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一陣陣痛,林池的聲音很低很柔:“你想知道?我…”
對方點了點頭,身體略略又彎下。
頭顱向前猛地撞擊!用儘全力扭身屈膝!縱身後躍!膝蓋全無保留的襲擊向對方脆弱的腹部!
哢嚓。
又卸下來了…
林池忍無可忍:“…你能給我留點麵子嗎?很疼啊!”
“疼?”對方的頭微歪,似笑非笑,語氣平淡,“我感覺不到疼。”
疼的是我!你當然感覺不到!
表情瞬間凶悍,林池此時非常非常想撲上去咬死他!
男子彎了彎眼眸,似乎在笑,水墨般氤氳著水汽的眸子裡卻沒有任何笑意,近在咫尺的距離,卻又疏離的好似千裡之外。
林池立即全身戒備緊張起來!
然後,她被攬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對方顯然沒有抱人的經驗,林池被禁錮在一個非常難
受的姿勢下,掙紮著抬眼,卻見對方望向窗外的眸子突然轉了過來,墨色沉沉。
“不要動,不然我會生氣的。”依然清雅低沉的聲音,並不含一點殺氣,卻叫林池硬生生打了一個冷顫。
肩膀上多了些重量,林池偏頭,便看見對方將下巴擱在了自己的肩窩上。
細長的雙瞳緊閉,長而濃密的睫羽輕顫著閉合,麵容靜謐毫無瑕疵仿佛冰雪雕琢,又好像一碰就會碎,美好的讓人不自覺心生向往。
但她可還沒忘記剛才這人卸掉自己手腳的動作有多乾脆利落!
林池挪動了一下腦袋。
對方沒反應。
她又挪動了一下屁股。
對方沒反應。
她繼續,直到屁股快挪了出去,一隻手輕輕鬆鬆將她的屁股又拖了回來,並且變換了一個姿勢雙臂將她像靠枕一樣緊緊箍住。
林池:“…”快被勒吐血了。
那個男子的聲音仍舊波瀾不驚:“彆動。”
林池:“…”真的想吐血了。
早知道會這樣她還不如呆在天牢裡,乾嘛要越什麼獄…
外麵的更鼓聲遙遙響起,林池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眼皮沉沉。
已經到了她睡覺的時辰,實在…好困。
反正手腳動不了也逃不掉,乾脆睡覺算了…
然而不等她睡熟,馬車外響起一個聲音。
“公子,到了。”
車簾掀開,男子就著那個彆扭的姿勢抱著她輕躍而下,動作若行雲流水般流暢優美,像是懷中抱著的不過一片鴻毛。
林池很想繼續睡,但她很快被各種各樣掩飾不住的灼熱目光淹沒。
不得已睜開眼睛,眼前燈火通明,在她麵前跪了一地黑壓壓的人群,他們恭敬伏倒,同時鴉雀無聲。
是錯覺麼?
“公子,沐浴湯池已經備好…”
幾乎在身後男子轉頭的瞬間,眾人齊刷刷用各種複雜灼熱深沉期待八卦的目光探究望她。
林池:“…”
還是繼續睡覺好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安穩的躺在了床上,沒睜開眼林池就無奈發現關節還在卸著…
床邊坐著的女子一見她醒來,立刻激動的握住林池的手:“少夫人!”
林池:“我不…”
打斷林池,眼前溫雅嫻靜的女子一口也不喘問道:“不知少夫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有父母芳齡幾何生辰八字多少可曾許給人家?”
林池:“我…”
再次打斷,女子又思忖道:“不,許了人家也沒有關係!搶過來便是!生辰八字若是不合就砍了那道士!少夫人你喜歡何種婚宴多大排場,不對,應該先問你喜歡何種衣衫布料好吃哪方菜係…”
林池無力:“…”
她其實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吧。
“淩畫,不要嚇到姑娘,你先出去。”
寶藍色衣衫的俊秀男子緩步入內,看向林池,目光有些複雜,似乎躊躇了一會,待那女子走遠,方才開口,“在下其墨,是這山莊的管事。剛剛是公子的侍女淩畫,她沒有壞心,隻是心急了,希望姑娘不要在意。”頓了頓,“姑娘在這裡,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林池老實道:“我可以走嗎?”
其墨:“唯獨這個不行!”
那還不是一樣!
林池閉了下眼,身體猛然後撞,雙手在撞擊下接上,細長手指摸索到膝蓋按了兩下,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雙腿接好,林池立即起身。
還沒走出去一步,其墨拽住她,語氣竟然可憐巴巴:“你不能走!”
已經忍耐了許久,脾氣再好也…林池驀然轉頭:“你就不能找彆人?這山莊裡女子不是很多嗎?隨便哪個不行嗎?”
其墨苦著臉:“你是第一個。”
林池莫名:“什麼?”
其墨:“第一個能近公子的身而不被他殺死的女人。”
仿佛怕林池不明白,其墨又進一步解釋:“公子從出生以後就沒有任何感覺,無論是嗅覺觸覺還是痛覺…而你是他唯一能碰到的人。”
林池:“…你家公子是,陌輕塵?”
其墨鬆了口氣:“我就說你怎麼會沒認出…喂喂,姑娘你…”
林池活動了一下手腳,咯吱作響:“我走了。”
她對陌輕塵那個逆了天的人生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