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陸長戈又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奶鍋裡的羊奶,經過一夜的消耗,現在已經見底。
伴隨著小崽子餓得哇哇大哭的聲音,陸長戈麵無表情地洗鍋、擠奶、煮奶。
煮奶的同時,順便給小崽子換了新的尿布和小床褥。
蘇卿雲被孩子的哭聲吵醒時,陸長戈正準備給小崽子喂奶。
他見相公忙得快要腳不沾地,便想著下床幫忙,不過被出聲勒令。
最後,陸長戈還是把孩子抱給媳婦,找出床上小木桌給他放奶碗。
“我去做早飯,有事喊我。”
“嗯。”蘇卿雲給孩子喂奶,邊點頭道。
今天的早飯是普通的肉粥。
將米淘洗一遍放進陶鍋裡,清水浸滿蓋上鍋蓋。
先大火煮滾再轉中火。
煮粥需要一點時間。
趁著這個時候,陸長戈給媳婦燒點熱水洗漱,順便給自己刷個牙洗把臉。
熱水很快燒好,陸長戈往裡麵兌了點冷水,這才端進屋裡。
末世後期,人們在解決了基本的生存問題後,就開始考慮人類生命的延續。
隻是那個時候,已經很少有新生命誕生。
每次一有新生兒的誕生,人們總是極度重視。
關於如何照顧嬰兒和孕婦這一方麵,甚至還專門出了一本必背小冊子。
上一世,每次看到隊裡的那幫大老爺們聚在一起,就是聊如何照顧小崽子和媳婦。
陸長戈總是冷眼旁觀,或是不屑一顧。
當然,他也沒有冷哼一聲就離開。
畢竟陸長戈的生活太單調了,每天不是殺喪屍就是在殺喪屍的路上。
聽隊友聊八卦,是他為數不多的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
現在看來――
陸長戈覺得,自己果然是深謀遠慮。
進去時,小崽子已經喝完奶了,蘇卿雲正在學他嗯嗯嗯地逗他。
看到男人端著洗漱用的東西進來,蘇卿雲愣住了,等人走近將東西放下才反應過來。
“我……我出去洗就好了。”
陸長戈把孩子抱過來,麵無表情道:“坐月子不能下床。”
聽著像是關心的話,但一看他的表情又不確定了。
蘇卿雲低聲呐呐道:“哥兒……沒那麼多講究的。”
“都一樣。”陸長戈的聲音依舊冰冷。
彆人有的,他媳婦也要有,這是原則問題。
等蘇卿雲刷完牙洗了臉,陸長戈又把水端出去。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蘇卿雲抱著孩子,卻有些心不在焉。
兩人成親一年了,蘇卿雲還是猜不透陸長戈的心思。
說他不喜歡自己吧,可是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推翻這個結論。
可是要說陸長戈喜歡自己,但看到他每次和自己說話時,總是麵無表情、神色冰冷。
蘇卿雲就不確定了。
不是說,在麵對心悅之人時,即使是再冷漠無情的人,也會不由自主地顯露出溫柔嗎?
還是說,他對自己有的僅是責任?
想到他們倆第一次見麵是在牙行,他是買主,而自己是待選的奴仆。
蘇卿雲心裡的猜想又確定了幾分。
“哇啊……嗯嗯……”
蘇卿雲被孩子的聲音喚回神,嗯嗯出聲應和他。
內心卻在自嘲。
責任便責任吧,總歸他對自己是好的。
就是自己生了孩子後,都是事事親為,試問世間還有哪個男人能做到?
人要懂得知足。
沒多久,陸長戈又端著早飯進來了。
吃完早飯後,蘇卿雲在屋裡陪孩子。
而陸長戈則是站在院子裡,麵無表情地盯著小崽子一盆的尿布。
許久,陸長戈像是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挽起袖子開始洗尿布。
就是他的表情,仿佛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
我叫陸長戈,距離我家崽子出生已經過了一個月。
上次說的先跟媳婦學習,積累經驗,然後等他再給我生一個崽時再來檢驗學習成果。
現在看來,已經不用了。
因為這一個月,我已經學會了一項新技能――奶孩子。
不過,技能不用學,孩子還是可以繼續生的。
反正家裡有錢,生多少養多少。
當然,這事需要我媳婦的配合。
再說到我家的崽,他現在比剛出生時壯實不少,小臉軟乎乎的,我能玩一天。
麵無表情地盯著崽子一口就是一勺奶,噸噸噸沒多久就喝完了,我心裡甚是欣慰。
喝吧喝吧,反正家裡有兩隻羊,奶管夠,隨便造。
*
一個月過去,月子也坐完了。
被禁在屋子裡一個月的蘇卿雲,終於可以出屋。
出來的那一刻,蘇卿雲甚至有股重見天日的感覺。
出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從頭到尾洗一遍。
並不是說這一個月蘇卿雲都沒洗過澡。
因為他男人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擦身和換衣服,頭發也洗過一次。
但一個月都是如此,蘇卿雲總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異味。
就算他男人不介意,他自己也是介意的。
不過,如今已經進入深秋,就是白天待在外麵都有一股寒意。
好在今天是個好天氣,午後的陽光撒在身上,暖烘烘的。
洗完澡,又洗了頭。
此時蘇卿雲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陸長戈坐在他身後幫忙絞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