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到底是誰來泡夜店,又是誰查了誰的崗
霽溫風走進金堂gmour。射燈五顏六色, 底下一群妖豔賤貨勁歌熱舞。
他微微轉頭看了一眼門外, 紀景深正拉開車門, 等著陸容下車。霽溫風嘴角瘋狂上揚,插著褲兜轉到了樓梯口。樓梯上站崗的服務生一見他,就拉開了攔路的紫金紅綬。
霽溫風不忙著走,而是摸出褲袋裡的手機,調出陸容的屏保照片:“一會兒把這個少年放進來。”
服務生仔細認下了:“是。”
霽溫風通行無阻地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VIP包廂。
這裡裝潢奢華, 臨舞台的一麵開著小窗, 可以居高臨下俯視整個酒吧,視野開闊,**性又強。從包廂可以看到樓下,但樓下看不到他們,原本是給各位VIP客戶以選妃的快感,到霽溫風這裡正好可以監視陸容的動向。
他的一幫富二代朋友,早已身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裡搖起了骰子。見到霽溫風, 紛紛舉起了酒杯:“小霽公子, 怎麼這麼晚才來啊!好久都不見你了!”
“罰酒三杯今夜不歸!”
“今晚你可不許再跑了。”
“不跑。”霽溫風接過他們手中的酒,勾起了唇角。“反正, 我一個人來的, 夜還很長,我們慢慢玩。”
他掃了一眼樓底下,紀景深護著陸容悄然走進了群魔亂舞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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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開陽是他們之中年紀最大的:“聽說霽公子最近結婚了?”
紀景深一上來就忙接過話頭:“對啊對啊, 都上熱搜了呢,一點風聲都沒有,瞞的太好了!罰酒罰酒!”底下出了一點狀況,能瞞一時是一時,最好能把霽溫風灌醉,那就更好了。
霽溫風在大家的起哄聲中端著酒杯一飲而儘,淡淡道:“家裡安排的。”說著不動聲色地亮出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外頭迪廳的五彩射燈下,晃瞎了大家的眼。
眾人紛紛表示這個結婚戒指厲害厲害,恭喜恭喜,霽溫風應承著四麵八方的奉承之聲,但笑不語。
鶴開陽:“弟妹是哪家的千金啊?”
霽溫風臉色淡淡:“什麼千金,小家碧玉吧。”
紀景深閉眼瞎吹:“小霽總太謙虛了!霽先生為你挑選的新娘,明明是仙女!”
霽溫風嘖了一聲:“你們不要誇他,被他聽到,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越發沒規沒矩。”
朋友們麵麵相覷,噢喲一聲:“老婆要什麼規矩哦!老婆就是規矩!”
霽溫風翹著二郎腿,品著黑桃A,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才不疾不徐道:“在我們家可不是這樣。他進門頭一天我就告訴他,在這個家裡,我是他的天,他得聽我的。我最看不起那種夫綱不振的男人,唯唯諾諾,沒有骨氣。老婆是得寵,但也要有底線。”
像這種把老公賣給彆的男人的,就應該讓他追夫火葬場!霽溫風旋轉著酒杯,在一片紙醉金迷中冷酷無情地想。陸容在底下為他泡夜店擔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見錢眼開連老公都賣的報應。
知道真相的紀景深趕緊帶頭鼓掌:“好!”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紛紛跟著他喝彩。鼓完掌以後深刻反思、自慚形穢:“小霽公子果然人中龍鳳!我們白活這麼大歲數了,在夫妻相處之道上,還不如小霽公子看得透徹啊!”
鶴開陽搖晃著紅酒杯:“就是16歲結婚,會不會有點太早。”
“嗯……這麼一說,確實。”
“這麼早邁入愛情的墳墓,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未免太沉重了。”
“而且不覺得很可惜嗎?連玩的時間都沒有了!”
霽溫風從容呷了一口烈酒:“我們這種人,難道不是一出生就做好了家族聯姻的準備嗎?早晚都是要結,早點晚點,有什麼區彆?”
紀景深拍了一下鶴開陽:“賀總,你看你,就是不如小霽公子覺悟高!”
霽溫風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表情安詳且釋然道:“怎麼說呢。男人不結婚,就好比草原上的野馬,雖然可以自由自在地奔跑,但是跑到哪裡都沒差。有了家庭就不一樣了,會更有責任感,賺錢也有乾勁,畢竟有人幫你花。”
如果說眾人剛才隻是恭維一下霽溫風,現在卻都被他這番富有哲理的話打動了。單身漢固然好,但是單身漢的生活就像是在網吧裡打網遊,缺了那個會突然衝進來揪著你的耳朵把你拖回去的人,一直在那裡傻嗨總有一天會膩的。
而且躲在網吧裡打網遊這件事,也會因為沒有危機感,而刺激程度大打折扣了呢~
在座的已婚男子都決心聚會完回家找老婆,在座的未婚男子都思忖著要不要回去跟哪個小女友求個婚。
在這一片寂靜中,霽溫風故意把眉頭一簇:“不過……確實也有這個問題。我的小嬌妻太過粘人,這次我好說歹說才得以脫身,不然,他還不讓我來呢。”
鶴開陽眉峰一挑:“有這回事?”
“來之前貌似還纏著紀哥問東問西。”霽溫風端著酒杯晃到小窗前,居高臨下盯著台下,“說不準一會兒還會衝進來查我崗呢……臥槽!”
隻見陸容在酒吧裡轉了一圈,走到樓梯口,服務員笑臉相迎地拉開了紫金紅綬,請他上樓。陸容擺擺手,表示沒有興趣,轉身就走。
霽溫風猛地回頭看向紀景深:為什麼陸容沒有跟著你一起上來!
紀景深冷汗直冒,用意念回答道:額……大股東夫人深知家庭地位低下不配查您的崗,所以決定在樓下守候著您……
霽溫風那寫滿了“放你娘的屁”的眼神表示他已經看破了這謊言!
因為陸容非但不像個因為老公去夜店而忐忑不安的豪門小嬌妻,反而坐在吧台那裡,點了杯酒喝了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到底是誰來泡夜店!又是誰查了誰的崗!
“怎麼了?”鶴開陽好奇地順著霽溫風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清冷秀氣的少年正坐在高腳凳上。即使看不到正臉,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清冷出塵的氣質,跟一整個酒吧的妖豔賤貨涇渭分明。
鶴開陽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麵色不善的霽溫風:“這……莫非就是查崗的弟妹?”
霽溫風:“……”
“怎麼可能。”霽溫風冷酷無情道,“他隻不過是我養的小玩意兒。”
他不要麵子的啊!要讓人知道他的小嬌妻非但不追著他查崗、反而趁自己出門鑽進了酒吧嗨了起來,他以後還怎麼在他的圈子裡傳授馭婦之道!
鶴開陽玩味地抿了一口紅酒:“霽大少爺也開始養男孩子啦?眼光不錯。”
“也就這樣,馬馬虎虎。”霽溫風語帶寒氣道,“一點也不可愛,也不知道討我歡心,我不怎麼寵他。”
“話雖如此,怎麼說也是家養的,怎麼能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呢?”鶴開陽勾勾手,讓人把陸容叫上來。
“彆叫他,就讓他在底下坐著,咱們玩咱們的。”霽溫風狠狠瞪了一眼陸容,差點沒把手中的酒杯捏碎。
他知道,這是陸容故意氣他的。
他的法子,全被陸容偷去了,現在跑到他眼皮底子下浪,要跟他比誰先憋不住,把另一個帶走。
誰先憋不住,誰就輸了,霽溫風今天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