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張越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撕了喬秀蓮。
“我什麼我。”喬秀蓮冷笑道:“有本事自己借走的糧食,現在沒有本事給還回來麼?一個男人,嘰嘰歪歪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喬秀蓮這是罵他不是個男人。
張越氣得滿臉漲紅,和伶牙俐嘴的喬秀蓮跟前,他的確是無話可說。
反駁又反駁不過,隻知道光生氣,啥事兒都不能做。
“之前是不是你說你要借的?之前是不是你說,你會照顧我的,要是不不照顧我了,該還給我的,都要還給我?”喬秀蓮問道:“都是男人說話,就該是一言九鼎,你不能這麼耍賴,你說是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個本就是應該的。
讀書人就算是個窮酸書生,也應該有讀書人的氣節,這才算是一個合格的讀書人。
既然念書了,應該是知道,君子的氣節。
所謂念書,無非就是知禮儀,懂廉恥。
張越竟然是無法反駁,是的,他的確曾經這麼說。
當初確定自己一定能考上秀才,甚至是能考上舉人當官,所以,他自然是會畫餅。
有時候畫著一個大餅,自己都信了。
他自認為以後自然是還得起,以後彆說是八百斤,八千斤都不是問題。
那對他來說,隻是個小事而已。
可那是以後的事兒,還沒譜呢,不是現在啊。
現在他隻是童生,念書也需要用到家裡的錢,家中貧苦,他爹賺到的錢也到底是少。
周氏在家裡照顧田地,順便養雞養鴨,家裡還有一畝三分地,除此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事兒做了。
張越需要她照顧,家裡的話,賺錢基本上是靠丈夫。
張父在縣裡富貴人家做長工,一年到頭,最多也是能賺到六七兩的銀子罷了,這些隻能用在張越每年的束上。
像是張越去考試這些費用,全部都是靠著周氏在家養家禽賺來的。
張越家因為沒有多少的糧食,米糠都沒有,豬是沒有辦法養的,少有的米糠,隻能用來養雞鴨。
養雞鴨的收益本來就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少得可憐。
雞鴨這些,因為鄉下貧苦,喂得不是很飽,一天能下一個蛋,已經是不少的了。
家中生活的開支,都是靠著周氏養雞鴨賺到的錢,所以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結餘的。
張越去考試,路上的費用,是周氏從牙縫裡省出來的,她將家中的糧食賣了出去,當做是去趕考的盤纏。
而後,讓張越去跟喬秀蓮哭訴,說家中沒了糧食,讓她接濟。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已經是未婚夫妻的話,對方有難,基本上都會幫忙。
所以,喬秀蓮也是儘自己所能,去幫助張越,就算是家中沒有多少的糧食,問題也不大,他們可以吃點清粥啥的。
可以說,這些年,對張越,是掏心掏肺的好。
可是張越呢,怎麼對待?
退婚後,還想之前的所有事情一筆勾銷?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娃兒啊,你看看,這個有誣陷咱們的嗎?不會是這個賤蹄子想要訛錢吧?”周氏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