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種因素夾雜下,小河村的赤腳醫生已經被他的小輩接走,去城裡過好日子。
當桑曉曉叫上傅元寶跑去城裡找這位赤腳醫生,才發現這位赤腳醫生一副“學醫救不了自己”的狀態,退休拿個大蒲扇在樹下和彆的老漢一起下棋。
他已經不再行醫。
桑曉曉過去找到人問:“老師傅,我是桑曉曉。當初您說我神魂不穩,我想問問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位赤腳醫生看了桑曉曉好兩眼,隨後朝著她揮揮手:“小姑娘氣色不錯。我以前說過你神魂不穩?我看現在神魂是很穩。這樣我先給你把個脈。”
桑曉曉規規矩矩把手遞過去:“您看。”
在首都過了這麼多年,桑曉曉說話都有一股首都人的味。她態度少有尊重,就見那赤腳醫生靜靜把了會兒脈,再讓她換了手,再把了會兒脈,隨後恍然:“哦,新婚沒多久?”
傅元寶見這位赤腳醫生似乎真有點東西,回答著:“是。”
赤腳醫生在農村行醫,需要擅長的東西可不僅僅是看病。他那一張嘴既要哄騙得了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又要能夠說服得了有點文化的人。為了看好病,他什麼都能說。
他對著兩人笑眯眯比劃了手指:“跟你們說兩個事情。一個事情是說當年那個神魂不穩。實際上就是沒啥毛病,家裡人非認為你有病。我十個裡麵八個都說神魂不穩,治療方法就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不能多想有的沒的,思想越簡單越好。”
桑曉曉微睜大眼,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神魂不穩是這麼個解釋:“這就是神魂不穩?”
“對嘛。你沒病非要去治病,那不是越治病越有病。這就怕要是家裡頭還求神拜佛的,給你灌個香爐灰泡的水,問題更多。不如這麼治。第二個事情嘛。”
赤腳醫生留了個懸念,笑得更加燦爛:“兩位可以去醫院再查查。應該是有喜事,但我這兒把個脈還說不準。看你膚色健康,瞧著也沒食欲不佳的情況。滑脈要是沒生病,基本上是有喜事。”
桑曉曉對這個赤腳醫生有萬千意見。可在這一會兒,聽到這個消息,她對赤腳醫生的萬千意見刹那消失。她震驚低頭,看著自己平坦腹部。
什麼意思?有了?
旁邊的傅元寶一樣震驚。他頭腦有一瞬間門空白,意識很快回神,和桑曉曉一樣視線往她腹部看。桑曉曉喜歡吃東西,不喜歡鍛煉,身上的肉總是軟乎乎的。
早上他還摸過,完全沒有任何……
他早上為什麼要摸!萬一摸出點問題來怎麼辦?
傅元寶一下子緊張了。他這輩子總共沒幾次緊張時候,上一回格外緊張還是和桑曉曉求婚的時候。至於結婚,因為要做的事情太多,已經將他的緊張情緒完全消耗殆儘。沒想到婚後立馬又碰到緊張事。
他也顧不得麵前的赤腳醫生,開口:“辛苦醫生。曉曉,走,我們去醫院檢查。”
傅元寶在陽城有藥廠,可對於婦科專家哪個比較厲害,腦子裡一下子隻能跳出盛栢。他找出大哥大,聯係上了人,語言精簡到極致:“盛栢,產檢。”
盛栢:“?”
不是,婚禮才結束,你們就產檢?
剛剛當過伴郎的盛栢,今天可沒有傅元寶和桑曉曉那麼好運,可以這樣到處晃。他在醫院裡上班:“你們直接過來就行。”
傅元寶帶著桑曉曉,上車去醫院。他原先對桑曉曉極好,到了這會兒對桑曉曉好的程度再次進行突破。光上車都要親自給桑曉曉開門,親自給桑曉曉係上安全帶關上門,這才轉移到駕駛位上去開車。
到達醫院,他更是先給桑曉曉解開安全帶,在下車繞過來想要給桑曉曉開門。
桑曉曉隻是疑似懷孕,並不是身手殘疾。但她向來是傅元寶對他一點好,她就得寸進一百尺。她見傅元寶這姿態,小心思冒出來,和傅元寶往醫院走的路上就開始提要求:“我想要吃蛋糕。我看到陽城有一家新開的蛋糕店,裡麵的蛋糕用的奶油和彆家不一樣。排隊也就馬馬虎虎排兩個小時。”
傅元寶應聲:“等下就去給你買。”
桑曉曉眼眸一亮:“我還想要吃華家新出的那款雪糕。他們之前打電話特意說,如果我們在首都,給我們送一批來嘗嘗味道。”
現在在陽城吃不到。得跑首都才行。
傅元寶態度依舊很好,但此刻停下腳步,朝著桑曉曉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冷酷的話:“能吃的東西我怎麼樣都給你弄過來。這個不行,尤其現在不行。醫生說你可以吃也不行。”
桑曉曉:“???”可惡。
誰愛有喜就有喜去吧。她不想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