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飯都敢去吃,有啥是她不敢的。
無賴的怕橫的,亙古不變的弱肉強食關係。
將喬大郎治得服服帖帖的。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卯時三刻了。
要是擱在夏天,這都天亮了。
冬天下雨,天倒是沒亮,但是村裡勤快的人家已經起來做早飯了。’
鄉下素來是比較勤快,早早的起來喂雞這些。
天沒亮就該抹黑起來乾活了。
路上,遇到了出門上學的張越。
張越是讀書人,平常不怎麼休息的,似乎在村學裡,也就是每旬休息一天。
今天不是休息日。
按理說,他已經考上了童生,本該是去鎮上念書才是。
說到底,還是因為錢惹的禍。
去鎮上念書,開銷必定是不小,張家又沒錢,哪能經得起這種開銷。
所以,就想著在村學裡念,反正他娘認為,他天賦高。
在村學都能考上童生,繼續在村學,考上秀才也並非是不可能。
再說了,考上了秀才後,就能去縣學了,還不用花錢。
鎮學,誰稀罕呢。
反正這話是周氏自己說的,說張越以後考上了秀才,就能證明他是天賦高的。
鎮學裡的學子都比不過他,那他多厲害。
反正,當初喬秀蓮被抓走了,周氏越發的猖狂。
以前不敢冒頭的,但是那幾天,冒頭出來了。
說這種話,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窮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
張越也看到了他們,路過時,嫌棄道:“怎麼沒死在牢裡。”
喬秀蓮正想發怒,卻看到張越倒了下去。
眼前就是一大坨牛糞,昨晚拉的,雖然不是熱乎的,但絕對是新鮮的。
他的臉埋到了牛糞裡。
喬秀蓮沒吃早飯,原本又餓又累的,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反胃了。
“張越你個憨比。”喬秀蓮忍著惡心,踢了他一腳。
他的臉剛埋到了牛糞裡,伴隨著雨水,濺到了她的褲腿上。
一股味道,讓她忍不住作嘔。
剛才她看到了路修遠伸出腳,絆倒了張越。
在他說完話後,當機立斷,沒有絲毫的猶疑。
他們走在後麵,所以隻有她看到了。
“姐姐,快回去,我怕多看一眼,就吃不下飯了。”平子也覺得惡心。
摔倒了屎裡,怕是這輩子都再也無法正常生活了。
看啥都像是屎。
所有人都以為,雨天路滑,張越光顧著瞪她,忘記看了腳下的路,才造成的這個局麵。
“我的褲腳臟了,這人真是惡心。”喬秀蓮氣炸了。
任誰一早上的被濺了一身屎,都會心情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