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說讓你彆擔心，他要去他朋友家住幾天。”寧書聲音有點啞，還帶著哭腔。
餘淩點點頭，她原本以為寧達國是可以改變的，可現在……餘淩腦海中想起剛剛寧達國對她說的話，若是改變那最好，若是不能……
餘淩拍拍麵前寧書的頭，她也會好好養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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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衛這幾天很煩，說是他去朋友家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去，這幾天都是在網吧過夜的，若是放以前他早就逃課了，現在，他不敢……
下課後，寧書拿著袋子跑到寧衛的班級。
“這是姐給你拿的換洗衣物，姐問你要啥時候回去啊？”寧書把寧衛叫出來後遞給他袋子。
寧衛接過袋子心中一暖：“嗯，過兩天吧。”
寧書點點頭，兩人都很默契沒有提過那天發生的事情，上課鈴一響寧書就趕緊走還不忘衝寧衛揮揮手：“你要快點回家哦，姐說了，家裡隻有兩個小女生很不安全的。”
寧衛“噗”的一笑，他都能想象出來餘淩教寧書說這些話時候的樣子了。
放學後，寧衛沒和幾個狐朋狗友一塊玩鬨走上熟悉的通往網吧之路，他今天決定回家。
“哎，小衛！！！”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
寧衛下意識看向聲源處，一個中年男人笑著看他。
寧衛眼神微微變冷，他認得這人，那天賭桌上也有他，寧衛不理會繼續往前走。
誰知那人竟小跑著跟上來：“哎，小衛，張叔叔跟你打招呼呢。”
寧衛停下腳步冷冷看他：“你誰啊？”
張耀民表情一僵也沒在意，早聽說老寧家兒子刺頭兒這個態度他還是不太放心上的：“我是你爸的朋友，你叫我張叔叔就好。”
寧衛諷出個笑，不接他的話：“彆再過來跟我打招呼，也彆再跟著我。”
張耀民被嗆的一訕：“那可不行，我得帶你去個地方。”
寧衛這次連理都不想理直接繞開他就走。
張耀民急的拉住他的胳膊：“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爸爸現在在乾什麼嗎？”
寧衛一愣隨後掙開他的手：“還能乾什麼，你怎麼沒跟著一塊賭呢？”
張耀民一愣隨後著急的解釋：“不是，我帶你去你爸工作的地方看看。”
這三兩下也被這小子弄惱了：“若是你不想就說，張叔叔絕對不再強求你。”
這下寧衛愣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心裡帶著希望，或許是張耀民的語氣太過肯定，寧衛咬牙點點頭：“去哪兒？”
張耀民喜笑顏開：“哎，這就對了嘛。”
一路的公交車，到達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見黑，寧衛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市裡的碼頭。
寧衛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他沒有開口詢問張耀民，隻用眼睛四處搜尋著，他瞳孔猛的一縮，看到了……
不遠處，一個不太高大的身影正在彎腰卸著貨物，他的腰似乎不是很好，總是要偷個空錘兩下。
張耀民的聲音適時響起：“他常年久坐，腰自然不好，也不知怎麼的，突然要出來打工。”
寧衛沒有打斷，隻聽著張耀民靜靜訴說：“玩了這麼多年了，哪裡還有什麼專業知識可言，去哪人家都不要他，就這個苦力活還是他自己苦苦求來的，聽說老板看他年近半百又那麼虛，誰放著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不要要他呢？他也真是能拉下臉，居然還真把老板求動了，現在和一群大小夥子拚力氣，哪兒拚的過呢？”
他們來時已經很晚了，寧達國那頭似乎是結束了一天的任務，他瞬間如釋重負，和周圍工人說說笑笑幾句。
“嘖，以前那個那麼能享受的人現在午飯都是自帶的饅頭，說是要省錢供兒子女兒上大學呢。”張耀民又道。
“唉，叔叔也隻是想讓你看看你爸也有在努力了，上次你看到的他在賭，那是他久違的一次了，都不配叫賭，就那麼幾塊錢的底兒要不是看在是朋友的份上都不想陪他玩，不過那天他手氣確實好，幾塊都能被他贏了大幾百。”張耀民笑笑拍拍寧衛的肩：“你爸爸是真的有在努力戒賭，努力為你們這個家生活，若是你不能理解，那有什麼意義呢？”
寧衛現在十分呆愣，他聲音哽咽：“謝謝你，張叔叔，但是現在讓我先靜靜。”
張耀民也沒有強求。
寧衛沒有去找寧達國，他往回走整個人都是呆愣的。
“你他媽不配做我爸！！！”
“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為什麼是你生的？！！為什麼？！！”
“你還是不是人？！！”
那日的話語出現在寧衛腦海中，寧衛緩緩蹲下抱住頭終於哭出了聲，不是人的，是他啊……
微涼的夜晚，微涼的路邊，一個男孩哭的是他此生最悲傷的一次。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