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接住她。
許是剛從片場趕過來,他頭發抓得蓬鬆,襯衣的扣子沒係全,露出一小片胸膛。衛杳偷偷往他衣領那兒瞄,視線順著滑下去,是被貼身的衣料凸顯出的胸肌輪廓,再往下……
衛杳有點手癢。
她想試試他腹肌的手感是不是和她夢裡摸到的一樣。
人夫妻倆小彆勝新婚,少不得要營業片刻,趙銳很有眼色地坐了前排副駕駛。他拿著手機,和衛杳說她這幾天的安排,又說合同已經敲下來了,等她錄完《愛豆來了》,十月底進組。
聽到這裡,衛杳忙強行把注意力從沈陌身上轉移開來,問趙銳她進的是哪部戲的劇組。
趙銳無語了。
“祖宗,這是你第一部戲,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影視表演,你能不能多長點心?”
他不知道打哪抽出一疊裝訂好的文件,嘩啦往後一扔,臭著臉說是《帝姬》劇組。
衛杳恍然大悟。
原來她和顧之洲不僅同是《愛豆來了》的嘉賓,他倆接下來還要在同一個劇組裡共事。
她翻翻文件,是《帝姬》的劇本。
帝姬即公主,這個劇本單看名字就知道是部古裝劇,講述的是女一號如何從嬌生慣養的深宮少女,於國家生死存亡之際穿上銀甲扛起長槍,保住家國山河,成為史上最著名的一代鐵血帝姬的故事。
趙銳給衛杳接的角色是女二號小帝姬,即女一號的妹妹。
小帝姬性格傻白甜,特長吃,愛好找吃的,是女一號最重要的人,同時也是整個劇本裡最為討喜的角色。
“這個角色特彆適合你。”趙銳又說了,“本色出演,你基本隻需要坐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吃就行,簡單得很,你可千萬彆給我搞砸了。”
衛杳聽了,心中十分複雜。
她忍不住問:“我看起來很傻白甜嗎?”她反駁道,“我明明機智又聰慧!”
趙銳說:“你可得了吧。你自己有多愛吃,你自己心裡沒點數是吧?”
吃這點倒是真的符合。
衛杳不爽地哼了聲。
她再翻了翻手中的劇本。
至此,她已經能夠百分百確定,自從那天她選擇和沈陌一起吃飯回家,而不是像裡寫的跟褚盛走,事情的發展就已然完全脫離了《此愛為劫》的劇情。
譬如《帝姬》,更譬如顧之洲,這個在裡從來沒出場過的人物,不僅要出現在她的麵前,還將與她共事很長一段時間。
這是不是說明,她開始偏離那個慘痛的be結局的走向,朝he的走向邁出了正確的一步?
衛杳越想越亢奮。
隻要不be,彆說是一個顧之洲,就算是十個百個顧之洲,她也樂意和他們共事!
這時,保姆車突然轉彎,衛杳沒坐穩,身體一歪,就歪倒在沈陌身上。
沈陌扶住她,說:“彆看了,回家再看。”
他哪知道衛杳在想什麼。
他以為她是看劇本太過認真。
衛杳嗯了聲,借著他的力準備坐起來。
手不經意間碰到沈陌的手臂,隔著薄薄的布料,能很明顯地感受到男人的體溫。衛杳存了個心眼兒,趁著坐起來的姿勢變換,她手順勢換了地方,做出和夢裡相同的舉動。
很結實,棱角分明,一摸就知道是那種經常鍛煉,爆發力很強的真家夥,絕不是連上個鏡都得讓化妝師描粗打陰影的花架子。
衛杳手指悄悄摩挲了下,過足了癮,才慢吞吞地收回去。
她穩穩當當地坐著,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整個人穩如泰山。
正當她悄悄回味著那種手感,仔細想究竟和她夢裡摸到的一不一樣,眼角餘光就發現沈陌盯著她,眼瞳是不同於尋常人的純粹的黑,夜空一般,又深又沉。
他說:“衛杳,你剛才摸我哪兒了?”
衛杳眨眨眼。
她沒接話,心裡卻想,怎麼著,小紅本都領過了,她這個當老婆的居然連自家老公的腹肌都不能隔著衣服摸嗎?
她還沒掀他衣服摸呢!
衛杳越想越不平。
她雖然還沒到成年期,不能做成年人會做的事,但摸摸總不犯法吧!
還在想著,就聽沈陌聲音放輕,說:“聽話,這在車上,還有人,想摸回家給你摸。”
……咦?
衛杳又眨了眨眼。
她好像……賺大了。
之後衛杳果然聽話又乖巧地老實坐著,瞧著安安分分的,良家小媳婦也不過如此了。
察覺後麵終於消停,憋了許久的趙銳這才能出聲,繼續和衛杳說劇本的事。
“你和男二號有感情戲,不過不多,也就你逛吃逛吃,他在旁邊給你付錢。算是比較清純的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哦,那有吻戲嗎?”
“……”
趙銳哽住了。
他回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衛杳一眼:“你老公還在呢!”
誰知衛杳理直氣壯道:“就是因為我老公在,我才更要問啊!”她掰著手指頭在那數,“吻戲,床戲,脫戲,裸戲,強……”
她還在小嘴兒叭叭地數著,就被頭疼的趙銳打斷:“吻個屁床個屁,你和男二號連牽手都沒,清純得很。衛杳,不是我說你,你這腦子天天都在胡思亂想個什麼,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嗎?”
衛杳委屈了。
按照他們種族的傳承記憶,隻要進入成年期,發情期也就會跟著到來,她不胡思亂想,那才叫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