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半路殺出個杜米黃
第二天, 霽溫風一到校，就找到了梁聞道：“跟我去實驗室。”
梁聞道眼瞅他嚴肅的模樣, 打心眼裡打起了寒戰：“你又想怎樣？”
霽溫風：“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梁聞道：“什麼事情不能這裡說？”
霽溫風四顧無人，從衣兜裡偷偷拿出一小袋密封袋, 向他展示了其中的“實驗物品”。
梁聞道：“……”
霽溫風：“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他的確是去實驗室做試驗的。
梁聞道緩緩搖搖頭。
他覺得霽溫風是要把他劫持到無人的角落，把臭襪子塞進他的嘴裡。
霽溫風無奈，拿出了自己的ipad, 展示自己昨晚上連夜寫的論文：“我遇到了不可逾越的科學難題, 隻有你能夠幫我完成。”
梁聞道緩緩劃過他的pdf, 越看越驚詫：“你……你竟然在研究這個課題。”
“沒錯。”霽溫風正色道。
梁聞道看霽溫風的表情變了：想不到堂堂霽班長表麵上英俊無儔, 暗地裡是個腳臭分子。
霽溫風看穿了梁聞道的心理活動：“腳臭和禿頭是當今男性不可逾越的兩座大山。我希望醫學能早日解決這兩個男性絕症, 讓千千萬萬腳臭禿頭患者早日重振雄風——當然，我自己是沒有這個症狀的。”
梁聞道感慨萬千地伸出手：“不把科學探究精神運用於高精尖領域, 而投入更大的精力在與民眾息息相關的課題, 霽班長，你是一個有人文關懷的科學鬥士，我打心眼裡尊重你。我願意跟你去實驗室——當然，我也沒有腳臭。”
霽溫風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一切都是為了男性的尊嚴。”
梁聞道：“也是為了科學。”
1班er昨天還見到班長和學習委員在走廊裡拳頭相加, 今天這兩人就gay裡gay氣地雙手交握, 勾肩搭背地走向了實驗室。
班乾部圈，果然男男關係很混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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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實驗室，兩人穿上白大褂。
梁聞道：“說吧，你遇到了什麼問題。”
霽溫風：“我希望找到根治腳臭的辦法, 卻倒在了第一步：臭不臭是一種主觀感受，無法量化。”
梁聞道：“先確定是哪一種氣體分子有特殊味道，稱量氣體即可。”
霽溫風：“已知腳氣是由腳底真菌分解皮脂腺分泌物代謝出的混合氣體，主要成分是氨氣、硫化氫、甲硫醇和二甲硫化物等。如果要以氣體質量檢測每日代謝，選擇哪一種？”
梁聞道嗬嗬一笑：“既然腳底菌落即使產生的是混合氣體，氣體比例不會有大的變化，選取其中任何一種氣體每日追蹤，其他氣體照常理來說也是等比增減。聽你的陳述，腳氣的成分與沼氣類似，建議用氨氣作為實驗數據。”
霽溫風：“怎麼提純，怎麼測量。”
梁聞道：“東西拿出來。”
霽溫風嚴肅地把他昨天前天換下來的臭襪子密封袋擺在桌子上。
梁聞道盯著霽溫風的臭襪子看了半晌：“先試試用排水法把氣體收集起來，再跟氧化銅加熱反應，分子式是3CuO+2NH3 ==加熱==3Cu+3H2O+N2。”
霽溫風嚴肅認真地拿出筆記本，邊聽邊記，頻頻點頭，寫完分子式眼前一亮：“這樣可以通過稱量氧化銅前後重量變化推算出發生反應的氨氣質量進而量化臭度。”
梁聞道：“沒錯。開始吧。”
兩個人開始忙忙碌碌地拚裝實驗儀器。
外頭一群女生扒著實驗室的門，芳心萌動。
“哇學神做試驗的樣子好帥啊，他操作滴管的姿勢好標準，可以輕而易舉在科學大考上拿到滿分吧……”
“校草也不賴呢，我原本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沒想到他穿著白大褂、戴著透明麵罩的樣子好禁欲好性感！”
“男孩子之間的友誼真奇妙，昨天他們還在打架，今天又為了學術和好了，這就是科學無國界嗎！”
“看著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初戀……”
“我可以我已經說了第一百遍了！”
……
“開始吧。”梁聞道摘下兩個透明的生化麵具，把其中一個遞給霽溫風。
“嗯。”霽溫風戴上麵具，將導氣管插入密封袋中，用力捏著包裝往量杯中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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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霽溫風在忙著技術攻堅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跳下了保姆車，站在了城南中學的大門之外。
他頭戴棒球帽，眼前遮著墨鏡，嘴上戴著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偏又叉著腰高聲宣告：“霽溫風，哥哥我來了……”
身穿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經紀人從背後一把蒙住了他的嘴：“噓！彆出聲！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
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群向兩人行注目禮，甚至還想報警。
少年一把抓下了他的手，墨鏡背後漂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瞪著他：“他們看我，是因為你太奇怪了，你簡直就像個綁匪！”
“可是你真的很顯眼！”經紀人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巴，“米黃，你畢竟是當紅炸子雞。你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來上課，會引起轟動。你這樣是要負責任的！”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杜米黃酷炫地頂了一下自己的墨鏡，“我已經一個多月沒見我的男朋友了，我要來找他。”
經紀人：“……人家根本沒答應你吧。”
杜米黃自信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他一定會答應。”
經紀人：“……”
杜米黃，當紅炸子雞，一個多月前曾在S市開個人演唱會。當時，霽家小少爺和他的朋友就坐在前排，經紀人讓他好好討好霽小少爺，跟他搞好關係，畢竟他剛剛拿了霽氏集團旗下一款APP的代言人，要恰飯的嘛。
然而萬萬沒想到，霽家小少爺，竟可愛至極！原本隻是營業的杜米黃，對他一見鐘情了。要不是霽小少爺那個討厭的朋友阻止，他這會兒早就已經拿到了霽家小少爺的微信號，把他撩到了手。
杜米黃這一個月裡，反反複複看自己的演唱會視頻，就為了看那幾秒鐘攝像機掃過前排時，高糊的人像。高糊依舊掩蓋不了霽小少爺可可愛愛的麵容。
杜米黃單方麵宣布他戀愛了！
他要跟霽家小少爺結婚。
杜米黃是個非常具有行動力的陽光少年，決定好了的事就要去做，在連續趕完一個多月的通告以後，杜米黃終於有了一段為期三天的假期。聽說母校正在進行學生會選舉，霽小少爺還要競選學生會主席，他匆匆趕來為他助陣，也希望可以趁機告白、告彆單身。
杜米黃想到這裡，催促助理道：“快！快把宣發物料搬出來，去學校裡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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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正在指揮著全員惡人做戶外廣告的張貼。
顏苟負責把粘貼式小廣告貼在了餐廳飯桌的桌子上。老王負責在最近的小魚餅紙巾上印滿候選人信息。李南邊把發傳單的活派給了牛豔玲等人，讓她們夾在各班級的窗玻璃上。鄧特負責搶占一個又一個蹲坑，在廁所擋板上寫候選人的競選slogan，保證大家上大號的時候被瘋狂洗腦。
正當全員惡人全員出動的時候，杜米黃的經紀團隊捧著鮮花、紅毯、條幅、氫氣球等物料走進了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