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石蛋他們出事兒了,喬秀蓮一輩子都處在了悔恨當中。
說起來,這輩子,恐怕都會惦記著彆的男人。
就算是因為虧欠,他也不肯。
“小氣。”喬秀蓮戳了戳他的胸膛,看他吃痛,這才停手。
大概是累了,說了會兒話,路修遠就睡了。
摸了摸他的額頭,見他沒有發熱的跡象,她也鬆了口氣。
剛才給他擦藥,他的肚子,有一個很大的疤痕,背上還有許多細細的疤,是刀傷。
很大的疤痕,如同中箭後的疤痕一般。
他說,以前的傷比現在重多了,她相信,但是他到底是去做了什麼。
不管他做了什麼,現在既然已經解甲歸田了,她也不想去計較。
在牢裡,飯菜都不好吃,喬秀蓮沒吃幾口,路修遠倒是不挑,把她的也接了過去,吃完了。
她沒心情吃,他卻必須吃,時刻保留著精力。
每天一次,連續兩天,路修遠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真不是個東西。”喬秀蓮的無力感更甚。
這打人,也都是往死裡打的。
“你罵人沒用,那縣尉就不是個東西。”隔壁的殺人犯淡定道:“那人其實問題很嚴重,經常收錢辦事。”
“縣令不是很公正嗎?怎麼會容許這種人呢?他的背景也不算是有吧?”喬秀蓮不解,問道。
農家出身的,多半都是底子比較薄的,單家不同。
單家以前就是經商,賺到不少錢,有人脈的。
何況,縣令比縣尉要高一級呢。
“縣令是很公正,但是也事情繁多,管的事兒多了,縣尉張懷做人呢,也有分寸,他不是啥錢都收,有時候公正,有時候呢,就拿錢辦事。”
“這人,全看心情,縣令要是問起來,他就說,辦事公正,絕對沒有任何以權謀私的情況。”
“縣令也是比較相信他的,畢竟他是農家出身,聽起來是比較淳樸的,底下的人,就算是對他有意見,也被修理了一頓。”
“實際上,縣令還是出身太好了,他家裡不缺錢,不知道從底下出來的人,淳樸的人有,但是窮怕了的人也有,張懷就是窮怕了的。”
“這人是個讀書人,心黑啊,有幾分本事,賺錢也是有分寸的,說到底,這人還是心黑。在其位不謀其事,德不配位。”隔壁的大叔唾罵道。
“他一個人能做到這些?”喬秀蓮給路修遠上好藥後,納悶道。
“做不到,但是他有個同窗,在府城那邊,聽說是以前一同上京趕考,一同租住在一個院子裡,隻是張懷隻是個舉人,而那同窗考上了進士。”
“後來,是有往來的吧,其他與他位置差不多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他,畢竟人家有府城的同窗。”
喬秀蓮:……
路修遠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但眼底有一抹暗沉。
大慶建朝不過是五十年,正是國泰民安的時候,斷斷還沒有到改朝換代的地步。
卻有了這樣的蛀蟲。
如今邊境不算太穩,也算不上是四海升平,邊境的將士舍命才能護住江山安穩。
卻有這些蛀蟲在後麵拖後腿。
牢裡的時間,終究是漫長許多,看不到天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這裡頭,感覺徹底是與世隔絕了。
路修遠被打了兩次,大概是都拒不認罪吧。
所以現在受傷嚴重,基本上是都在睡。
也是因為她給的消炎藥,裡麵有一定的安眠成分,她幫忙守著,他也能安心的睡。
縣尉隻是打他,卻不處罰她,除了有離間計的因素之外,也就是因為路修遠壞了狗蛋的事兒。
她固然是可恨,讓狗蛋丟人,被送到了牢中。
但說起來,最可恨的還是路修遠,沒事兒反抗乾什麼。
讓狗蛋平白的遭罪了。
丟了這麼大的人,那可是奇恥大辱,哪裡肯屈服?
於是,就讓路修遠去承受比狗蛋更多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