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溫風插嘴:“我也不知道。”
“這種時候就忙著隱婚了?在我麵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令仁轉過頭衝著霽溫風冷笑,“霽溫風,你敢做不敢當!”
陸容懷疑地看著霽溫風:你跟令仁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到底說什麼了?
霽溫風不敢再接陸容的目光,舉頭看窗外的風景,遠離喧囂。
方長接茬:“什麼隱婚?”
“他都承認了,你還想怎麼狡辯。”令仁指了指霽溫風,“你們上禮拜五在鉑悅龍湖辦了婚宴。”
鴉雀無聲,眾人齊刷刷看向方長。
長久的寂靜後,腐女率先發話:“想不到啊,方長。”竟然是這樣的小婊砸。霽溫風轉學過來三天就直接三級跳,蹦到領證了,那她兒砸怎麼辦?!
眾人起哄。
方長漲紅了臉:“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眼見同學們分聲部唱起了《回家的誘惑》,騷動控製不住,猛然頓悟了,爬到桌子上把書卷成了圓筒放在嘴邊大吼道,“同誌們!我宣布:這是1班的陰謀!1班的兩位班長串通好了唱雙簧來敗壞我方某人的名聲!大家不要正中他們的下懷,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是正直的!!!要緊密團結在我周圍!!!不要給他們可乘之機!!!——李南邊你把《回家的誘惑》關掉!!!!!”
顧逸君來上課的時候,正撞上這場史詩級撕逼。
班裡沸反盈天,1班的正副班長堵在門口,班長方長在桌子上喊廣播,全班同學在分聲部合唱《回家的誘惑》**:“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誰能告訴我愛與恨~到頭是否都一樣~血和眼淚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風化~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顧逸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心,確實破碎風化了,血和眼淚一起滑落了。
他無奈地把他們三個都請到辦公室裡:“怎麼回事?”
令仁抱著手臂冷漠告狀:“霽溫風邀請方長去溫泉酒店。”
顧逸君大吃一驚,將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投向霽溫風:他長這麼大還沒敢邀請誰跟他一起去溫泉酒店,霽溫風才16歲就做到了他26歲都不敢做的事。
方長氣得臉紅脖子粗:“霽溫風沒有邀請我去溫泉酒店!”
霽溫風:“嗯,我沒有。倒是令仁,他請方長去打台球。”
顧逸君出言提醒:“額……打台球是綠色健康的休閒方式,跟去溫泉酒店不太一樣。”
霽溫風:“……”
方長發脾氣了:“我誰都沒答應!我周末隻打算在家裡看金瓶梅好嘛!”真是莫名其妙。
令仁在一旁火上澆油:“霽溫風還跟方長結婚了,這都不知道犯了多少重法。”
顧逸君大吃一驚,將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投向霽溫風:他長這麼大還沒談過女朋友,霽溫風16歲都結婚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方長:“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我倆都是男的,還未成年!”
令仁:“所以才說你們都不知道犯了多少重法。”
方長抓狂:“我沒有跟他結婚!”
霽溫風:“嗯。”他甚至不知道方長叫什麼。
顧逸君轉向令仁:“你的指控,全都不成立啊。”
令仁:“他們說謊!”
霽溫風:“我根本不認識他。”
方長:“你以為我認識你嗎,霽溫風?!”
顧逸君悄悄提醒自己的班長:“你這不是認識他嗎?”
方長抓狂:“我隻知道他的名字!”
三人總算吵完了,各自喘了口氣,齊刷刷看向了令仁。
顧逸君:“咳咳,令仁,所以你到底在鬨什麼呢?”
令仁看著眼前清清白白的方長和霽溫風,懷疑這一星期以來他和霽溫風的敵視、膠著、爭風吃醋都真實存在嗎?方長那麼直,霽溫風雖然不那麼直但眼神那麼坦蕩……令仁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從他踏入8班教室以來世界線就換了一條。在原先的宇宙中,霽溫風娶了方長,但是在這個宇宙中,他們倆互相還不認識。他穿越了。
“隻能這麼解釋了。”令仁一錘手心,想通了。
“想通了就回去上課吧。”顧逸君打發了三人。
他想了想,又把方長叫了回來,醞釀半晌,終於開了口:“你的金瓶梅是完整版的嗎?”
“顧——逸——君!”英語老師批改著作業頭也不抬地提醒他這是敗壞師風的表現。
顧逸君懸崖勒馬,拍拍方長的肩膀:“開個玩笑。老師想說的是……男孩子要好好保護自己。”
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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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溫風從老師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陸容正好從廁所回來,兩人狹路相逢。
擦肩而過的時候,陸容四顧無人,把褲兜裡的泳褲掏出來丟在霽溫風身上:“你一個人去溫泉酒店吧。”
霽溫風捏著他的泳褲:“……”
霽溫風行雲流水地將泳褲揣到自己褲兜裡“……你聽我說。”
陸容不聽不聽我不聽,插著褲兜走回了教室,姿態從容,步履輕快。
遇到誤會,弱者才哭著解釋,強者讓對方自己看清誤會,然後跪著道歉。
他又打了大獲全勝的一仗,扳回一城,現在,霽溫風大頹勢。
城南高中果然隻有他才是唯一的王者。
霽溫風回頭看著他的背影,陸容走得可真他媽妖嬈。
鄧特經過霽溫風身邊:“周六,打拳,去不去。”
霽溫風收回了目光:“不去。”
“為什麼?”鄧特用僅剩的右眼看著他,“我聽說,溫泉酒店,泡湯了。”
霽溫風:“……”
令仁跨出辦公室就看到鄧特糾纏霽溫風這一幕:“難道是他?!”
霽溫風手插著褲袋,憂鬱地眺望遠方。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