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光跟著江風一路走,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出來很遠。夜裡會有小飛蟲來回飛竄,他身上陣陣發癢。
越看這地方,越覺得詭異。因為樹影模糊,有些地方一眼望去,跟站著個人似的。雖然江風走在他前麵,但他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還在跟著他,下一秒腳下就跟伸出一隻枯手,把他拽進土裡。
因為心理暗示的影響,路上被樹枝絆一腳,,田光就會驚恐地大叫,恨不得保護江風。
他這樣哭哭啼啼地往前走,頻道裡不難聽見他抽噎的聲音。遊客見此隻有一句“emmm……”可以說。
“為愛犧牲了。”
“為節目犧牲了。”
“為自己未來的光輝前途犧牲了。”
“就問田光同學你還記得自己人設嗎?”
“隻有我覺得他不是裝的嗎?大膽猜測,可能是真的。”
“我剛剛報警了,這算報假警嗎?反正不關我的事,是節目組的鍋。”
等兩人回到住所以後,田光打開了中間的大燈,把眾人叫醒。
孔溯等人悉悉索索地從地上爬起來,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乾嘛呢?”
她打著哈欠看了下時間:“這才幾點?為了觀眾也是拚了啊。”
田光此時的眼淚已經擦乾淨了,但眼睛跟臉還是紅的,身上也沾著泥土。他把腳上包裹的衣服解下來,腳底被磨破層皮,出了點血。他沉默不語地到水缸旁澆水洗腳。
江風說:“他走墳地裡去了。”
“臥靠!”孔溯對著田光豎起拇指,“你是傻叉嗎?”
田光回過頭,那麼大個子一個,委屈無措地看著她。
孔溯:“你……扶乩真招出惡靈了?”
投資商也很驚訝,從枕頭旁邊摸過眼鏡戴上:“鬨鬼?惡靈?”
樓上紀如昔等人也被吵醒,趴在樓梯口道:“田哥,你什麼時候出去的啊?我怎麼都沒聽見?”
助理疑惑道:“我睡得有那麼沉嗎?你樓梯,你下樓我都不知道?”
田光悲憤抬頭:“你們彆說了!都下來,大家聚在一起熱鬨一點!”
江風走了一路也是渴了,到旁邊喝水,暫時摘下口罩。
眾人都醒了,帶著手機到處走,各直播間難免出現了他的側臉。
“這道士小哥有點帥哦。”
“道士小哥給張正臉呀。”
“道士小哥說了他不是道士呀。”
“半夜去墳地,衝這份勇氣,我給他一個麼麼噠。”
“誰需要啊……”
紀如昔和孔溯等人抹了把臉,才開始看直播間裡的彈幕。裡麵都在刷田光撞邪的種種表現。
紀如昔看著錯愕道:“……這是什麼整蠱的新方式嗎?”
投資商已經去翻電腦記錄的畫麵。他臉上神色不定,顯然也是被嚇住了。
江風說:“把樓上的人都叫下來,大家還是躺一起吧。一樓空地挺多的,正好可以擠一擠。”
田光現在連二樓都不敢上:“那個小姐姐,幫我把睡袋拋下來謝謝。”
沒過幾秒,助理倉皇地跑出來道:“教授和醫生不見了,怎麼辦?”
江風快速上了二樓。睡袋裡是空的,人已經不見了。
這兩人都沒帶江風給的符,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然而最為困惑江風的是,他根本沒有在這座村莊裡察覺到什麼陰氣或者厲鬼活動的痕跡,所以當初也沒有強製幾人佩戴,為什麼會這樣呢?
孔溯起了層雞皮疙瘩,用力摸著手臂道:“我去——”
紀如昔站在不遠處,這下才要哭了:“彆嚇我啊!”
彈幕裡也是瘋了。
“沒看見!”
“沒看見啊人走動啊,怎麼沒的?”
“我靠靠靠!”
“這是特效剪輯?”
“特效吧。我不相信。人忽然失蹤了?哪位大神分析一下畫麵,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報警?咋辦?”
“我不管真不真,反正我報了。如果隻是節目效果的話,我就舉報。”
紀如昔後知後覺地跑去摸符籙,她把東西就墊在枕頭下麵。觸手發現一片黑色,已經全都變成灰了。
眾人也不約而同地去找東西,不出意外全都成了灰燼。他們先前還不放在心上,沒想到這符籙真的救了他們一命。後怕地起了層冷汗。
紀如昔求救地看向他:“江道長,還有嗎?”
江風指向孔溯,存貨都給她搜刮了。
孔溯利索地往兜裡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