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小福蹲在地上,抬頭瞧著居高臨下的顧臨洲,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
顧臨洲見他不起來,便稍微彎下腰來,先要挽住他的胳膊,將他扶起來。
顧臨洲才一動,祿小福立刻大叫起來,說:“彆,彆彆……彆碰我。”
【嘀——】
【迷茫的王爺】
顧臨洲露出一絲“可憐”的模樣,說:“可是我剛才獨自出房去,沒有和你說,所以你生氣了?”
祿小福心說,怎麼可能,隻是有點擔心而已。況且你私會老相好,我都沒說什麼。
祿小福敷衍的擺擺手,說:“沒有,我一會兒自己站起來就好,不用你扶。”
【嘀——】
【失落的王爺】
顧臨洲眉梢和眼角都稍微耷拉下來了一些,感覺蔫蔫的沒有生氣,說:“你果然還是生氣了……”
祿小福:“……”
總覺得,顧臨洲穿越到古代之後,特彆的會撒嬌,簡直……
【嘀——】
【心臟亂顫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感覺自己差點給“軟軟乎乎”的顧臨洲萌死,鼻血都要流出來了。這麼冷的天氣,流個鼻血也是會結冰的。
祿小福咳嗽了一聲,心說真是敗給了顧臨洲。他隻好拉住顧臨洲的手,借力站了起來,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的腿也好了,不那麼麻痹難受。
祿小福說:“都說了沒生氣,就是腿麻了而已,所以站不起來。”
顧臨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說:“是這麼回事,那我們回屋去,我給你推拿一下,可好?”
好是挺好,聽起來不錯,不過……
祿小福側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舞女溪春,顧臨洲是不是把溪春當成空氣了?
【嘀——】
【羨慕嫉妒恨你的舞女】
溪春眼瞧著她主子對一個身份不明之人如此溫柔關心,心裡登時驚濤駭浪,而且打起來的都是醋浪,到處都是酸不溜丟的味道。
溪春連忙開口,說:“殿下!溪春還有事情需要稟報。”
顧臨洲牽著祿小福的手,終於停下了步伐,說:“什麼事情?”
【嘀——】
【對你敵意滿滿的舞女】
溪春看了一眼祿小福,說:“殿下,是關於邊疆的戰事,事關重大,還請殿下隨我來,借一步說話。”
祿小福挑了挑眉,心說這溪春是不是喜歡顧臨洲?不然怎麼會對自己敵意這麼大?
祿小福一臉大度的模樣,擺擺手說:“那你們繼續聊,我先回房間。”
祿小福心說這有什麼的,不讓聽我就聽不到了?我回了房間一開係統,還是什麼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小福,彆走。”顧臨洲拉著他的手不放。
這會讓舞女溪春在場,顧臨洲也不好稱呼祿小福為仙君,隻好直呼名字。
顧臨洲看了一眼對麵的溪春,說:“小福是自己人,我相信他,有什麼事情你直說便是。”
“殿下!”溪春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嘀——】
【驚訝的舞女】
溪春上下打量了好幾眼祿小福,說:“殿下,萬不可一時意亂情迷誤了大事啊!這人來路不明,舉止頗為奇怪,怎能得到殿下的寵信。若是他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恐怕殿下……”
祿小福一聽,這女的說話還挺直的,自己還在她麵前呢,她就這麼說,也著實不給麵子了些。
“溪春。”顧臨洲一臉冷漠的開了口,說:“你是在質疑本王的決斷?”
