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黑色鬥篷(2 / 2)

尤其是何齊樂,真是想要一拳揍扁方衍的鼻子。

何齊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疼得他直抽氣。剛才方衍勒著他的後衣領,死命的將他拽走,何齊樂被一路拖行,衣領子將脖子勒出了深深的痕跡,這會兒已經又紫又青,還流了血破了皮,看起來又猙獰又疼痛。

方衍頓時發現了他脖子上的傷口,說:“你的脖子怎麼了?是誰做的?心疼死我了,我幫你……啊!”

方衍還未說完,就被何齊樂一拳砸中了鼻子。

何齊樂實在是忍不住了了,乾脆也不忍了。

方衍委屈的看著何齊樂,說:“怎麼打我?”

祿小福鬆了口氣,說:“還好還好,方衍已經正常了,真是萬幸。”

方衍還一頭霧水,說:“我到底怎麼了?你們真奇怪。而且這是哪裡?這個奇怪的人是誰?”

奇怪的人,指的當然是黑色鬥篷了。

黑色鬥篷說:“他已經好了,不過剛服了藥,身體虛弱,不宜奔波。外麵應該已經天黑,大家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趕路回去,也是來得及。”

真彆說,所有人聽到“休息”兩個字,都是一臉的疲憊。之前因為事趕事,所以大家的神經都繃著,也不覺得如何,這會兒一鬆口氣,就覺得疲憊不堪,真是一根手指也不願意再動。

祿小福奇怪的看著屋外的陽光,天黑了?

這麼大的日頭掛在天上,怎麼可能天黑了?

顧臨洲抬起手來,拿出通信器看了一眼。這裡沒有任何信號,不過通訊器上有時間顯示,果然是半夜時分。

黑色鬥篷好心解釋,說:“我這個地方,和外麵的時間不太同步,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們在這裡休息便是,明日一早我來叫你們出發。”

“多謝總祭司大人。”何齊樂客氣的說。

“女王大人多禮了。”黑色鬥篷說。

黑色鬥篷說完了這話,便轉身離開,走出了小木屋。

祿小福探著脖子外麵瞧,就在黑色鬥篷走出木屋的一刹那,人影突然消失,不知去了哪裡,也不知是怎麼消失的。

祿小福心裡都是奇怪,忍不住問:“這個人真的是總祭司?”

“總祭司是誰?”方衍不明情況的問。

何齊樂懶得搭理方衍,說:“放心吧,肯定是總祭司,不會錯的。”

“到底怎麼回事?”方衍不死心的問。

隻是仍然沒人理他,他隻好去問顧臨洲,說:“老顧你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臨洲也懶得和方衍解釋,他對祿小福招了招手,說:“小福過來,我們去裡麵休息。”

祿小福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去裡麵休息,讓方衍和何齊樂在這個軟榻休息。”

“我和他?”何齊樂立刻不乾了,說:“這麼小的地方,我和他怎麼能一起休息?”

方衍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說:“地方小是小了點,不過沒關係啊,我可以抱著你,擠一擠也就是了。”

“嘎巴——”

是何齊樂拳頭在響。

方衍一瞧,一臉小可憐兒的模樣,委屈的說:“要不然,你一個人在軟榻上休息,我躺在地上也行,你不用管我的。”

方衍瞬間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溫柔多情好戀人的模樣,不過何齊樂顯然不吃這一套。

祿小福累的夠嗆,懶得瞧他們“打情罵俏”,乾脆就和顧臨洲一起進了裡麵去。

裡麵也有桌椅板凳,和外麵差不多,也擺著一個軟榻,足夠他們兩個人擠一擠休息的。

祿小福坐在軟榻上,拉開係統控製麵板,自己戳了好幾下。係統仿佛被斷電斷網的樣子,怎麼戳都沒反應。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望著天花板開始發呆起來,心想著說不定出了這裡,係統就能用了。

他瞧著屋頂的橫梁,那橫梁仿佛有魔力,祿小福一瞧就瞧得入了迷,半天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顧臨洲進了房間,四處看了一圈,他性格比較謹慎,就怕出現什麼意外。

顧臨洲瞧了一圈之後,才發現祿小福在發呆,說:“你怎麼了?在看什麼?”

