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 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爹……”身材瘦弱的少年眼眶通紅道。
徐大夫見他這樣,嘖了一聲有些不耐道:“你爹需要的藥材你們沒錢買, 這要我怎麼救?到頭來還是讓我掏錢?”
聽徐大夫這麼說, 少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
“行了行了,你走吧,你爹的身子敗損得厲害,就是有藥也是治標不治本, 有那閒錢還不如給他吃幾頓好的。”徐大夫揮揮手讓他趕緊離開。
聽到徐大夫這麼說, 少年垂頭喪氣地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 蘇卿雲忍不住出聲道:“蘇伏雲。”
聽到是來徐大夫這兒看病的人叫他,瘦弱少年看過去, “嗯?您認識……”
然而卻在看到蘇卿雲的那張臉後,直接愣住了。
雖然已經過了四年, 但蘇卿雲的模樣與離家前卻沒多大變化。
隻不過增添了些為人父的穩重與柔軟。
“哥……”瘦弱少年倒退一步,眼神閃躲, 臉上有些拘謹。
實在是他們哥倆現在的區彆太大了。
一個像富家少爺, 一個是奴仆小廝。
坐在大黑背上的團子,也聽到了這個大哥哥在喊他姆父哥哥。
團子仰頭, 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看。
一旁的蘇伏雲被疑是他外甥的小孩盯著, 臉色越發不自然。
“你們認識?”一旁的徐大夫聽到, 視線在他倆身上轉悠了好幾圈。
“不……”
“認識。”蘇卿雲點點頭。
“那行, 你弟他欠了我三十五兩銀子, 你既然是他哥,那就幫他還了吧。”徐大夫說道。
“徐大夫我又不認識這人, 你可彆隨便找個人就當冤大頭!錢我會還給你的!”說完, 瘦弱少年直接就跑出去了。
“看來, 你這弟弟還挺會替你著想啊。”徐大夫說罷,低頭寫藥方,卻也沒再提還錢的事。
蘇卿雲聽到,也隻是笑了笑,但看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徐大夫,剛才那人住哪兒?”陸長戈突然出聲問道。
“巧了,就在我家對麵。”
兩人一問一答說完,便也沒人再出聲。
徐大夫寫完藥方,收筆。
“你夫郎這病是情緒大起大落而致,之前是不是在水裡泡過?”
“對。”陸長戈點點頭道。
“冷水泡太久對哥兒的身體不好,以後注意點。”徐大夫叮囑道。
“嗯。”
“還有誰要看病?”徐大夫掃了一圈,將視線放到坐在大狼狗背上的團子身上。
“這孩子抱過來給我看看。”
聞言,陸長戈將團子抱過來放腿上,伸出手讓大夫把脈。
徐大夫把完右手,又讓他伸出左手。
然而袖子一擼,就看到了小孩手腕上的一圈青紫。
霎時間,徐大夫看向陸長戈的眼神就變了。
“這孩子雖是個哥兒,但也沒必要打……”
“沒打,這是揚風館那老婆子抓的。”陸長戈黑著臉說道。
聽他這麼說,徐大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樣啊……”
然後繼續把脈。
“有點發熱啊……”
“嗯,昨晚吃了藥,今早溫度降下來了。”陸長戈回答道。
“那行,繼續吃你那藥。”徐大夫點點頭,“他是不是也泡過冷水了?長時間在陰寒的地方待過?”
“對。”
“這段時間注意保暖,仔細養著,羊肉、牛肉、紅棗這些補氣的食物也儘量讓他多吃點,養個一兩個月就好了。”徐大夫收回手,看向麵前的男人。
“還是之前那句話,哥兒儘量不要受寒,這對他們以後沒好處。”
“嗯。”陸長戈點點頭,又將背在身前的二寶放下來。
“您再給他看看。”
“咿呀?”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二寶睜著他圓溜溜的眼睛看過去。
“孩子幾個月大了?”徐大夫拿過二寶的小手,小心摸脈。
“再過幾天就滿九個月大。”一旁的蘇卿雲回答道。
“恩……”徐大夫應了一聲,仔細聽脈。
“你們一家……怎麼都泡過冷水啊?”徐大夫緊皺眉頭,直接拉過陸長戈的手把脈。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之前住的地方發了大水,然後在山裡避了兩個多月,坐竹排離開的時候掉下斷崖瀑布,然後就順著水流來到這裡了。”蘇卿雲解釋道。
“行吧,你們也算是福大命大,待會兒給你們開點藥。”
徐大夫收回手,又拿了張紙寫藥方。
“徐大夫,剛才那人缺了什麼藥?”陸長戈將二寶重新綁在身前,出聲問道。
“玉鳴香,怎麼?你要買?”徐大夫聞言,抬頭看向他。
仿佛像是重新審視一般,這人看著冷漠無情的,難道隻是表麵冷漠?
一旁的蘇卿雲愣了下,也偏頭看過去。
“有種子嗎?”陸長戈沒回他的問題,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