“溪春不敢。”溪春連忙跪在地上,著急的說:“溪春隻是怕殿下被心懷不軌的人,迷住了眼目。”
這溪春是京城裡非常有名的歌舞伎,很多達官貴人,就連皇上也聽說過她的豔名,均想一睹她的芳容,請她唱歌跳舞。
溪春因為名聲在外,所以經常有人請她去府邸,她認識的人也最為廣泛。溪春平日裡就遊走在這些達官貴人的府邸之中,消息可是非常之靈通的,能得到不少秘密。
旁人根本不知,這看起來較弱不勝的舞女,其實另有一番背景,乃是傻王爺顧臨洲的眼線。溪春從那些達官貴人處打聽到什麼消息,就會立刻托人告訴顧臨洲。
說起溪春和顧臨洲的關係,那還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
當年八歲的顧臨洲遭遇變故,作為皇上的父親病重,母親被殺,最後皇位也被假惺惺的叔叔搶走,他更是被軟禁起來,日夜的遭受折磨。
新皇上位,為了穩固朝廷內外,就將忠於先皇,那些冥頑不靈的舊部全部趕儘殺絕,而溪春的父親就是先皇的貼身侍衛。
溪春一家子也被滅門,她幸免於難,獨自一人流落街頭,生活過的也是不容易。
後來溪春聯係到了被軟禁王府的顧臨洲,決定要幫助顧臨洲複仇,這些年來一直幫助顧臨洲打探消息,的確算是勞苦功高。
顧臨洲是信任她和感謝她的,隻是再多其他的,顧臨洲也無法給她。
溪春顯然對顧臨洲感情不一般,並非對主子的敬重,目光中全是數不儘的愛慕之意。
溪春年紀輕輕,姿色過人,琴棋書畫又樣樣精通,多少男人對她神魂顛倒求而不得,溪春根本瞧不上那些人,隻是一心一意的幫助顧臨洲圖謀大業。
她思忖著,等大業到手,顧臨洲絕對會感激自己的。自己身份低賤,就算不能做皇後娘娘,卻好歹也能做個小妃子,至少也是可以陪伴在顧臨洲身邊一生一世的,這也就知足了。
隻是如今,溪春突然間顧臨洲身邊有了個人,而且顧臨洲對他噓寒問暖關心備至,溪春一下子就不滿足起來。
她心裡嫉妒的要死,覺得顧臨洲是她的,不能分享給其他人,必須要將祿小福趕走才是,所以控製不住的處處針對祿小福。
顧臨洲聽了溪春的話,臉色很是難看,冷漠的說道:“你不必多言,祿小福是什麼人,本王清楚的很。本王知道,小福他是全心全意對本王好的,並不存在什麼壞心眼。而且本王也決定,要全心全意的對小福好。他如今已經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並非那種三心二意之人,有了王妃便不會再傾心旁人。”
【嘀——】
【疑似擋箭牌的白兔祿小福】
祿小福:“……”???
祿小福心說,我頭頂的標簽好像有點奇怪。
顧臨洲這話說的再直白不過,毫不婉轉的就拒絕了溪春對他的心思。看起來顧臨洲早就知道溪春對他懷著什麼樣的想法,隻是對溪春並無多想。
溪春瞬間臉色慘白,頭頂上的標簽變來變去的,一會兒絕望一會兒心痛,然後又一臉失魂落魄。
【嘀——】
【最後掙紮的舞女】
溪春腦袋上的標簽又改變了,祿小福有些看不懂她是什麼個意思。
溪春搖了搖嘴唇,一臉悲淒的說:“是溪春……溪春多言了,還望殿下不要怪罪溪春,溪春隻是一心一意為了殿下好。”
“這我知道。”顧臨洲口氣緩和了一些,說:“你且去罷,小心些,以免泄露了身份。”
“是。”溪春垂著眼睛答應一聲,這便就要站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哎呀”溪春低呼一聲。
她剛剛一直跪在地上,這會兒站起來,單薄的身子輕輕一晃,仿佛柳條一般柔軟無辜。
“啊,溪春腿麻了……”
溪春說著就往顧臨洲身上倒去,簡直投懷送抱。
【嘀——】
【現學現賣的舞女】
祿小福:“……”
祿小福心說,我剛才是真的腿麻了,不是假裝的,溪春這剽竊的會不會太快了,她也腿麻?
顧臨洲眼看著溪春倒過來,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是一眼便看出來了,溪春是在裝模作樣。
顧臨洲乾脆步子一轉,側身往旁邊閃了一下,簡直就是不懂憐香惜玉的典範。
“喂!”
