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久夜舔了舔唇:“這個遊戲我也有點玩膩了呢。”說著,他的手掌滑出一柄匕首,直取師父的咽喉,幸虧師姐反應靈敏,在匕首接近之前就扶著師父一個閃身避開。
“你也要…陪我玩麼?”魅惑的聲音仿佛搔過心尖。
師姐秀眉緊蹙,開口,但氣勢完全被對方的強大氣場壓製,“花公子,您非要如此麼…”
杜若也終於姍姍來遲,拱手行禮,聲音恭敬道:“花公子,晚輩羽若,不知前輩能不能賣在下一個麵子,放他一碼。”
花久夜看了一眼杜若,目光閃了幾下,動唇道:“…抱歉,敢動我女兒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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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歎氣:“那在下隻好…得罪了。”
在“好”字音剛落的瞬間杜若已然飛速祭出手中的折扇,折扇在他的手中翻飛,不斷折射出鋒利的光,他如今的身手也早不再是當日。
花久夜像是早有預料,掌心的鐵笛也一下閃了出來,擋住杜若攻過來的鐵扇。
“你們先走。”
師姐把師父丟給索瞳,對著林池道。
林池點頭,不再多話,攜起背著師父的索瞳就朝外跑去!
花久夜忙著應付杜若和師姐,隨即冷冷吩咐同他一起來的黑衣人:“追!”
林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身後追兵的腳步聲和衣袍掠風的聲音猶在耳邊,心跳加快幾乎覺得心臟要蹦出胸腔,隻能勉強跟在索瞳身後,一邊掩護他一邊慌不擇路的跑。
魔教邊境本來就是一片荒蕪,跑出密林之後就是荒漠之境,少了遮蔽後麵的人追的更緊。
更令人頭疼的是花久夜帶來的人中有兩個弓箭手,在追擊中不斷咻咻放箭,即便林池極力揮劍抵擋,也偶爾會有漏網之魚。
“小姐,先解決他們罷。”索瞳道。
林池咬牙“嗯”了一聲,腳步急停,同時抬腿踹向緊隨而來的兩個黑衣人。
放下師父,索瞳拔劍迎敵,劍法沒有絲毫花俏的地方,隻有純粹簡單的殺意。
對方來追的足有七八個人,武功都不算弱,林池應付起來越來越覺得吃力,終於,一個漏洞,對方的劍朝著林池的手臂筆直刺來,林池一驚,但已來不及躲避。瞬息功夫,刀入肉體,卻並不痛,林池一怔,就看見索瞳擋在她的身前,手臂上血跡斑斑,此時他低喘著氣,聲音痛苦道:“小姐…你先走,我擋一會。”
這怎麼可能!
正在林池驚愣之間,耳畔聽見一道宛若天音的聲音。
“小池!師姐來了!”
師姐高高舉劍,動作若舞蹈般流暢動人。她一到,兩方的力量立刻顛倒,沒多久幾個人便都被林池和師姐解決。
林池連忙去看索瞳的傷口,方才他受傷還堅持動武,傷口肯定崩裂的很可怕。
果不其然,手臂上的傷已經撕裂開來,血流了一手臂,看起來非常嚇人,而連素來忍耐力極強的索瞳都忍不住在林池撕開手臂布料的時候悶哼出聲。林池忙從懷中掏出
金瘡藥,又撕了兩塊布料下來包紮,等處理妥當了,才擦了把汗,道:“師姐…那那個花久夜那邊呢?”
師姐滿不在乎道:“沒事!”
林池驚訝:“解決了?”
師姐:“還沒,不過,呃…肯定沒問題。”話音一轉,“啊,那個,我們先送索瞳去休息吧。”
見師姐吞吞吐吐,林池隱約有些莫名的預感:“為什麼…到底,怎麼了?”
“也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
師姐緊緊看了一眼林池,歎氣道:“…陌輕塵來了。”
大概此時沒有比這五個字更牽動林池心的了。
從離開就一直在想,隻要清醒著無時無刻不在想,連在陌輕塵身邊都沒有這麼真切的意識到她有多在乎陌輕塵,在聽見他名字的瞬間,像有什麼在心口決堤,被水流衝散,軟得一塌糊塗。
林池起身就想走,卻發現衣角被人扯住。
索瞳用沒受傷的手攥著她:“小姐…”臉色因失血而蒼白,神情顯得很脆弱。
他想讓她留下來。
索瞳為她受了傷,留下來照顧他似乎是天經地義。
可是…
怎麼也忽略不了內心的渴望,強烈的簡直無法抑製。
她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陌輕塵了。
將索瞳的手指一根根拽開,林池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表情:“對不起,我…師姐,索瞳就交給你了。”
師姐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下一刻,林池的身形已經掠出去數米。
然而所有的不安和心虛在見到陌輕塵的瞬間全部化為了飛灰,他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站著,雪白長衫被風掀起,隨著銀白的長發獵獵舞動,傾國傾城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平靜到分辨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