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發散性思維一去就收不回來,說著無聊又笑點不明的話題,還不亦樂乎。
又聊了一會兒,走廊外麵都安靜了。
吳騰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白紗擋著的窗外燈火通明,車輛的鳴笛聲也小了下去,便站起來說:“我去下廁所。”
他打了個哈欠,走進廁所的玻璃門,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放浴巾的鐵架子前,疊著之前被他弄亂的東西,然後兩手一絲不苟的放回去。
吳騰眨了眨眼,整個人都些遊離,傻盯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誰啊?”
“您的東西掉下來了,我來幫您處理好。”對方穿著跟他在電視裡看見的西式侍者服,頭發向後整齊梳去,胸口袋子裡露出手帕一角,手上戴著白色手套,恭敬而專業地頷首。
吳騰:“我擦!”
對方說:“住您生活愉快,我先走了先生。”
“臥槽?!”吳騰頭向後仰,終於反應過來:“你特麼誰啊?怎麼進來的?誰給你開的門?你們酒店有毛病啊?沒經我們允許就自動開門進來?”
對方朝著門口走來,吳騰下意識地跳到一旁,貼著開關的那側牆,和他拉開距離。
外麵朋友聽到他氣勢洶洶的質問,紛紛問道:“怎麼回事兒啊吳騰?有誰進來了嗎?這酒店又怎麼了?”
吳騰對著外麵大聲喊道:“臥槽這酒店簡直有病!悄無聲息地跑進住客房間,美名其曰整理,整理個屁啊!這特麼是侵犯人**權吧?!”
眾人聽他這話,立即站起來湧到門口查看。
什麼都沒有。門是關著的,茶杯還套在把手上麵。
吳騰從門後走出來,張望一眼,也沒看見剛才那人,困惑道:“剛剛我還看見他了,現在應該是出去了吧?”
一男士道:“放屁我根本沒聽見他們開門的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眾人齊齊搖頭。
“吳騰你今天喝酒了嗎?這也能出現幻覺?”
吳騰不信邪道:“這不可能!肯定是你們的問題!”
六七人起哄道:“你眼花了吧?”
“吳騰你這麼膽小的嗎?就你這樣也能被嚇到,還想嚇誰啊?”
“少裝。現在的男人真特麼難懂,不裝男人味,一個個都裝娘娘的小鮮肉,女生真喜歡這樣不中看的男人嗎?”
吳騰紅了臉,也對自己產生懷疑,當下來不及思考太多,急著說道:“我呸!我開個玩笑好嗎?”
“你得了吧!怕就直說啊!說不定還能引起女性的母愛共鳴呢。哭出來的機會可不多啊!”
“大家不要這麼猥瑣,顧及一下女性同胞還在行嗎?”
這個小插曲之後,他們放下了撲克牌,正好也覺得沒意思,就順勢道:“散了吧散了吧。明天還早起去坐車逛街呢。”
一群年輕人就此拍拍手,決定不再熬夜,相繼離開房間。
吳騰的屋子瞬間空了下來。
他把床單撣乾淨,換上睡衣躺了進去。越過身關掉所有光源,閉著眼睛歎了口氣。
午夜兩點,放在床頭的手機跳出一條新聞軟件彈出的通知提示,屏幕亮了起來。
吳騰吧唧著嘴無意識地翻了身,正臉方向正好對著手機。微弱的光亮讓他隱隱有些察覺,便模糊地睜開眼看了下。
他沒看見自己的手機,反倒是借著光,先一步看見了站在他床頭的黑影。
——正是今天晚上看見的侍者。
他麵色慘白,不鹹不淡地看著吳騰,一雙眼睛似乎看不見眼白,問道:“我完成了你的願望,你什麼時候帶我去往生?”
吳騰用力眨了下眼,確定是真的。於是又用力地眨了下眼,頓時開始驚慌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