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鬼看著要崩潰了。
鐘溪沒想到林北辭竟然認得出那禁術是什麼,疑惑地通過係統問他:“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林北辭隨意道:“好歹餘明澤也是驅鬼世家,這些東西總該學過,翻一翻記憶就知道了。”
鐘溪愣了一下,林北辭剛一開始時極其排斥被人設影響,所以他理所應當地以為林北辭不會去專門了解餘明澤這個人,沒想到他竟然不聲不響地把人家記憶給翻了一遍。
其他人也被林北辭這句話給驚住了,麵麵相覷半天,還是嶽文姝小聲道:“可是換童子並不是這樣的啊,也不是什麼禁術。”
林北辭搖頭:“普通的換童子是用紙或者布紮個小人換一換,就能撐個幾年,這個小鬼的換童子……”
他的眼神沉沉掃過一旁的小鬼,淡淡道:“……是用人命換的。”
嶽文姝一愣,看到那人畜無害的小鬼以及憤怒咆哮的無頭鬼,突然不著痕跡打了個寒顫。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林北辭指了指那小鬼,又指了指窗外的方向:“這個小鬼應該是小的時候把魂丟在院子裡的小池塘裡,自那之後便開始大病,那個年代很多人都很迷信,你應該算一個,所以便找人……”
聽到小池塘的時候,無頭鬼徹底崩潰了,他狀似癲狂:“你是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難道又是那個神婆子說的?”
一旁的小鬼嚇了一跳,茫然地拽了拽無頭鬼的手:“爸爸?”
“一定是她!一定又是她!”無頭鬼拚命地掙紮,妄圖掙開束縛他的銅錢,被銅錢鎖住的地方因為他的動作開始冒出絲絲縷縷的黑煙,他好像沒有發現,憤怒得朝著林北辭咆哮,“她收了我的錢的,也說過不會告訴彆人,但是沒幾天扭頭就告訴蘇識了……那個臭婆娘!如果不是她……如果沒有她……”
林北辭冷淡地接口:“如果沒有她,蘇識和蘇雲歡就都不會死,你也不會死。”
無頭鬼一愣。
林北辭說了這麼多廢話,終於有點不耐煩了,索性從地上站起來,借著拍不存在的塵土的姿勢將偷來的糖塞到口袋裡,像是個世外高人似的居高臨下看著那無頭鬼,似笑非笑:“蘇雲歡說的那句話真沒說錯,大人還真是惡心。”
【為了一己私欲,什麼都不說對陌生人動手,你們大人總是這樣,真是讓人惡心。】
他地圖炮掃得有點廣泛,在場所有人的大人都用一種吃了半隻蒼蠅的表情看他。
之前有的人覺得林北辭的猜想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直到看到那無頭鬼的反應,這才詫異地意識到,竟然真的有人敢用這種以命換命的禁術。
林北辭說完,也不看無頭鬼的反應,姿態優雅地走到鐘溪麵前,挑眉問他:“我猜得這些可都對了?”
鐘溪循聲望去,卻沒有如他願地誇他,而是伸出手,攤開蒼白的掌心。
林北辭:“嗯?”
鐘溪麵無表情:“糖。”
林北辭:“……”
林北辭小聲問:“糖也屬於垃圾食品嗎?”
鐘溪沒回答,滿臉寫著“交出來”。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股龐大的怨氣,林北辭回過頭去,便看到那小鬼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渾身怨氣不要命地往外散發,就連眼睛也變得猩紅一片。
這是要成為厲鬼的征兆。
沈運幾人已經將各自的看家法寶拿出來,神色嚴肅地將小鬼圍在中間,想方設法地驅除他身上的怨氣。
而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要轉移到蘇雲歡身上的怨氣卻長時間停留在了那小鬼身上,而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林北辭一見,立刻將馬上掏出來的糖塞回口袋裡,轉身跑上前,喊:“放著我來吧!”
鐘溪:“……”
林北辭扒開被子看了一眼,立刻急促地叫了一聲,再次縮了回去,隻有聲音從被子下傳來:“把它趕出去!褚辛!你臟了!你臟透了知不知道?!”
褚辛:“……”
褚辛古怪地說:“你討厭貓?”
林北辭:“你臟死了!”
褚辛:“……”
看樣子是了。
褚辛下樓將那隻喵喵叫的小奶貓放回了樹底下,重新回來時,林北辭正抱著頭蜷縮在床上,看起來打擊不輕。
聽到開門的聲音,林北辭從床上一躍而起,警惕地看著他。
褚辛晃了晃手:“已經把它趕出去了。”
林北辭指了指浴室:“去洗手,先消十遍毒再說。”
褚辛:“……”
褚辛見他一臉不消毒就把手剁下來的架勢,隻好順著他去浴室洗手。
他剛站在洗手台,林北辭就裹著被子跟了上來,眼鏡直直地盯著褚辛的手。
褚辛草草洗了一遍,林北辭在旁邊數:“一。”
褚辛:“……”
褚辛瞥他一眼:“差不多得了,那貓雖然是流浪貓,但小區還是有人固定喂養洗澡,根本不臟。”
林北辭聽都不聽:“一!”
還有九遍。
褚辛知道他執拗的性子,隻好耐著性子繼續洗,林北辭在一旁嚴謹地替他數,一隻手洗了半個小時才終於讓林北辭鬆了口。
林北辭將門關上,找來一堆廢紙把他砸出的洞堵上,後來想了想還是不保險,又把一把椅子搬過來抵在門上,怕那隻貓再衝上來。
褚辛的手已經洗紅了,他皺著眉擦乾水,看到林北辭那副警惕的樣子,皺眉道:“你到底是討厭還是害怕?”
這樣警惕的樣子也太過了點。
林北辭又把窗戶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了才裹著被子摔在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打起來打起來!
還有兩場乾架+一場線下麵基,應該很快這個世界就結尾啦!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