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世界]特例28(1 / 2)

鐘溪怎麼勸都不行,見林像是落水的貓似的瑟瑟發抖地躲在角落裡,他想了想,起身把門關了。

整個房間陷入一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鐘溪摸索著牆坐在林三步外的地上,嘗試著在黑暗中開口:“你很害怕嗎?我在這裡陪著你好不好?”

林渾身一顫。

黑暗中,一陣死寂,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鐘溪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他腿都麻了,才隱約聽到有衣服摩擦的聲音。

鐘溪不自覺地把呼吸放輕了。

黑暗中視線被剝奪,聽覺越發敏感,鐘溪能隱約感覺到林正在嘗試著從桌子底下爬出來,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很害怕,總是剛爬兩下又很快縮回去,傳來一聲後背撞到牆上的悶響。

鐘溪心疼得要命,但還是強行忍著。

來回數次後,林發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鐘、鐘溪你還在嗎?”

鐘溪聲音輕柔:“我還在,一直都在,我哪兒都不去。”

聽著鐘溪的話,林傳來一聲壓抑著的哽咽,他緩慢從桌子底下爬出來,順著聲源到了鐘溪身邊。

林跪坐在地上,聽著隻有一步之遙的呼吸聲,渾身都在劇烈發著抖,他嘗試著把手伸向鐘溪,剛一抬起,就碰到了一個微熱的掌心。

鐘溪準確無誤地握住了他的手。

隻是這一下,林瞬間崩潰了,他往前一個踉蹌,直接撲到了鐘溪懷裡。

鐘溪收緊手臂,把林瘦弱的身體緊緊抱在懷裡。

在黑暗中,林不需要去讓自己做出絲毫表情來,他隻是死死抱著鐘溪,聲音嘶啞地說:“對不起,鐘溪對不起,你不要趕我走。”

鐘溪隻覺得林的話好像小刀子似的往他心上剜,疼得他呼吸都有些顫抖。

“我趕你走去哪兒?”鐘溪在黑暗中摸著他的臉頰,輕輕在他眉心親了一下,聲音輕柔得好像怕嚇到他,“今天是我嚇到你了,你不用道歉。”

林拚命搖頭:“是我不對,是我不正常,我不想這樣的……”

鐘溪忙拍著他的後背,小聲哄他:“你沒有不正常,林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彆這樣說自己。”

林握著拳頭的手突然一緊,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露出幾個血紅的月牙指痕。

他想:你錯了,我不是最好的。

鐘溪感覺到林的身體在一瞬間就不顫抖了,他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來不及多想,林已經按著他的肩膀將他壓在地上,覆唇吻了上來。

之前林都是被動地承受鐘溪的給予,有時候鬨一會就不耐煩地想把鐘溪踢下去,耐心幾乎等於沒有,但是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破天荒地粘在鐘溪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鐘溪皺著眉想要推開他,林卻聲音沙啞地問:“你……你嫌棄我了嗎?”

鐘溪忙說:“我沒有……你、你現在好點了嗎?”

林很輕地“嗯”了一聲,好像在瞬間就穩住了情緒,此時的他和平時沒什麼區彆,還在溫柔地親鐘溪。

但他越是正常,鐘溪越覺得詭異,就好像剛才還在暴怒要殺人的凶獸隻是一秒就成了四爪朝天撒嬌讓你撫摸小肚子的小奶貓,正常人根本不敢去摸,怕被咬手。

鐘溪有些遲疑:“但是你剛才……”

林有些不耐煩地堵住他的嘴:“我已經好了,沒事。”

他跪在鐘溪腰間兩側,抬手把鐘溪的衣服直接扯開,襯衫扣子直接崩開了好幾顆。

鐘溪像是個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少女,驚駭看著林:“你你你……”

“你什麼啊?”林說,“又不是沒睡過,你彆動,我自己來。”

鐘溪:“……”

兩人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又從床下滾到了床上,直到天黑了,鐘溪偏頭躲過林吃人似的吻,掐著他的腰一翻身將他按到床上。

鐘溪微微喘了幾口氣:“你先休息一會吧。”

林在黑暗中的眼睛微微發紅,他微微仰著頭,艱難呼吸著,還抬腳勾著鐘溪的腰,偏頭拒絕:“我不累。”

鐘溪歎息,感覺他的情緒好像真的穩定下來了,才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輕聲道:“這段時間我總覺得你情緒不太對,如果不是我今天突然回來,你打算瞞我多久?”

林一僵。

“修澤之前和我說你小時候被很多壞人欺負,所以沒多少安全感,也不知道是之前我的心太大還是你偽裝的太好,根本就沒看出你有這個問題。也是我的錯,下次你要是覺得害怕或者難受,就告訴我好不好?”鐘溪側著身體把他輕輕抱在懷裡,“我這段時間有點忙,沒有太多時間陪你,等我忙完這一段,帶你出去玩兒。”

林正在偏頭咬鐘溪脖頸上的軟肉,聞言含糊地問:“玩兒?去哪裡?”

鐘溪想了想:“第二星係吧,再遠就不能去了,現在第四星係在打仗,離得越近越危險。”

林說:“好,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啊?”

鐘溪想了想:“再有幾個月,有個仿生人係統剛剛研製到一半,離了我不行,再等等我好不好?”

林乖乖說好。

“去哪裡呢?”鐘溪蹭著他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說,“第二星係中都星沒什麼好玩,和首都星差不了多少,都是現代化都市,待不了幾天就膩了。啊,想起來了,在離中都星一天路程有顆星球,十分適合旅遊,我們去那裡吧。”

“叫什麼啊?”

“北辭星。”

林歪歪頭:“北辭?”

鐘溪:“嗯,‘北辭’在他們星球的意思是‘於黃昏墜落的星火’,也就是夕陽,。”

林:“哇。”

鐘溪抱了抱他,笑著說:“他們久負盛名的就是夕陽,你一定會喜歡的。”

林十分期待:“那我們現在就訂票好不好?”

鐘溪失笑:“這麼急?”

林起身去找光腦,鐘溪見他恢複正常了,嘗試著把床頭燈打開。

林一門心思隻想訂票去和鐘溪去看夕陽,根本沒有了之前的警惕和崩潰,他若無其事地下了床,剛走兩步突然腳下一軟,差點直接跪下去。

剛才林纏著鐘溪胡鬨時,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身上隻穿了一件鐘溪寬大的白襯衫,下擺皺巴巴的,衣角還有被他咬著的痕跡,因為太大直接垂到大腿根。

林踉蹌了一下險險站穩,慢半拍地感覺到自己腿上有東西緩緩流下來。

剛穿上衣服的大尾巴狼鐘溪無意中掃到,臉都紅透了,他一把上前把林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了浴室把他扔了進去。

林滿臉茫然:“我還沒訂票。”

鐘溪麵紅耳赤:“你先洗澡,我、我我去訂票。”

“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林不明所以,隻好先洗澡。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鐘溪已經定好了票,正在廚房做飯。

林走過去,趴在流理台上,歪著頭問他:“定了幾號的?”

鐘溪不敢看他,囁嚅道:“一月二十號晚上的。”

林有些失望,掰了掰手指:“這麼晚啊,還有一二……四個月呢。”

鐘溪:“過幾天你就開學了,在學校時間過得很快的。”

林想了想,好像也是,也就沒糾結了。

很快,首都大學開學,林依然像之前那樣每天準時去上課,一節課都不落,十分熱愛學習。

隻是沒有鐘溪在身邊,他整個人冷得像是一塊冰,麵無表情坐在最後一排,手速十分快地記筆記,一個字不吭,就算下課了有同學喊他一起玩,他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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