祿小福驚訝的睜大眼睛,來不及多說,具感覺香噴噴的舞女溪春,倒在了自己懷裡……
溪春還以為自己能得手,能被顧臨洲憐愛的摟在懷中,然後趁機低訴一番衷腸什麼的。她哪裡想到,顧臨洲竟然轉身讓開。
溪春為了裝的逼真,她可是真的摔。等她發現顧臨洲讓開的時候,溪春已經保持不了平衡,竟然一頭撞進了祿小福懷裡。
祿小福被撞得一個踉蹌,差點沒站住仰過去。心說彆看溪春柔柔弱弱的模樣,其實也挺沉的。
顧臨洲也沒想到溪春會倒在祿小福懷裡,登時有些吃驚。
【嘀——】
【瘋狂吃醋的王爺】
溪春低呼一聲,趕忙嫌棄的快速從祿小福懷中跳了起來,仿佛祿小福是病毒一般。
而顧臨洲則是一言不發,拉住祿小福的手腕,直接將人拽回了房間,“嘭”的關上門。
屋裡漆黑一片,並沒有點上燭台。
【嘀——】
【河豚版的王爺】
祿小福能看到顧臨洲頭頂的標簽,他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生氣?
顧臨洲開口了,聲音有些“委屈”,說:“仙君剛才為何不避開溪春,可是憐香惜玉了?”
祿小福:“……”說自己根本來不及避開,會不會有損仙君的形象?
祿小福裝的一副深不可測,說:“溪春是你的眼線,你應該對她稍微好一點,讓她直接摔在地上,恐怕不太好。小心她對你因愛成恨,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嘀——】
【突然喜悅的王爺】
祿小福:“……”顧臨洲的心情會不會變得太快了?
顧臨洲突然就高興了起來,眼睛都亮晶晶的,好像能閃爍出藍光。
顧臨洲握住祿小福的手,說:“原仙君是在擔心我,臨洲很歡喜。”
【嘀——】
【準備對你用美男計的王爺】
祿小福:“……”心跳的有點快,有點小期待。
顧臨洲果然湊近了一些祿小福,低聲說:“仙君……”
“做,做什麼?”祿小福假裝淡定。
顧臨洲嗓音沙啞,說:“仙君方才可休息好了?今日夜裡月色皎潔,不知道是否適宜雙修?臨洲甚是願意配合仙君雙修,仙君覺得可好?”
“咕咚——”
這美男計用的,祿小福真是把持不住。
祿小福乾脆撲過去,主動吻住了顧臨洲那文縐縐的嘴唇。
顧臨洲悶笑了一聲,伸手將人摟緊懷中,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祿小福感覺到顧臨洲炙熱的呼吸,他被吻得有些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昏昏然起來,隻覺得顧臨洲的吻讓他無比陶醉,仿佛喝了酒一樣,飄飄然起來。
又濃香又激烈的,簡直……
【嘀——】
【係統醉酒中o(*▽*)q】
祿小福:“……”!!!
見鬼了!
係統抽什麼風,為什麼醉酒中?自己並沒有喝酒啊。
祿小福本來還陶醉在顧臨洲的親吻中,結果被係統提示給驚了一跳,趕忙推開了顧臨洲。
顧臨洲一愣,有些驚訝的說:“仙君?可是臨洲弄疼了仙君?”
嘴唇的確略有些刺痛,但是並不至於弄疼生氣,祿小福其實是有難言之隱!
祿小福看到係統提示,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頭頂,果不其然,他腦袋上多了一對耳朵,這回是兔耳朵,特彆大!
幸好周圍黑的不見五指,隻能看到一個大體輪廓,顧臨洲似乎並沒有發現祿小福腦袋上多了一雙兔耳朵。
糟糕了糟糕了!
祿小福心裡頓時七上八下,這可慘了,自己和顧臨洲說過,自己可是真龍仙君啊,龍腦袋上長得不是龍角嗎?哪裡見過龍頭上長出兔耳朵的。
分分鐘的事情,祿小福的謊言就要不攻而破。
祿小福心中驚慌的不得了,而且心中非常不服,我真的沒有喝酒啊,係統是不是搞錯了。
他正覺得冤枉,就感覺嘴裡,的確有點奇奇怪怪的醇香甘甜。
祿小福有點發懵,說:“顧臨洲……你剛剛喝酒了?”
