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耿在旁邊愁眉苦臉的說道:“怎麼這麼倒黴,五十遍禮運,我得抄斷了手……”
他扭頭正想哭訴,誰知道就撞上了謝青珩陰森森的眼睛,他連忙後退了半步,剛想求饒,脖子就被謝青珩一把掐住,整個跟脫了毛的雞似的,被掐的嗷嗚直叫。
……
祁文府從裡頭出來,又跟著兩個博士去了一趟上舍西邊那班走了一趟,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出來便讓那兩個博士先行離開。
等人走後,他才掏出袖子裡放著的斷成了兩截的麵團娃娃,上下瞅了瞅。
那圓乎乎的腦袋,耳朵已經給摔沒了,鼻梁也塌了下來,那身子上倒還是原樣,紅色的小鬥篷和褐色的靴子,一看便讓他想起那日在梨園春裡,同樣打扮的蘇阮來。
祁文府站在光禿禿的柳樹下,將麵團腦袋重新放在了身子上,瞅了眼被摔得歪七劣八,半點瞧不出來精致模樣的麵團娃娃,伸手取下那身前掛著的小牌子。
瞧著上麵用糖漿寫著的“我錯了”三個大字,他嘴裡忍不住“嗤”了聲。
“倒會賣乖。”
跟謝青珩這裡倒知道討好了,怎的每次遇見他時,就隻會懟他,氣得他腦門生煙?
祁文府想起那鬼丫頭氣得他胃疼的模樣,不由哼了一聲,使勁的戳了戳麵團子的腦袋,想象著戳著蘇阮那白麵饅頭似的軟乎乎的臉。
戳一下,哎喲一聲,再戳一下……
“祁祭酒,原來您在這兒啊,讓我好找……”
旁邊有人走過來,朝著他打招呼。
祁文府連忙將麵團兒重新塞進了袖子裡,麵不改色的抬頭冷淡道:“怎麼了?”
來人連忙說道:“是宮裡來人了,說是皇上宣您入宮,那公公就在那頭候著呢。”
祁文府挑挑眉,皇上傳他入宮?
他隱約猜到是為著什麼事兒,怕是瑞王那頭真找出了什麼證據來了,否則皇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傳他入宮。
祁文府摸了摸袖子裡的軟麵娃娃,想起蘇阮那天跟他說她“等不了”的模樣,理了理袖子淡聲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
宮裡來傳旨的人是祁文府的熟人,皇上身邊貼身太監周連的徒弟小秦子。
往日裡宮中傳他時,大多都是隨便尋個小太監捎個信,這次居然直接讓小秦子過來,顯然是出了急事。
小秦子奉命來國子監尋人,半晌沒找著,急的腦門上都冒汗了,見到祁文府施施然的過來時頓時上前急聲道:“哎喲我的祁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這是去哪兒了?”
祁文府佯作不知的說道:“這是怎麼了?勞你親自出宮了。”
“您可彆寒磣奴才了,是有急事兒,皇上那頭還等著您呢,您趕緊隨奴才入宮吧。”小秦子上手就拉人。
祁文府被他拉著朝外走,一邊說道:“出什麼事了,這麼急?”
小秦子深深歎口氣:“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您趕緊,奴才路上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