祿小福聽到他說話,這才從怔愣中緩過來,指著屋頂的橫梁說:“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上麵有個墨點。”

“墨點?”顧臨洲皺了皺眉。

祿小福點頭說:“是啊,墨……”

他這麼一說,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墨點?

這裡可是星際世界啊,雖然也有紙筆,但是用的並不是毛筆和墨,那是古代才用的東西。毛筆和墨這種東西,在星際世界裡早就“滅絕”了。

而且……

祿小福覺得自己太奇怪了,現在自己沒有係統的加持,就是普通人肉眼的水平。屋頂的橫梁很高,離得那麼遠,橫梁上的小黑點那麼小,根本看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說那是墨點?萬一是個小蟲子趴在上麵呢?

再說了,那橫梁是木質的,上麵斑斑駁駁,很有可能是木頭本來的花紋,為何要說是墨點?

祿小福有些迷茫,腦子裡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他心底裡有個奇怪的感覺,但是摸不著,又說不明白。

顧臨洲瞧他臉色不對,說:“是不是累了?現在已經半夜三點鐘,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雖然外麵天亮著,不過時間顯示已經是大半夜,祿小福的確累的很。

祿小福喃喃的說:“可能的確是累了。”

雖然祿小福滿腦子都是疑問,不過等他躺下來閉上眼睛,沒有多長時間,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二層的小木屋,滿院子的花草,還有院子裡的小秋千。有一隻小蝴蝶在秋千周圍飛著,一上一下,最後落在了一片白色的衣襟上。

木屋、院子、秋千……

還有那隻小蝴蝶……

一切似乎都非常熟悉,就仿佛……

祿小福睜開眼睛,感覺睡了一覺自己反而更疲憊了,渾身都酸的難受。

他休息的時候,外麵的天是亮著的,烈日當頭。而現在,一睜開眼睛,太陽反而沒了,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淡淡的月光隱隱綽綽。

“怎麼天黑了……”

祿小福伸手一摸,突然腦子裡清醒了一些。

“顧臨洲?”

身邊的顧臨洲不見了,祿小福趕緊翻身坐起,摸著黑往外去找顧臨洲。

祿小福本來想要去外間看看的,不過一轉頭,就發現窗戶是開著的。他趕忙走過去,探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嘀——】

【¥】

祿小福現在沒有係統加持,看的不是很遠,外麵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隻看到一個亂碼標簽。

“難道是那個奇怪的黑色鬥篷?”祿小福低聲自言自語。

亂碼標簽由遠及近,從很遠的地方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起來像是朝著小院子而來的。

祿小福趴在窗戶後麵瞧著,他總覺得這個黑色鬥篷,有哪裡說不出的奇怪。

如今也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難道這個黑色鬥篷是來叫大家一起出發的?

不過顯然並不是,那黑色鬥篷並沒有走進院子裡,隻是走到院子旁邊,然後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

祿小福看的奇怪,乾脆悄悄的雙手一撐,從窗戶直接翻了出去,然後暗搓搓的摸過去,想要看清楚那黑色鬥篷在做什麼。

天色實在是太黑了,就算祿小福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但他仍然看不清楚黑色鬥篷在做什麼。

“嘩啦啦——”

祿小福聽到水流的聲音,隱約看到黑色鬥篷手裡拎著一個類似於小桶的東西。他蹲在地上,將小桶子放在旁邊,然後舀出桶子裡的水,澆在地上。

在澆花?