接吻的時候,祿小福迷迷糊糊的,還以為那酒味兒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現在這麼一回味,顧臨洲的口腔裡,好像的確有點酒香氣。
顧臨洲被祿小福問的都懵了,點了點頭,說:“的確如此,剛剛臨走前去夜探丞相府,因著外麵過於寒冷,便喝了半壺酒暖暖身子。”
顧臨洲要去夜探,自然不能穿的太多,那樣子不方便行動。所以顧臨洲乾脆喝了半壺酒,讓自己暖和一些,這才去出門。
這一大圈子繞下來,顧臨洲差點忘了這事情,不曉得祿小福為何突然問起來。
祿小福:“……”
祿小福心中絕望,係統它是酒精檢測儀嗎?這麼精準?隻是一個帶著酒香氣的吻而已。
“仙君我們繼……”
半途叫停,顧臨洲哪裡肯,立刻又湊過去,低聲在祿小福耳邊說。
他這一湊過去,忽然就碰到了一個軟乎乎毛茸茸的東西。
【嘀——】
【驚……@#¥驚驚訝的的王爺】
顧臨洲還不清楚,下意識的攥住了那東西,說:“仙君,你身上佩戴的是什麼?好生奇怪?毛茸茸還有點熱乎。”
“唔——”
祿小福的耳朵被抓住了,頓時渾身過電一樣,驚得他瞪大眼睛,也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乾笑兩聲,說:“是是是……啊,今日月色果然甚好,本仙決定要出去曬月光!你無需跟來,早些休息罷!”
祿小福一把搶回自己的耳朵,然後逃命一樣的跑了,留下一個箭在弦上的顧臨洲。
顧臨洲完全不明白祿小福突然之間怎麼了,本來氣氛好好的,卻丟下了他急匆匆而去,追都追不上。
顧臨洲趕緊下了榻去,跑到門外去找祿小福。
門外一個人也沒有,舞女溪春早就走了,也看不到祿小福的蹤影。
“噠噠——”
顧臨洲突然聽到一聲輕響,立刻回過頭去,往地上一瞧。
白雪之中,有個小小的影子,一團毛茸茸的,還有兩個大耳朵。竟是一隻小白兔,在大雪之間蹦來蹦去。
顧臨洲走過去,彎腰將小白兔抱了起來,撣了撣他頭頂的雪花,說:“小兔子?你是從哪裡來的?可看到本王的仙君了?”
小白兔:“……”
被顧臨洲抱在懷中的小白兔就是祿小福無疑了。
他剛跑出了房間,係統瞬間又抽風,醉酒醉的很厲害,祿小福不隻是頭頂兩隻兔耳朵,已經維持不住人形,變成了一隻小白兔模樣。
顧臨洲追出來,自然找不到祿小福人影,隻看到雪地裡的兔子跳來跳去。
顧臨洲抱著兔子在周圍找了好幾圈,始終沒有找到祿小福,隻好抱著兔子回了房間,把門關好。
【嘀——】
【惆¥…#悵的王爺】
顧臨洲抱著祿小福,坐在了榻上,低聲說:“仙君他去了哪裡?怎麼就不見了?明明我們剛剛還纏綿在一起……”
祿小福:“……”顧臨洲的話也太直白了。
顧臨洲將小白兔放在榻上,說:“小兔子,你怎麼長的有點像本王府上的豆包?”
祿小福:“……”嗬嗬,我就是你之前要吃掉的豆包。
顧臨洲在府上養了一隻兔子,名字就叫豆包,因為之前顧臨洲說太餓了要把豆包烤了吃,祿小福才逃竄離開。
祿小福忍不住吐槽,顧臨洲連自己養的兔子都認不出來,這個大渣男。
顧臨洲撫摸著祿小福的大耳朵,說:“你好像比豆包要乖一些,要聽話的兔子。本王的豆包逃跑了,也不知道麒麟有沒有把豆包抓回來。”
祿小福實在是沒忍住,對著顧臨洲比了個中指,不過顧臨洲完全看不懂。
顧臨洲笑著說:“小兔子,你在討好本王嗎?看起來的確怪可人憐的。”
祿小福:“……”
顧臨洲歎息說:“唉,今晚恐怕隻有你和我做伴了,仙君到底跑去了哪裡?難道說……”
【嘀——】
【異想天@!開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