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之前神血樹因為吃得好長得快,也有過枝葉過於繁茂的時候。
那會兒張曙光見著就挺震驚。
可跟現在的狀態一比,那才叫小巫見大巫,都不是震驚了,有些驚悚。
尤其是在半空中俯瞰它密密麻麻纏纏繞繞的血紅色枝條,莫名的就好像交錯血管一樣,說實話有些瘮得慌。
這還是他有了點兒大概的印象,換個其他人看到,估計老遠就得掉頭跑。
纏在張曙光腰間的蛇崽子不安的縮進身體,昂著腦袋吐信子。
被他勒得腰疼,張曙光伸手在他鱗片上輕輕摸摸當做安撫,“乖崽,彆怕。”
巨龍繞著中心海島飛了一圈,結果發現因為樹枝過於茂盛,幾乎已經將整座海島包裹住,不留絲毫縫隙。
“你走的時候就這樣?”張曙光覺得按照蟒九那脾氣,要是他走的時候神血樹就是這麼個囂張的樣子,他肯定能一尾巴給它修剪修剪枝條。
果然,蟒九否定了回答,“沒有。”
他走的時候,這個球體還沒有如此密封。
“怎麼下去?”張曙光問道。
蟒九:“你問問它是不是讓我們下去,不讓就開個口子。”
他說開口子,那可不是口子,是修剪枝葉。
至於修剪成什麼樣,禿不禿的就看他心情。
張曙光抽了下嘴角,朝著下方喊了一嗓子:“讓我們下去!”
原本隨風而動的枝葉在他喊了一聲吼嘩啦啦的抖動,然後開始看似緩慢實則很迅速的往回縮枝條。
血紅色圓球上方展開一條縫隙,隨後縫隙擴寬。
巨龍盤旋在半空,等著樹枝全部收回去,變回之前他離開時的狀態後,降落。
張曙光雙腳落地看著鋪在地上的細密根須,抬手扶額,“你是真要成精啊?”他沒忍住,揪了條樹根在手裡拽了拽。
褐紅色的根須在他手心緩緩挪動,說實話,跟隻大蟲子似得,視覺衝擊有些大。
崽子們被蟒九從背簍中抱出來,他們不是第一次見神血樹,很親近的晃晃悠悠往不遠處的粗紅巨樹跑。
或許是因為神血樹是由張曙光和蟒九的血而發芽出土的,所以哪怕氣息恐怖滲人卻仍是讓他們感覺親近。
蛇崽子卻並不覺得那棵神血樹多親切,相反的,他身體緊繃,勒得張曙光差點兒吐了。
實在是沒辦法,把蛇崽子強勢拽下來甩給蟒九,“你讓他纏著吧,快勒死我了。”
蟒九看了眼連尾巴尖都翹起來不想托在地麵樹根上的蛇崽子,一挑眉並沒說話。
懶懶在他手上繞了一圈然後往他腰上繞,尾巴尖晃了晃。
蟒九順手抓著他的尾巴尖捏了下,抬眼看向遠處的神血樹。
蹙眉,冷臉,這棵樹比他離開的時候粗了。
張曙光搓了搓腰腹處剛才被勒的地方,踩著樹根鋪出來的地麵大步往前,然後就見前方的光芒一點點變暗,他抬頭一看,剛才縮回去的樹葉又全都纏了回去。
他皺眉,轉頭看走在身邊的蟒九。
“果子可能沒了。”蟒九臉色沉的啊,那個難看。
張曙光眼睛一掃,看到被扔在離神血樹主樹乾很遠的一個倒在地上的竹背簍,臉色也不太好看。
“真是營養過剩,成精了。”
這話說的可能不太對,他一直都知道,這棵神血樹的與眾不同,問題是,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總要有個成精的由頭才對。
張曙光走到樹乾前,伸手在光滑的樹身上摸了摸。
“你把神血果都吃了。”
神血樹粗壯的樹枝晃動,葉片嘩啦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