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洲?”
“顧臨洲!”
顧臨洲隱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之中,睜開了一些眼睛,他看不太清楚,儘在咫尺的那個似乎是祿小福。
顧臨洲想要抬手去摸自己的口袋,不過隻是稍微抬起來一些,就沒了力氣,一下子又垂了下來。
祿小福真是心急如焚,趕緊說:“顧臨洲?你是要口袋裡的東西嗎?我給你拿。”
祿小福一摸,顧臨洲口袋裡是一個小藥盒,上次他見過的。
祿小福心說是這種藥,上次顧臨洲因為看合同,暈倒在了他的書房裡,祿小福當時給顧臨洲吃了這種藥,顧臨洲才醒了過來。
難道說顧臨洲的障礙又發作了?顧臨洲跑進閣樓來看書了嗎?
祿小福顧不得奇怪,趕緊把藥盒打開,然後喂顧臨洲將藥片吃下去。
“你乾什麼呢!你給他吃了什麼奇怪的藥!”
“不會是毒/藥吧?!”
“老公你看啊,他給咱們兒子喂毒/藥!”
顧臨洲的父親顧仲洋問詢趕了過來,正好看到祿小福在給顧臨洲喂藥,他本來就不喜歡祿小福,剛剛在書房裡,顧臨洲還為了祿小福一而再再而三頂撞他,他哪裡能歡心。
顧仲洋嗬斥一聲,說:“愣著做什麼,快阻止他!報警報警!叫警察抓他,是他把我兒子弄暈的!他對我兒子不懷好意!他要弄死我兒子!”
祿小福給顧臨洲喂了藥,先是鬆了口氣,隨後聽到顧仲洋的話,真是火大的不能忍。
祿小福冷笑一聲,說:“顧臨洲昏倒在這裡,我是最後進來的,怎麼是我把顧臨洲弄昏的?再說了,我和你兒子還沒結婚,我弄死了顧臨洲,能得到什麼?還不是給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做嫁衣?要說不懷好意,我看這裡的確有人不懷好意,顧臨洲都昏倒了,還阻止彆人急救。說的也是,顧臨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顧家還真是變天易主了。”
“你說什麼呢!”後媽著急了,祿小福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不過顯然是在說她。
【嘀——】
【心虛的惡毒後媽】
“我說誰在這裡的人都知道。”祿小福說:“不過說句大實話,顧家這些年的情況怎麼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吧?彆以為顧臨洲不在了,有人就可以撈到顧家的錢。管理這麼大的家業,那是需要能力的不是嗎?彆到時候錢還沒撈到多少呢,倒是欠一屁股債,那可不好看。”
“你……你你你……”
後媽氣得臉都青了,嘴唇都紫了,顯然沒想到祿小福刻薄起來,嘴巴這麼難聽。
祿小福心想了,這誇人的話和損人的話,誰還不會說,今天不罵的你們哭爹喊娘不算完。
“反了反了!”顧仲洋也氣得不行,說:“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祿小福一聽,說:“沒教養也比老糊塗要好得多。”
顧仲洋瞪眼睛,說:“你說什麼?你說誰老糊塗?”
祿小福一個磕巴也不打,說:“說的就是您,千萬彆懷疑。您兒子昏倒在這裡,您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沒多看昏倒的顧臨洲一眼,也沒多問顧臨洲身體怎麼樣一句,反而咄咄逼人的對我,這是什麼意思?看來是根本一點也不關心你的兒子吧?反而聽信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女人的話,不是老糊塗是什麼?”
顧仲洋被他說的一時間愣是說不出話來,隻是瞪眼睛吹胡子。
“小福……”
就在這個時候,顧臨洲吃了藥,終於緩和了一些,清醒了過來。
祿小福趕緊扶住他,說:“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顧臨洲說。
【嘀——】
【需要細心嗬護的虛弱男人】
顧臨洲嘴唇慘白發紫,底氣並不足,說:“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走,你扶我先離開。”
“好。”祿小福說。
顧家的人,包括顧仲洋和後媽,看起來都不知道顧臨洲有障礙的事情,而顧臨洲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弱點,所以醒過來立刻要求離開。
祿小福立刻點頭,二話不說,攙扶著顧臨洲就離開了閣樓的房間,然後出了主樓彆墅。
後媽十分不甘心,說:“老公,你看呀!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顧仲洋正在氣頭上,嗬斥說:“怎麼,還沒被罵夠嗎?還想要讓他們來繼續罵你嗎?連帶著我也丟人?!”
後媽被吼得沒話說了,縮在一邊不言語。
那邊祿小福將顧臨洲扶著走出彆墅,直接上了顧臨洲的車,還將敞篷蓋好,免得外麵還有狗仔,被拍到什麼奇怪的照片。
顧臨洲看起來很虛弱,沒辦法開車,他很自覺地就坐進了副駕駛,說:“你開車吧。”
“我……”
祿小福話沒說出口,就接到了顧臨洲瀟灑拋來的鑰匙。
祿小福低頭看著車鑰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那個……我還沒駕照,不會開車。”
“什麼?”顧臨洲頭疼欲裂,已經維持不住什麼紳士形象了,翻了白眼,說:“你還沒駕照?”