祿小福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

腥氣,還有點鐵鏽的味道……

好像是血液……

他正狐疑著,就瞧天上一朵雲彩慢慢的移動著,終於讓開了些許,月牙這才得以露出一些。隻是月光雖然沒了遮擋,卻也仍不怎麼明亮,昏昏暗暗的。

借著這樣昏暗的月光,祿小福忍不住睜大眼睛。

血……

果然是血……

黑色鬥篷提著的小桶子裡都是血液,滿滿一桶,有血珠順著桶子流下來。

黑色鬥篷正一勺一勺的舀了桶子裡的血液,澆灌在花草上麵。

祿小福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一陣陣的便冒了出來。鼻子尖的血氣味兒越來越濃重,重到祿小福有點想吐,嗓子裡和胃裡一陣陣的痙攣。

祿小福腦子裡出現了亂七八糟的畫麵,他仿佛看到了一片一片的鮮血,一抹白色的衣角倒在血漿之中,被血色沾染著。

祿小福看不到那個人是誰,但是他心臟沒來由的抽痛,嘴裡喃喃的說……

“顧臨洲……”

“顧臨洲……”

祿小福感覺頭很疼,伸手一撈,似乎想要撈住血泊之中的那抹白色衣角。然而這一切都是幻覺,根本什麼也沒有,他自然是什麼也撈不住的。

或許是祿小福發出的聲音太大,不遠處“澆水”的黑色鬥篷聽到了聲音,以緩慢的速度,靜靜轉過頭來。

“嗬——”

祿小福倒抽一口冷氣,他的目光和黑色鬥篷撞在了一起,瞬間有種遍體生寒之感,寒氣遊走在全身,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凍成冰坨。

黑色鬥篷站了起來,“啪”的一聲,將手中的勺子丟進了木桶裡,勺子掉進血水之中,發出一聲“脆響”。

祿小福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然後轉身逃跑。

隻可惜他感覺自己渾身沒有力氣,全身僵硬的厲害,根本無法起身。他腦子裡模模糊糊,意識漸漸潰散開來。

他隻瞧見有個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最後,那個影子走到了自己跟前,而祿小福倒在了地上,徹底的昏死過去。

“祿小福?”

“祿小福……”

有人在叫他。

祿小福睜不開眼睛,伸手胡亂的抓了兩下。

“啪”的一聲,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抓的死死的。

溫暖又熟悉的觸覺,讓祿小福鬆了口氣,就算不睜開眼睛,祿小福也敢肯定,那是顧臨洲的手。

祿小福勉強緩緩睜眼,果然看到顧臨洲坐在自己旁邊,正握著他的手。

“小福?”顧臨洲見他醒了過來,終於鬆了口氣,說:“你終於醒了,你昏迷了好多天,嚇壞我了。”

“昏迷了好多天?”祿小福驚訝的說。

他想要翻身坐起,卻頭暈腦脹,天旋地轉,毫無力氣,根本沒能掙紮而起。

祿小福感覺自己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一絲力氣也使不上,嘴唇哆嗦著說:“我怎麼了?昏迷了很多天?方衍和何齊樂呢?還有那個黑色鬥篷……”

顧臨洲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說:“你彆著急,方衍和何齊樂,已經跟著總祭司走了,他們先一步回城堡去解決病毒的問題。你之前突然發高燒,所以我留下來陪著你,等你好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

祿小福還是一頭霧水,說:“我……發燒了?”

“是啊,”顧臨洲瞧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低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突然就發了高燒,怎麼都不醒,真的是急死我了,幸好沒什麼大問題。”

祿小福剛醒來,有些記憶模模糊糊,再仔細一想,不對勁兒……

祿小福說:“那天晚上,我看你不在,就想出去找,但是看到總祭司站在院子裡,正在用血液澆花,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一不小心就被總祭司發現,然後暈過去了。”

“總祭司?”顧臨洲奇怪的說:“你什麼時候見到他了?”

