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的聲音有些僵硬,“這裡是哪裡?”
隔了一會,才見陌輕塵緩緩睜開眼睛,似乎也剛睡醒
,還有些迷茫:“應該是個客棧…”
林池低頭,就看見陌輕塵衣角上的血跡也還在上麵,已經有些乾涸,但還是顯得觸目驚心。
她忍不住道:“你這樣客棧老板還給你住進來?”
陌輕塵理所當然道:“我不是從門進來了。”
說著,他指了指窗口,又指了指床邊的角落。
林池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木質的窗戶搖搖欲墜的掛在上麵,床邊的角落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被綁住手腳塞住嘴巴正滿臉驚恐的看著他們。
林池:“…”
陌輕塵:“他們會亂叫。”
林池:“可是這樣…”很殘忍啊…
但轉念一想昨晚陌輕塵明顯還乾過更加殘忍的事情,林池及時噤聲…
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林池身下的血沿著被角滴落下來。
陌輕塵從懷裡摸出一個眼熟的細長碧綠色玉瓶:“你流血了…要上藥麼?”
哪裡流血往哪上什麼…
林池:“不用了!”
陌輕塵:“可是你在流血。”
林池坐起身,抽出塞住那女子嘴的衣服,問:“你有月事帶麼?”
“有有,就在房間衣櫃裡!”女子連忙點頭,同時不住哀求:“兩位…大俠,我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儘管拿,就放過我們吧…”
林池翻出月事帶和一套女子乾淨的衣服,看了一眼陌輕塵,然後果斷縮進衣櫃裡換上。
衣服不大合身,但總比剛才黏膩的感覺好太多了。
出來就聽見外麵突然一陣喧囂。
林池走到窗邊,推開那破破爛爛的窗戶,就見外麵的巷口已經圍滿了人,眾人都是議論紛紛,不住說什麼“實在是太慘了啊”、“簡直慘不忍睹啊”、“我從沒見過這麼殘忍的殺人方法”…
那條巷口越看越是眼熟…
她僵硬著轉頭問陌輕塵:“這裡…離你殺人的地方…”
陌輕塵眨了一下細長的眸,老實回答:“就在邊上。”
林池:“…你為什麼不跑遠點?!”
陌輕塵直白道:“你暈倒了,我想讓你就近休息。”
…這個人他根本不覺得殺人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吧!
門外突然傳來了響動。
“我們是朝廷命官,彆跑,聽到沒有!”
“都出來、出來!有命案!每個住在裡麵的都給我出來!”
聲音來的極快。
林池連忙將染血的衣服塞進女子的口中,再將這對男女踢進床下。
誰料陌輕塵還一副淡定的模樣坐在床上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林池卻一下就看見陌輕塵還染了血的衣服。
來不及換了!
林池拉過被子,反蓋住自己和陌輕塵。
在敲門聲響起的同時,林池立馬拉開自己的上衣,同時扒開陌輕塵上半身的衣服。
門敲了兩下,就被暴力撞開。
“裡麵的人呢?怎麼不開門?!”
林池佯裝被吵醒,光裸的手臂揉著眼睛道:“幾位官爺,怎麼了?”
官兵拿著手中的登記冊核對。
一對夫妻,嗯,沒錯。
“你就是今晚住在這的夫婦?”
林池頓了一下,擋住身後的陌輕塵道:“是。”
若是被官兵看見了陌輕塵的那張臉,兩個人就是沒問題也會變成有問題。
官兵又問:“昨晚你們在這可聽到什麼異動?”
林池似乎想了一下,才迷糊著聲音道:“沒有,昨晚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官兵又看了一眼被扯得淩亂的床褥,才笑笑:“昨晚兩位怕是太激烈了吧…本官知道了,不打擾兩位繼續休息吧。”
便退了出去。
林池鬆下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才發現自己的上半身幾乎要貼上陌輕塵。
連忙斂起衣服,重新坐直身。
陌輕塵:“娘子。”
林池將衣服整好,推開窗戶,外麵已經滿是官兵了。
陌輕塵:“娘子。”
林池轉頭:“你是在叫我?”
陌輕塵點頭。
他也盤腿坐起,隻沒有整理衣服,大半皎白的胸膛和如玉的肩頭都裸-露在外。
本人身上沒有半點淫靡的氣息,卻依然漂亮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林池的聲音冷下來:“我不是你娘子,那婚是被迫的,也並不算數…”
陌輕塵:“你剛才說是。”
林池:“什麼?”
陌輕塵的聲音平淡,卻隱約有幾分孩子氣的委屈:“剛才官兵問我們是夫婦麼,你說是。”
林池一愣,隨即垂眸道:“那隻是權宜之策,不算數的…”
陌輕塵沉默了一下,墨色的眸閃過幾分不知道是黯然還是什麼的情緒道:“你真的很生氣麼?那晚…”
林池很快明白陌輕塵指的那晚是什麼,她轉身看著窗外道:“我不恨你,但也不想再跟你有什麼交集。陌輕塵,過了今晚,彆再跟著我了。”
陌輕塵迷惑道:“那件事情有這麼…讓你討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