【嘀——】
【嫌棄你的悶騷男人】
“嗯……”
祿小福本來一個人生活,一邊上學還要一邊掙學費和生活費,哪裡有時間去學駕照,而且學駕照的開銷也很大啊。
最後顧臨洲實在是無奈,打電話叫了助理過來,開車送他和祿小福一起回了家。
助理可不知道他們是假裝情侶的,顧臨洲看起來病的很嚴重,又不願意去醫院,助理當然自然的覺得,祿小福會留下來照顧顧大少,所以……
最後的結果是,祿小福跟著顧臨洲一起進了顧臨洲的彆墅。
顧臨洲的彆墅,對於祿小福來說,那是輕車熟路的地方,再熟悉不過了,不過這會兒進入彆墅,他有點腿肚子轉筋。
剛一進去,顧臨洲就開始滿屋子找小粘人,說:“小粘人,叔叔回來了。小粘人?”
【嘀——】
【毛絨控的溫柔男人】
祿小福:“……”小粘人在你身後。
祿小福頭皮發麻,眼看著顧臨洲一臉虛弱,還在屋裡逛來逛去的找“自己”,真是……
祿小福隻要靈機一動,指著樓上說:“啊,在那裡。”
“在哪裡?”顧臨洲按照祿小福指的地方看去和,說:“我怎麼沒看到。”
祿小福說:“你病的這麼厲害,眼神可能不好,你的貓剛剛跑過去了,就是在樓上。你聽!他還喵喵叫呢。”
顧臨洲皺了皺眉,仍然沒聽到。
祿小福趕緊熱情的抓住他的手,說:“來吧,你去進屋休息,生病了要多休息,我去幫你照顧貓,怎麼樣?”
顧臨洲有些不信任的看著祿小福。
【嘀——】
【對你不信任的報恩對象】
祿小福心說我的眼神還不夠真摯嗎?
“你要是堅持不休息,那我隻好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拉你,帶你去醫院檢查一番了。”祿小福說。
果然祿小福這麼一說,顧臨洲的臉色就變了,說:“不用去醫院,我休息一會兒就好。那麻煩你照顧小粘人,他可能餓了,幫他弄點飯吧,在廚房的櫃子裡,有他最喜歡的罐頭。”
不,他一點也不喜歡。
祿小福保持微笑,說:“好,罐頭是吧,我知道了。”
顧臨洲這個笨蛋,他就沒發現,他的貓最近一點也不喜歡罐頭嗎?每次吃飯都會把食盆踹翻的。
顧臨洲點點頭,臉色仍然很難看,走路有點搖搖晃晃的就進了臥室,關上門。
祿小福有點擔心,顧臨洲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起來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
祿小福站在顧臨洲臥室門口,站了一會兒,認命的抬手攏著嘴,像模像樣的說:“小粘人,小粘人,快到哥哥這裡來,吃你最喜歡的罐頭啦!”
這話當然是給臥室裡休息的顧臨洲聽的,不弄出點動靜來,祿小福怕顧臨洲不安心。
“哇,小粘人果然很喜歡這個罐頭啊,吃的好香。”
“小粘人真可愛,你在跟哥哥撒嬌嗎?”
“喵喵~”
為了逼真,祿小福還一人分飾兩角,說了一堆幼稚台詞不算玩,還要攏著嘴喵喵叫幾聲。
祿小福累的額頭直冒熱汗,心說也不知道顧臨洲打消疑慮了沒有,自己為了500億也是拚了!
沒關係,值得!
“哐當當——”
祿小福剛想休息一會兒,給自己弄點飯填填肚子,就聽到顧臨洲臥室裡傳來一串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摔了。
“顧臨洲?!”
祿小福趕緊一路跑過去,打開門衝進了顧臨洲的臥室。
他一進去,就看到顧臨洲摔在地上,將旁邊的椅子給撞倒了,幸虧桌上的玻璃製品沒有被碰掉,不然肯定會劃傷。
祿小福說:“你這是乾什麼呢?我扶你。”
顧臨洲臉色蒼白,祿小福想要扶他站起來,發現顧臨洲身上好像一點力氣也沒有,彆看他臉色白,但是身上卻很燙,絕對是在發高燒,怪不得會跌倒。
“你怎麼發燒了?”祿小福伸手壓了壓顧臨洲的額頭,果然燙手。
顧臨洲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不是發燒。我就是想要拿點藥吃,被椅子絆倒了而已。”
祿小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顧臨洲扛回了床上,說:“你要什麼,你說我給你找。”
【嘀——】
【猶豫不決的悶騷男人】
【不太相信你的悶騷男人】
祿小福:“……”
祿小福看著顧臨洲頭頂的標簽,氣得真是要死了,自己為了顧臨洲,也算是鞠躬儘瘁,哪知道顧臨洲還這麼芥蒂。
祿小福心說,我長得像是一張壞人臉嗎?我長得很實誠好不好?
祿小福眼珠子一轉,雙手抱臂,斜著嘴巴挑唇一笑,說:“好啊,你不說是不是?那我現在去把你的小粘人,順著窗戶扔下去好了。”
“你乾什麼?!”顧臨洲瞬間急了,不過他太虛弱,一動就頭暈目眩。
祿小福心說,你說我要乾什麼,我都被你逼的要把自己順窗戶扔出去了!
祿小福冷笑說:“瞧你病的跟個林妹妹似的,你還能管我乾什麼?說,藥在哪裡,我給你拿,不然就把小粘人……”
“櫃子裡,第二個抽屜。”
【嘀——】
【妥協的悶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