁邊一錯身,險險躲開頭頂的驚雷。
驚雷時不時降落在偌大的競技場上,追隨見招式一成,直接握著一把引雷劍朝著林北辭劈了過來。
引雷劍所過之處,天邊驚雷宛如神助轟隆隆劈下。
林北辭輕旋身體躲過一道雷,瞥見朝自己衝來的追隨,突然揚聲說:“狂妄!”
追隨險些被他一口血給氣得吐出來,這小子哪來的臉說彆人狂妄?!
看席觀眾在看席,還有人為【追隨】放“必勝”字樣的煙花,援助叫好聲越來越大。
追隨正要拎著引雷劍將不遠處的人削個狗血淋頭,突然看到麵前的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他一驚,立刻停下步子,猛地轉身,將引雷劍揮出。
轟然一聲作響,塵煙四起。
競技場的地麵被驚雷辟出一道道漆黑的痕跡,不過很快又因為係統的修補恢複如初。
等到煙霧散去後,追隨這才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林北辭笑吟吟站在他身後,修長的五指捏著劈裡啪啦作響的引雷劍,手指被雷電燎得出現幾道黑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初。
追隨麵如沉水,正要將引雷劍收回來,卻發現自己的劍竟然收不回來,他駭然盯著麵前的人:“你……”
林北辭將三根手指放開,剩下兩指捏著劍刃,突然偏頭一笑,說:“記得交錢啊。”
說完,不等追隨反應,手指一鬆,指節曲起猛地擊在引雷劍上。
砰的一聲悶響,追隨整個人連帶著那把引雷劍像是被什麼重擊了似的,往後重重飛去,竟然直接摔到了競技台外的出局區。
全場一陣死寂。
林北辭慢悠悠收回手,像是世外高人似的揮了揮並不存在的寬袖,淡淡道:“還有誰?”
四周皆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三秒後,偌大的競技台看席一陣哄然作響,所有人都沸騰了。
“那個那個那個!!他是把追隨打下去了嗎?!臥槽這小子牛掰啊!追隨可是在競技場連勝到底的,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打下來了??”
“媽的!你告訴我這叫輔助卡??這是哪門子的輔助卡啊啊啊啊?!”
“媽媽!我也想要這樣的輔助卡!!”
“天呐,我連下注了三天的午飯前壓【追隨】贏的!啊啊啊我的飯!我的午飯!啊我吃土了……”
“誰說輔助卡就要和主卡一起才能發揮作用的?這張輔助卡太牛掰了,臥槽我竟然有點嫉妒樂居齡那個小傻子!!”
“樂居齡牛批!!輔助卡牛批!輔助卡必勝!!”
前來圍觀的人對【追隨】沒有多大的情感,他們在這裡觀看純屬是看好戲,對林北辭也沒有多少惡意——除了一些檸檬精坐在檸檬樹上吃檸檬。
此時好戲已經上演,而且精彩程度還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自然也管不了什麼立場了,當即為林北辭歡呼起來,還有的人開始為林北辭放“必勝”的煙花。
煙花炸開在半空,劈裡啪啦一陣亂響,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了。
被打下去的追隨臉色有些不好看,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看到站在擂台中央耀眼得如同小太陽似的林北辭,猶豫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臉色陰沉地往外走。
他剛走兩步,林北辭突然朝他喊:“站住!!你竟然想白嫖我?!”
追隨:“……”
眾人:“……”
鐘溪:“……”
鐘溪臉都黑了,沉著臉站起來,從看席上跳下去,麵無表情地走到手足無措地追隨麵前,伸出一隻被黑布包裹的手,聲音嘶啞:“拿錢。”
追隨:“……”
所有人:“……”
“哈哈哈哈哈哈!操!這個輔助卡也太好玩兒了吧!!還白嫖!打了霸王架就是白嫖,沒毛病!”
“輔助哥哥!我也要白嫖你!打我吧!”
“又強又萌又可愛,好想要這張輔助卡啊嚶嚶嚶!”
“一起白嫖啊啊啊!”
林北辭看到追隨臉色鐵青地付了錢,興致勃勃朝著鐘溪挑了挑眉,十分得意。
鐘溪氣得不想理他。
看席上全部都在為林北辭呐喊助威,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覺得林北辭勝之不武,根本沒用大招就把人打下去了,更多的還是覺得他是開了掛。
在追隨離開競技場後,又有人陸陸續續地上了競技台。
林北辭一視同仁,全都一招把人撂了下去。
鐘溪麵無表情地在旁邊催人交錢,唯恐林北辭再大喊“你白嫖我!”這種讓人誤會的虎狼之詞。
林北辭是輔助卡,雖然頂著樂居齡的ID,卻和樂居齡沒太大關係,圍觀的人有的叫他“齡神”,有的叫“輔助哥哥”,最後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竟然統一了口徑,叫他“白嫖哥哥。”
鐘溪:“……”
鐘溪:“???”
聽到看席上幾千人一起呐喊“白嫖哥哥”,鐘溪臉都要黑了。
林白嫖倒是挺開心,他又將一個人給踢了下去,還十分騷包地給看席上的人拋飛吻。
看席上男男女女一陣尖叫。
鐘溪:“……”
鐘溪差點把剛收到的金幣給捏個粉碎。
林北辭輔助卡的能力太過強大,將好幾個人扔下台後,所有人都認清了他的能力,再也沒人敢上台再挑釁他了。
林北辭喊了好幾遍“還有誰?”都沒人回應,他一笑,說:“既然沒人上來,那我就自己挑人了。”
眾人一愣,就看到林北辭輕輕打了個響指,坐在人群中的一個人突然發起了光芒。
所有人一齊看他。
林北辭眯著眼睛一笑,說:“我想要挑戰你,來戰。”
被他圈出來的男人ID叫做【餘暉】,他滿臉懵逼:“我?”
林北辭點頭:“對啊,就你。”
餘暉眉頭緊皺:“我不挑戰你。”
“不行哦,你已經挑戰過我了。”
餘暉:“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林北辭眸子一彎,笑吟吟地說:“你忘了?在幾個小時前,你曾經拒絕過我的組隊申請,還把我破口大罵了一頓。”
餘暉:“……”
餘暉臉一僵。
林北辭說:“難道那不是挑戰嗎?”
餘暉:“……”
餘暉臉色鐵青,那個時候正是彆人要爭著搶著拿首殺的時候,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組個小廢物進隊,不拒絕難道當吉祥物嗎?
林北辭說:“你拒絕我,我不會記恨你,但是拒絕過後,又在彆人沒有做錯事的情況下,毫不顧忌彆人感受對其惡語相向,我無法理解你這種行為,所以我將惡語當成一封另類的挑戰書,應該沒問題吧?”
在場的不少人都拒絕過林北辭當時組隊時的邀請,聽到他因為組隊被拒絕的原因要揍人本來還提心吊膽了一番,現在聽到林北辭這番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哪怕是因為彆人弱小而拒絕拖後腿,這個可以理解,畢竟來打副本的人都是想著拿首殺的,但是拒絕後竟然還直接追著彆人罵了一番,那這就是教養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