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意思?
恕江風還是不敢苟同。
“大家樓上樓下的,如果報警了,隨便想想都知道是誰,要報複的話不是很簡單嗎?現在什麼鄰裡糾紛,就算把人都逼成神經病了吧,警察也不會管。我不敢報警,怕惹麻煩。”
柳杉聳了下肩,又歎了口氣。
江風:“後來民警來了?誰報的警?”
“她自己報的警啊。”柳杉說,“應該是吧?她都被打住院過了,整個人有些陰鬱。樓裡的人很怕跟她對話,她一靠過來就立馬散開,但是幾個鄰居跟她老公關係還是挺好的。”
江風:“跟她老公關係好?”
“是,我說了啊,她老公平時對外很和善大方一人,誰有事請幫忙都會幫。看著脾氣也好,沒見他發過火。大家就慢慢漠視了吧。”柳杉糾結說,“我覺得……就是打老婆的男人都挺挫的,但他們認為,現在的社會和風氣,就是太強調女性地位,不問緣由,直接批判,是什麼田園女權狗。女人打男人就不是家暴了嗎?看那麼多女人喜歡動輒打罵,有誰呼籲過男性同胞的權益?女人做錯事了把人逼急了還不能打嗎?結婚又不是出家,狗逼急了好咬人呢。女人就是毛病多……啊,不是我說的啊,是他們說的。我聽見他們在樓梯口討論的。這不是想了解一下成家男子的生活觀念嗎?”
江風:“那他打人的理由就是什麼?”
“不知道啊!”柳杉支吾道,“不過他老公嘴裡,說的很不好聽。就是說了她很多壞話,各種肮臟的,不堪入目的。加上張姐沒有工作的,要靠她老公養著,好像一直沒有彆的辦法。搬過來這麼多年了,她爸媽也來過一次。看態度,她爸媽都很喜歡這個女婿的……啊,你說都這樣了,還能怎麼幫?何況這本來就人家家事嘛,所以大家就不怎麼管了。”
江風:“民警來了以後呢?”
“家事……結婚後夫妻鬥毆就是家事。那個民警叫喊了男方過去協商……我不知道結果啊,反正好像沒什麼懲罰結果,男人繼續上班回家,然後有時候打的更凶了。好像一共報警過三次,都是這個人。”柳杉指了指照片上的人,“就他。第三次來的時候,直接讓張姐過來簽字,然後跟男方在門口抽了根煙,就走了。”
江風:“他這樣也是派出所的警察?”
“不然呢?很多有家暴情形的家庭,都是以詭異的方式維持下去的。警察走了以後又和好如初,這樣一次次的,想幫也沒辦法啊。加上她老公在這一片口碑良好,人緣不錯,問過之後,就是口頭教育了。嗯,當然,那警察本身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就有點偏頗。”柳杉說,“所以啊,名聲很重要啊。衣冠禽獸都是衣冠楚楚的對吧?”
江風:“那男方殺人以後呢?”
柳杉說:“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好像被判了幾年吧。反正不多。”
江風點頭表示知道了,走到一旁給葉警官打電話。
“我們也查到了這個地方。這一對夫妻出事,應該是所有死亡案件的起點,但是他們這狀態持續已久,看著不是受外界影響發生的突變。”葉警官說,“這案件前段時間剛判,男的正在服刑,目前看來表現良好,沒有激烈舉動或異常舉動。”
葉警官說:“張瑤起訴過離婚,因為家暴……但是第一次被駁回了。”
江風:“為什麼?”
“嗯,這個,我也很難跟你解釋啊。”葉警官說,“首先她當時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穩定的工作,加上男方堅持不離婚,一次叛離成功的概率就不高的。但是如果起訴二到三次,一般就沒有問題。”
江風沉思:“嗯。”
這說明張姐其實是有離婚意願的。
江風跟他商量了下去監獄裡探望男方,葉警官約好時間,掛掉了電話。
柳杉試探著問:“是這件事情嗎?”
江風:“還不知道。”
“我也跟你們去吧。我發現跟著你才安全。而且,”柳杉抖了抖肩膀,“如果鬼真的附在我身上,看見凶手指不定就轉移了呢?”
江風點頭:“可以。”
葉警官到時間來接他們,鄧邊也在。
鄧邊不滿道:“怎麼這麼多人?”
江風說:“他要跟著我才行。”
“你可以不來。”
“我不來的話,你們也沒必要來了。”
鄧邊被噎,尷尬撇嘴。
是這個理。
他們來這裡找人,就是考慮到靈異事件的影響。可既然是靈異事件,兩個外行人問什麼呢?
葉警官:“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四人乘車去了郊區的監獄,按照流程進行探監。
隔著一麵玻璃,江風看清楚了事件中的男方——郭禮。
他多看了兩眼,確認對方身上很乾淨,沒有任何陰氣。
這男人長相斯文,頭發剃成平頭後,依舊有種白麵小生的感覺。實在是看不出會家暴的模樣。
而且如果是他妻子的鬼魂前來報仇,第一個盯上的人就是他才對。
江風此刻也有些困惑。
葉警官跟江風坐著,另外兩人站在他們身後。
葉警官負責提問:“還記得你妻子嗎?”
“我記得。”他交握著手擋在臉前,語氣悲戚道:“是個意外,我也很心痛。我不想殺她的,我其實是愛她的。”
葉警官:“你持續家暴那麼長時間,也能說是意外?”
郭禮連聲否決:“如果她聽話一點,我不會打她的。而且很多時候我根本沒用力,她卻叫的好像我要殺死她一樣。甚至還去我的單位鬨事,潑臟水,攔著我的領導發瘋,大吵大鬨,讓我差點丟了工作。我真的是……生氣啊!我們明明是夫妻,她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葉警官:“你可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