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羅浩誌和羅父羅母也到了,三人神情茫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身體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頭被一股威壓狠狠按在地上,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判官拿著功過格,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羅家名,張文秀。羅小梅之死雖非你二人親手所殺,可與你們因果相關,你二人難逃相關。先是離人至戚,從她外祖母身邊將人帶走,又未儘父母看護之責。子女慘死不予申冤,反以此謀利,實不該善終。取二人陽壽十年,死後江邊流放二十年,發配七殿受刑。”
“羅浩誌,羅小梅於你有一半養育之恩,你見死不救,遮掩罪行,尚不知悔改。亦取你陽壽十年,發配六殿受刑。”
“滿日轉解,再查有無彆罪。令,減你三人氣運、財運二十年,餘生窮困,病厄纏身。”
三人想說話,想申辯,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口。眼前隻有熟悉的藍色床單下擺。
判官繼續喊道:“羅小梅。”
羅小梅:“在。”
判官:“你死後躲避陰差拒押一次,殺害生人,雖為報仇,情有可原,可有違地府律例。去五殿當差十年,日滿方可往生投胎。”
羅小梅:“是。”
判官視線低垂,見功過格上記錄已畢,收起神識,拂袖道:“去吧。”
隨即四人都消失在房間中。判官重新回到江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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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風回到A市,直接去上班的地方報道,結果發現他還是被辭退了。
他不在的這一天,劉軍路的幾個後人接連去店裡找他,老板,說了他不在,那幾個就鬨事不肯走。
反正他們有錢,還專門請人過來輪班騷擾。
老板不敢得罪他們,又實在煩得不行,就說江風已經被辭退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是?
江風不知不覺地就失業了。
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做多久,因為暑假即將過去,他要開學了。學費一學期才四千多,倒是攢出來了,就是日常開支的費用有點拮據。
他坐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吹著電扇,想如果劉軍路家那幾個還敢過來找茬的話,他就真要收下那筆遺產了。
結果他剛萌生這個念頭,對方就偃旗息鼓了,再也沒有出現。
江風歎了口氣。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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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良莫名其妙地沾上了這件事。他找了個律師替江風跟劉家幾個交涉,在保證企業正常經營的情況下,把能抽取的流動資金給抽出來,順便還賣了幾棟房產。剩下的遺產,包括公司管理權,全部交給他們自己進行內部分配。順便警告了他們一下,劉軍路的家屬才不敢再找江風麻煩。
拿到手的錢,全部按照江風的囑托,用他的名義給捐了。
君橫歎道:“天降橫財,也是一種痛啊。”
“是他?他就是江風?”付緣看著照片,在群裡出聲道:“我見過他,他就是劉軍路說是判官的人。”
黃玉:“嗬嗬。”
黃玉:“您終於下凡啦?”
付緣皺眉,說道:“他真的跟判官有點關係。之前我接過一個劉軍路的單子,後來判官親筆斷案。”
眾人這下驚了。
他們雖然覺得羅小梅會怕一個普通人很奇怪,可確確實實地就覺得江風是個普通人啊!
一下子道門各式各樣地人都冒出來,對著發上來的照片仔細查看,要將這五官麵相全部看穿。
其中幾個人還在胡扯。
君橫:“走陰差的?有後台的?”
黃玉:“可能是吧。”
褚玄良嘀咕道:“可是他身上陽氣很重啊。”
君橫:“也許他祖宗是個名人,被征做鬼差,然後他每天回去燒香彙報,就勾搭上判官了呢?!”
玄青觀代言人:“得了!你們每天的香都是白燒的嗎?還是你們以為自己祖師爺在地府的話語權比不上一個鬼差?判官是那樣勾搭的嗎?”
君橫:“插香的姿勢不對?”
白雲觀十六師弟:“??師兄師姐你們不要騙我。”
褚玄良:“我不得不站出來說一句……資料上說他是一個孤兒。小師妹你趕緊退下吧不要再誤人子弟了。”
黃玉:“既然這樣,反正跟打碎六方神像的人沒關係是吧?那就不用管他了是吧?”
眾人深以為然。
既沒工資,還特彆招人煩。閒得蛋疼去得罪人家?做做法攢攢功德不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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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大學終於開學了。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不尋常。江風不知道自己失憶前的生活是不是也如此波瀾壯闊,反正他依舊非常淡定。
江風的淡定跟沉穩是那種,走在路上,都會有人把他誤認為是學長或教職工的人。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還在上學,是件怎麼想……都很奇怪的事情。
可他明明這麼年輕,會有這種想法,本身也很奇怪了。
作者有話要說:死了當然也有規則啊,不然地府吃乾飯的嗎?有人的地方就要有規則,不然誰死後沒兩個看不順眼的人,死掉就可以為所欲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