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個傳統,是說定了親的人在成婚之前不能見麵,所以世子就隔牆同小帝姬說話。
“小殿下。”
“嗯?”
“我今天請聖上賜婚,聖上準了。”
“這麼順利,父皇他沒有為難你嗎?”
“沒有。他好像也很高興。”
最寵愛的女兒嫁給最看好的才俊,皇帝不高興也難。
“我也很高興。”她聲音裡滿是雀躍,“世子,我要嫁給你啦。”
世子笑了。
隔著朱紅的宮牆,他雖看不到她,但也能想象得出此刻她的表情定然是和他一樣的歡喜。
他很溫柔地說:“小殿下,等我回來,我們就成婚。”
小帝姬應好。
情話說了沒幾句,有什麼東西被從牆那麵投擲過來,小帝姬彎腰撿起來一看,層層綢緞包裹之下,是個玉雕的小人兒。
看眉眼,和世子一模一樣。
小帝姬很是驚喜。
“這個算是定情信物嗎?”她問。
世子說:“這是用你送我的那塊玉做的。”頓了頓,補充一句,“我親自做的。”
小帝姬誇他厲害,說她要找個錦囊裝起來,以後天天帶在身上。
世子說:“我也會天天帶在身上,這樣不管我在哪,我隨時都能看到你。”
小帝姬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她才說:“世子,我突然好想你呀。”
世子說:“嗯,我也想你。”
小帝姬說:“我要是能跟你一起去就好了。”
世子驀然抬頭。
“——卡。這條過。”
到這裡,衛杳和沈陌就暫時沒有戲要拍了。
接下來劇組會把重心放在結局那兩集上,主拍以孟可萱和顧之洲為中心的內容。
難得輕鬆,衛杳卻沒呆在家裡躺屍。她還是每天都會早早地來,搬著小板凳坐在導演監視器後頭,看顧之洲他們飆戲,好從中學習到表演技巧。
沈陌是影帝,演技公認的強,他不用像她這麼虛心好學,但也會時不時來片場,美其名曰學習。
作為在場唯一了解真相的人,鄒遇很是看不起他。
學習學習,學習個毛,還不是為了看老婆。
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吧啦的。
鄒總導演心中吐槽個不停,麵上卻很正經地指著監視器,跟衛杳說剛才那段完全是教科書級彆的表演,回頭他給她拷貝下來,多看幾遍,會對她有很大幫助。
衛杳聞言十分感動,回了句你人真好。
鄒遇:“……彆給我發好人卡了。”
衛杳:“誇你好也不行啊?”
鄒遇:“不行。換一句。”
衛杳:“好吧,我想想……誇你心地善良?”
鄒遇:“……”
鄒遇:“你還是發好人卡吧。”
衛杳哦了聲,回家就跟沈陌說鄒遇可真難伺候。
沈陌聽了,什麼都沒說,隻笑。
衛杳哪知道他這笑是什麼意思,隻以為他是同意她的說法,頓時覺得鄒遇更難伺候了。
一周後,《帝姬》劇組在北京取景完畢,接下來要轉戰甘肅,拍攝以白日黃沙的邊疆戰場為背景的劇情。
也就是說,小帝姬真的跟隨世子去了邊疆。
她與世子的大婚也要在邊疆舉行。
衛杳覺得這樣很浪漫。
本來嘛,以小帝姬的身份,婚禮如果在京城舉行,盛大奢華是絕對少不了的。可這一去邊疆,在家國情懷的加持下,她和世子的感情立馬就得到了升華,烈火戰歌,紅妝白馬,多帥啊。
於是一說起去甘肅拍戲,不少演員都哭,唯獨衛杳興致高昂,萬分期待甘肅的取景。
高興得孟可萱都忍不住找她,說在甘肅沙漠拍戲很苦,那兒不僅乾又冷,還漫天的沙子,往往嘴一張,話還沒說出來,就先吃了滿嘴的沙子——這樣的環境,她高興什麼啊?
“你不懂。”衛杳作高深莫測狀,“等到了你就知道啦。”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全劇組先是坐飛機到了敦煌,接著包車前往影視城。
本以為為期一個月的艱苦拍攝就這麼即將開始,誰知剛到酒店,就聽見有人說下雪了。
大家都很驚歎地抬頭,說天公作美。
衛杳卻悄悄挺直了腰板。
興雲布雨——
這對他們龍來說是小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