“就是我們剛來這裡的那個晚上啊。”祿小福說。

顧臨洲伸手又摸了一下祿小福的額頭,說:“是不是發燒還沒好。”

祿小福氣得拍開了顧臨洲的手,說:“我沒說迷糊話,我說的是正經事!是真的。”

顧臨洲說:“那天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所以便先起了身,出門去看了一圈。不過出去隻有大約五分鐘的時間,並未在外麵看到總祭司,也沒有看到小福你。”

“什麼?”祿小福驚訝的說。

顧臨洲說:“我回來之後,看到你還在休息,就是臉色有些發白,就發現你原來是發燒了。”

“不對……”祿小福搖了搖頭,顧臨洲說的和他經曆的根本不一樣,完全不同。祿小福覺得那一切都很真實,不可能是自己在做夢。

祿小福著急了,一把抓住顧臨洲的手,說:“顧臨洲,我沒有說胡話,也沒有做夢,那個總祭司有問題,而且我真的看到他了,你相信我。”

祿小福沒力氣,一著急就出了一身的薄汗,還有些頭暈,抓住顧臨洲的手差點沒勁兒的滑落。

顧臨洲反握住他的手,說:“你彆著急,我當然相信你。”

“相信我?”祿小福有點發愣。

雖然現在祿小福看不到顧臨洲頭頂的標簽,可顧臨洲臉上的表情已經無需解釋,寵溺的不得了。

顧臨洲說:“你和彆人,我當然選擇相信你,沒理由去相信彆人吧?”

明明一句很正經的話,配上顧臨洲寵溺的表情和溫柔的笑容,叫祿小福莫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顧臨洲壓低了聲音,說:“我也覺得這個總祭司不簡單,但是具體怎麼回事,還不太清楚。現在總祭司已經跟著方衍和何齊樂一起回城堡去了,他們走的時候,我囑咐過了方衍,讓他時刻小心。”

祿小福點了點頭。

顧臨洲說:“你現在才退燒,沒力氣是正常的,等你好點了,我們回城堡,再去看看總祭司到底要做什麼。”

“好。”祿小福點頭。

顧臨洲說:“這裡風景還不錯,適合養病。你躺了很久,要不要我扶著你出去走走?”

祿小福正覺得腰酸背疼,立刻點頭說:“我正想下去走走呢,我們出去看看吧。”

這會兒外麵是白天,日光雖然不炙熱,卻格外的明亮。

祿小福被顧臨洲扶著走出小木屋,一陣風過,院子裡的秋千被吹得吱呀吱呀晃動著。

日頭很好,萬裡無雲,風自然也是大的,將雲彩全部吹散,了無蹤跡。

顧臨洲怕他剛病好再吹了風會反複,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一件外套來。”

“不用。”祿小福說:“沒那麼嬌氣。”

顧臨洲卻執意要去,反正隻是一回身,進屋沒幾步遠,說:“你等會兒,我把我的外套拿過來。”

祿小福隻好站在小木屋的門口,瞧著晃動不停的秋千。

【嘀——】

【(】

就在這個時候,係統提示音響起,亂碼標簽再次出現。

一看到亂碼標簽,祿小福瞬間就有點脊背發涼。隻有在黑色鬥篷的頭上,祿小福才看到過亂碼標簽,而這會兒,黑色鬥篷應該跟著方衍和何齊樂在城堡的。

祿小福尋著聲音望過去,登時愣在原地。

黑色鬥篷果然出現了,是總祭司。

就在不遠的一顆大樹下麵,他蹲在地上,身邊放著一個小木桶,正在澆水。

“呼——”的一聲,又是一陣淩厲的大風吹過。

祿小福打了個冷顫,就瞧見大風一卷,將黑色鬥篷的吹得有些淩亂。

黑色鬥篷被大風一下兜起,竟猛地落在了旁邊的地上。

“嗬——”

祿小福睜大眼睛,控製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氣。

就瞧一個穿著白色衣衫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他手裡握著一把小勺子,正在給地上的花草澆水。

白色的衣衫給人無比熟悉的感覺……

更熟悉的是那人的麵容……

“顧臨洲……?”

和顧臨洲一模一樣的麵容。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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