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牛車,雖然是走在官道上,可說到底,是怎麼睡都睡不安穩的,於是,顛簸了一下,她就醒了。
困意消散,她蹭了蹭他的腿,悶悶道:“還沒到嗎?”
剛醒來,有點慵懶的意味,聲音軟糯,竟然讓捕快都睜了眼。
“沒有。”路修遠搖頭。
喬秀蓮坐了起來,道:“為什麼這麼慢?”
“天黑,當然慢了,你以為是白天不成?”捕快沒好氣道。
“那你為啥一定要晚上抓我們,白天來抓不成?這種遭罪的事兒,你非要白天來做,怪我了?”喬秀蓮冷笑。
“算了,說不過你,粗俗。”捕快認輸了。
“粗俗?明明是你們做事不帶腦子,還怪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我弱我有理的了,真是又當又立。”喬秀蓮冷哼。
其他人不接話,她頓了頓,又道:“你們不是縣令派下來的,那你們是誰派來的,狗蛋到底是和你們有啥關係?”
出門前,她問過,孫氏說狗蛋家沒有任何一個人在縣衙裡當差的,而且,他外祖父家也沒有。
唯一的解釋,就是狗蛋的親生父親這邊,有人在縣衙裡當差。
否則,不可能隻是顧上狗蛋,卻沒有顧上石蛋。
因為對狗蛋的親爹來說,石蛋是個陌生人罷了,算個屁呢。
隻要是知道是誰在背後做這種事兒,就知道狗蛋的親爹是誰了。
孫氏就算是再怎麼胡作非為,也不可能是有好幾個男人。
所以,她按理說應該是在外麵隻有一個男人罷了。
狗蛋這次被帶出來,應該是親爹的緣故。
親爹是誰,就值得商榷了。
“噗,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質問你爺爺。”隻聽到捕快嗤笑,道:“你猜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嗎?那你就給我猜。”
聽到這結果,喬秀蓮努了努嘴,有點不滿,她看向路修遠,問道:“縣衙裡一般有啥主事的人?”
她知道的有,縣令,主簿,其他的,她倒是不知了。
一個縣裡這麼大,必定有不少的人管著,不可能隻有一兩個人。
“還有縣丞、縣尉、典史。都是手握實權的。”路修遠解釋道。
“再不濟,還有個捕頭。”他又道。
這些人,都可能是私底下放了狗蛋的人。
不管他們是不是狗蛋的生父,反正他們肯定是和狗蛋的生父有關係。
或是師長,或是親友,都有可能。
不然的話,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放了一個人,還冒著扭曲律法的危險,來針對他們。
“你覺得是誰?要不是縣令大人的話,你猜猜是誰。主簿管的是文書和戶籍啥的,應該輪不到他來插手。”
“其次呢,縣令大人應該不是,聽聞縣令愛民如子,最是公平正義,可以排除。”
“縣丞,主管的是征稅這些,和治安沒有任何乾係,是以,插手應該不會,也使喚不動彆人的人。”
“那隻剩下縣尉和典史了。”喬秀蓮發現,她隻好以排除一個職位,跟前的捕快就眉頭一跳。
想來是緊張的。
人的微表情是騙不了人的。
也就是說,她的分析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要不我來猜猜?”看她說累了,路修遠拿出一個水壺,遞給了她。
水壺一直捂在懷裡,現在還是熱乎著的。
“好啊,你來猜,一定要猜對了哦。”喬秀蓮接過水壺,剛說完話,喉嚨有點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