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潛移默化地灌輸給親媽一個信息:男人都不靠譜。
末了再給宋執江打電話,叮囑他多注意點,一旦喬麥身邊出現任何可疑男人,必須阻止!
得虧三哥來了京城。
雖然自己去了劇組,鞭長莫及,但還有三哥這層防護。
……
做完這些,喬景亦這才放心地坐上去往劇組的飛機。
*
喬麥哪裡知道兒子心裡琢磨的這些彎彎繞繞,送完喬景亦,她繼續看劇本。
這一看就是一下午。
喬麥放下劇本,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去廚房做晚餐。
飯後,她收拾完廚餘垃圾,出門去樓下扔。
一打開門。
她被門口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男人長身玉立地倚靠著牆麵,左腿微屈,腳跟虛虛抵在牆角,頭低垂著。
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衝瞪圓了眼睛的喬麥彎起嘴角,聲音有些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晚上好。”
喬麥麻了兩秒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感冒了?”
宋執江:“一點點。”
喬麥抬起手背往他額頭上一放,傳來的滾燙溫度讓她很生氣:“這叫一點點?!”
分明是重感冒,還發燒了!
她把人拉進屋按在沙發上,倒了杯熱水遞給他:“來了怎麼不敲門?”
宋執江接過熱水喝了一口,低聲道:“怕你不高興。”
“……”喬麥張了張嘴,原本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問:“吃飯了嗎?”
宋執江搖頭:“沒胃口。”
掃過他蒼白疲憊的臉,喬麥去屋內拿出毯子,示意他躺下,宋執江乖乖躺了,任由她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的視線目不轉睛地落在她身上,見喬麥重新拿了垃圾出門也沒吭聲。
喬麥到樓下扔了垃圾,隨後去一家藥店買了些退燒的感冒藥和溫度計。
回到家時,沙發上的宋執江已經睡著了。
大概是不太舒服,他的眉心蹙得很緊,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
說不心疼是假的。
喬麥輕輕喊醒他。
宋執江睜開泛紅的雙眼,虛弱無力地看著她。
喬麥扶他坐起來,把藥放在他手心,柔聲道:“吃了藥再睡。”
宋執江一口吃了。
喬麥欲扶他重新躺下去,手腕忽然被滾燙的掌心握住。
宋執江低咳一聲,眼尾蔓延的紅意似是要溢出來,他難受地蹙起眉心,語氣小心翼翼:“可以抱抱我嗎?”
喬麥知道她應該拒絕。她不能給他任何希望。
可她偏偏又硬不下心拒絕。
這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孩子,生著病發著燒身體不舒服,祈求得到她一點寬慰。
喬麥思想做鬥爭時,她的沉默卻給予了宋執江的答案。
他鬆開掌心細膩的手腕,將身體靠了過去,頭枕在她肩上,一隻手環住她的腰,一隻手攬住她的肩。
就這樣,喬麥仿佛一個大號娃娃般被宋執江抱在了懷裡。
她全身僵硬。
猶豫兩秒,抬手落在宋執江頭頂,像兒時一樣輕輕撫摸。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宋執江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