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被領養過。”
衛杳彎著眼睛，笑得像是孩子們臆想出來的天使：“可你們看，我現在不還是成了大明星，能天天上電視嗎？”
“能被領養是很好，但不被領養也不要傷心，人生很長的，值得你們在意的不僅僅是家庭。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很美好很有趣的東西，如果你們的願望僅僅隻是希望能有人領養自己，那就太局限了。”
最後她說：“你們還是小孩子，以後是要長大的，你們要向前看呀。”
大概是年齡差不算太大，孩子們又都很喜歡她這個姐姐，聽完她的話，有年紀太小的，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邊哭邊伸手，要姐姐抱。
衛杳抱住，拿出新玩具開始哄孩子。
哄了好一陣，總算把他們都哄得破涕為笑，拿著新玩具扮家家酒。衛杳站起身，想去倒杯水喝，轉頭就見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正笑著望她。
她過去了。
這個時節的天氣已經不算熱，漫步在林蔭下，微風輕輕吹拂著，很是愜意。衛杳和院長也沒刻意說話，隻時不時地聊兩句，忽而說到什麼，衛杳停住腳步，對院長說道：“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件事……”
院長說：“你走之前說的那個什麼前年？”
衛杳說：“嗯。”
院長說：“你現在想繼續說了？”
衛杳點頭。
上次時機不大好，有外人在，她沒能說出來。這次特意挑了離福利院兩條街的地方，應該不會再被人打斷了。
於是院長也停下了。
她目光慈愛地看著麵前這個在她心中仍舊是小孩子的人：“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衛杳這就說道：“就是前年我20歲生日，那天你打電話說要給我慶生，結果我沒回來。其實那天我是和沈……”
“陌”字還沒出口，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彆看院長時髦，微信微博玩得特彆溜，實際上她也有像她這個年齡的人普遍都有的小習慣，比如講電話的時候，會開免提。
因此，聽著聽筒中傳出的小食堂掌勺阿姨的聲音，讓院長問紅紅午飯想吃什麼，衛杳隨口說了兩個菜名，掌勺阿姨笑著說好，又說這麼多年了，紅紅的口味一直都沒變。
衛杳卻皺了皺眉。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下一秒，她驀地回頭，長長的林蔭道上，就她和院長兩個人，沒有其他人在。
院長掛掉電話，問怎麼了。
衛杳還在看著身後，聞言回道：“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
院長說：“你都打扮成還在上高中的鄰家小妹妹了，哪個狗仔能認出你？”
衛杳搖了搖頭。
不像狗仔。
但真要說是什麼人，她也說不上來，隻能把這一茬放在心裡，想著回頭跟趙銳說說，看他有沒有辦法能查查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就聽院長說：“你還沒說完呢，生日那天你和誰乾什麼去了？”
衛杳：“……”
她垂頭喪氣道：“我突然又不想說了。”
院長說：“你又吊我胃口。”
“下次吧。”衛杳抬頭看看已經開始泛黃的樹葉，“今天感覺不太對，我怕被彆人聽見。”
院長說：“聽起來似乎是個大秘密。”
衛杳說：“誰讓我的小秘密你全都知道呢。”
兩人相視而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另一邊。
敲門聲響起，沈陌起身去開門。
入目是他那個已經一個月沒見的弟弟，少年人從頭到腳都清清爽爽，乾淨又俊秀。
沈陌沒讓人進來，隻問來這裡乾嗎。
沈泱說：“小嫂嫂呢，她還沒回來嗎？”
沈陌倚著門框抱臂站著，淡淡道：“關你什麼事……你還想繼續纏著她？我以為你其實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沈泱：“是你沒有自知之明。”少年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她答應過我，會嫁給我的。”
沈陌沒有立即說話。
他隻站直了，然後一拳毫無預兆地衝向沈泱麵門。
與此同時，他眼神變得冷極，語氣也是冷冽的。
“——你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