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再次夾起符籙開始念咒。
那道符籙將要貼到馬石絡身上的時候,房間裡出現一道劇烈的金光,隔絕了她身邊所有的法力,並凶猛地反彈回去。
老道察覺不對快速收力,胸口還是不免被反震,當即一股腥甜從喉嚨冒出,
那道金光的出現,如同石子落入水麵,房間內頃刻炸開來一道強烈的氣波。眾人都被這道氣浪衝撞到,密密麻麻地壓到地上。
“我去……”葉警官從翻倒的椅子上坐起來,“什麼情況?”
他還算好的,本身躲得比較裡麵,沒參與他們的捉鬼事件。幾位道長就真被撞得不輕。好在貼牆而戰的幾人,人肉墊住了他們給了個緩衝。
一時間哀鴻不斷。
葉警官問:“馬石絡呢?”
褚玄良捂著頭去找:“不見了?”
馬石絡抬頭,轉眼之間,發現自己出了醫院,來到一處不知道是哪裡的小房子裡。
眼前飄著一位身形高大的紫袍金冠神魂。
“判官?”馬石絡跪在他麵前,一腔委屈無從訴說,翻來轉去,控訴道:“神君,請您告訴我!為什麼他們那樣的人可以長壽而終,我什麼錯事都沒做,含冤而死,竟然還是我的錯!”
判官:“本君方才喊你,你為何不理?”
“他明明錯了,卻說的那麼輕巧,好像我活,或我死,我的生命,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馬石絡手指緊緊握住,不甘道:“我明明活的那麼努力,他憑什麼拿這幅態度對我!”
判官頓了頓:“本君問你話,你為何不好好回答?”
馬石絡:“……”
判官無奈歎了口氣,抬起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圈。圓形的光幕中,出現了A大校園的截影。
天色透黑了,一群學生還堵在校門口。他們舉著牌子,打著光,有的人在吃宵夜。有的甚至連被子都搬出來了。
倒是沒虧待自己。
張陽陽指著自己的背說:“給我來段BGM!今夜A大不眠!”
“哪段?”
“包青天!”
“廣播站的鑰匙在誰那裡?”
“彆為難他們了。學校如果要罰,他們這批人會首當其衝的。手機沒的嗎?”
馬石絡忽然笑了出來。抬手擦了把臉。
一群神經病啊。
判官將光幕收回來,說道:“你若要與你惡人計較,那你永遠也贏不了,因為他們心中不認為那是惡。可你要說這世間沒有公道,全然不是。也是有人為你感到不平,憤懣。”
“不是你的性命無足輕重,隻是在某些人眼中,除卻自己的命,其他人都無足輕重。你要在這些人心裡占那麼大重量做什麼?”
馬石絡靜靜抽了抽鼻子。又覺得有些好笑。
判官一手拿住功過格,問道:“你想怎麼報仇?你要殺了他們嗎?”
馬石絡低垂著頭,陷入回憶之中,末了說道:“不。”
“我七歲以前,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想買就能有什麼。七歲的時候,我父親因為破產欠債自殺了,緊跟著我媽經受不住壓力也自殺了,隻留下我一個人。”
“他曾經告訴我,人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可他卻沒有交代地死了。他死後責任並沒有消失啊,它隻是轉嫁到了彆人的身上。我一輩子都在想這件事。死亡隻是一種逃避,它不是一種懲罰。這世上永遠沒有一死了之的事情。”
馬石絡仰起頭,對向判官大聲道:“我要他們活下去!為自己所做出的錯誤道歉,悔恨,贖罪!我要他們活著忍受煎熬!他們最看重的不是那一身光鮮外衣嗎?我要讓世人看清他們的真麵目,讓他們身敗名裂,下半生就像過街老鼠一樣的活著!”
判官在功過格過寫下幾行字。將事件都記錄下來。
他右手空蕩蕩的,還是不大習慣。
馬石絡說完後,靜靜等著他開口。
判官合上功過格,抬手輕揮,一道金光落在女鬼的胸前。
馬石絡將它拿起,發現是一塊手心大的小牌子。
馬石絡問:“這是什麼?”
“判官令。”判官道,“本君允你前去為自己報仇。就這幾人。”
馬石絡確認了空中的幾個名字,正是之前在醫院裡推脫責任的幾位校領導。還有害她性命的呂萌,跟一切的罪魁後手呂權。另外幾位迷途知返的學生,在功過格上記了一筆。
她將令牌握在手裡,小心地窺覷著判官,不敢相信道:“那我去了?”
“嗯。”判官點了點頭,“本君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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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眾人坐在地上,終於緩過勁來。
校長虛脫道:“多謝道長。”
“不要謝。”豐道長一臉嚴肅,“還沒結束,不知道剛才是誰人把她接走了。”
褚玄良捂著胸口,跟葉警官遠離那些人,默默在心裡吐血。
另外一名道士說:“我們先做好準備,她應該不會馬上回來,但大家還是小心一點。”
就在他話音剛落,似是要跟他做對一般,一道高亮的聲音響起:“我又回來了!”
眾人登時一凜,戒備看向窗外。
馬石絡又一次出現在那個熟悉的位置,語氣裡掩不住的輕快:“嗬,一群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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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們屏蔽作話所以公告放在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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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肥的你們,真的會失去勤奮的我……起來high啊!】
【隔壁力薦河山了解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心心念念的閻王,大概在下一章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