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邊等他走後,看看陸容:“你沒事吧?”
陸容舉起手,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李南邊看了一眼他身旁那隻名叫郭靖的龐然大物:“我有事。”
陸容把紙筆推到他麵前,李南邊焦躁地寫下了方長的囑托,陸容花了點時間才從狂草中辨認出整件事的始末,可見照顧郭靖這個任務讓能乾的李南邊多麼棘手。他怎麼說也是全員惡人組的銷售冠軍,哪有這個精力照顧郭靖?
郭靖快落地探出了一張圓圓白白的臉:“你們在寫什麼?()”
李南邊把紙撕碎了藏到兜裡:“……沒什麼。”
郭靖:“……?”
李南邊看向陸容,陸容點頭表示知道了,李南邊鬆了口氣,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對陸容有無儘的信任和崇拜,隻要陸容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接下去隻要等陸容出馬就是了。
出馬很快就來了,陸容發了條微信讓他這麼這麼與方長交涉。
李南邊五體投地:“好,我現在就去!”
陸容:“不行,再等等,等顧逸君和方長通過氣。”
李南邊:“通什麼氣?”
陸容不解釋。
那邊廂顏苟也發來帽子的照片:“?”
陸容:“歸你了。”
顏苟:“謝謝老大!”
陸容:“不客氣。”
下節課是語文課,顧逸君西裝革履、清風滿袖地撈著課本走進了教室。方長立刻大聲說道:“哦 ,陸容,你的頭發燙得真不錯!”說完暗自偷笑。這就是利用他善良、還不安利他理發店的下場,嗬嗬。
陸容早已猜中了他要告狀,微微一笑:方長啊方長,難怪你要被日,你這個壞心眼的小碧池。
顧逸君一聽人提起陸容的頭發,就趕緊低頭翻開課本備課,他剛想逃掉這個紅包的說,方長那麼一叫讓他的良心很痛。
方長見班主任一點反應都沒有,懷疑教室裡太嘈雜他沒有聽見。他再接再厲,衝陸容嚷嚷:“你燙的這個就是韓式空氣劉海,對嗎?”
這麼一喊,半個班的人都齊刷刷去看陸容的韓式空氣劉海,還有半個班的人轉頭去看方長——班長,你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陸容穩坐釣魚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已經提前攻略了班主任,他兩眼放空地坐在那裡,翻動自己的鉛筆盒。
顧逸君終於覺得他有必要解決一下這個事情了。他把方長叫到了外麵。
顧逸君:“陸容這個禮拜得保持這個發型,你幫他打一下掩護。”
方長將目光投向了教學樓外,仰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他不是很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逸君沉痛道:“陸容剛出生他爸就因為違法犯罪被抓去坐牢了,他爸爸家裡的親戚幫他爸媽辦理了離婚手續,這樣他們就不用贍養他們娘倆。他媽媽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這個周末她就要結婚了。她用家裡僅剩的錢給他挑了一套新西裝,還帶他燙了頭,希望拍照的時候大家都能和和美美。”
方長小小地倒吸一口涼氣:他做了什麼?!他剛才竟然想要害這樣子的陸容?!他隻是一個想要頂著韓式空氣劉海去參加媽媽婚禮的小孩子啊!
方長鄭重地對顧逸君承諾:“我會保護好陸容。”
兩個男人對視之間湧動著人類高尚的情操。
等他們倆進來的時候,陸容觀察了一下方長的神情。方長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慚愧地低下了頭,陸容告訴李南邊,現在可以去跟他聊聊郭靖的事了。
下課以後,李南邊走到方長麵前:“班長,照顧郭靖的事可不可以交給陸容,他沒有得腦震蕩,又是郭靖的同桌。”
方長:“不行!陸容這麼可憐,不要再麻煩他了。”
李南邊心想老大哪裡可憐了,但還是照著陸容的指點說下去:“照顧郭靖,理論上算打工,醫院裡照顧病人都是給錢的。我在外麵發傳單,一個小時50塊錢,大不了我們也給陸容一天50塊錢,那就同時照顧了他和郭靖兩個人。班會費還有嗎?”
方長:“呃……”班會費倒是還有一點,不過……
李南邊小聲說:“要不40?”
方長問:“陸容家裡是不是……”
李南邊接話:“特彆窮。”
方長道:“好吧。”
方長心軟了,考慮到這個活本來就吃力不討好,本來應該全班輪流乾,可輪流乾勢必不上心,委屈了為班爭光的郭靖。如果承包給一個人,給了錢,冤有頭債有主,適合問責。
李南邊趁勝追擊:“如果陸容照顧郭靖,那郭靖不去上的課,陸容是不是也不用去了。”比如什麼體育課、美術課、音樂課。
方長:“……理論上是這樣。”
李南邊:“謝謝班長,他一定願意。”
李南邊從方長那裡套來了資源,回去就發群發微信:“現在有個活,一天40塊錢,還不用做操、上體育課、美術課、音樂課,誰想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