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曾有言,登聞鼓響,無論敲鼓之人是誰,隻要甘願承受杖責之刑,任何人都不能拒絕其狀紙、冤屈,三司必審。”
“怎的如今到了杜大人這裡,就成了想攔就攔,想阻就阻的了?”
“杜大人既然說的這麼坦然,那你不妨自己出宮去攔一攔,正巧那蘇氏女還在宮門之外,杜大人前去也好能展示一下你為官的風采。”
杜豐寶聽著祁文府的話頓時臉上鐵青。
祁文府先說登聞鼓之事乃是太祖鐵律,後又讓他出宮阻攔,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指他不敬太祖,不尊皇命,那一句“為官的風采”更是諷刺至極。
杜豐寶咬牙道:“祁大人真是牙尖嘴利。”
祁文府抬頭:“杜大人也不遑多讓。”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退。
明宣帝猛的一拍龍椅皺眉道:“夠了!”
下方兩人同時收聲。
祁文府抬頭看著明宣帝時,臉上沒有半點心虛之色,而是格外平靜的說道:
“皇上,蘇氏之女狀告薄翀的事情臣的確知曉,可臣卻並未覺得有錯。”
“我大陳世代皆以仁孝治天下,蘇阮是蘇宣民之女,更是曾經荊南太守的女兒。”
“她父親枉死,她父親治下百姓含冤,那數百曾經為他父親和百姓拚命的將士更是更因薄家之故而亡魂難安,她為她父親申冤本就是情理之中,替那些將士和百姓討要公道更是仁義之舉。”
“仁孝至極,何錯之有?”
祁文府看著明宣帝說道:
“皇上可記得,當初您曾經與臣說過,這世間但凡仁孝之人,哪怕再大過錯也值得諒解,更何況蘇氏女並無過錯,她背負其父冤屈,曆經磨難存活,好不容易才能走到這皇宮之前。”
“臣又有什麼理由去阻攔她?”
“微臣懇請陛下嚴審薄家一案,還蘇家一個公道!”
祁文府當朝懇請嚴審薄家之事,整個朝堂都是安靜下來,杜豐寶嘲諷出聲:“祁大人這是在拿仁孝之名脅迫陛下嗎,那蘇氏女光有仁孝,眼中卻無君王。”
“不過是一己冤屈,何止如此?”
“她敲登聞鼓是沒錯,可宮門前血濺三尺,扶靈著孝長跪於宮門之外,她可曾想過她此舉會讓百姓如何議論朝廷,如何議論陛下?她的冤屈難道就能大得過皇上嗎?”
“怎就大不過?!”
大殿之外,安陽王大步踏入殿內,人未到時聲便先至。
他身上穿著朝服,入殿之後就直接走到了聖前,對著明宣帝時並未行叩拜之禮,而是微微俯身道:“見過皇上。”
“皇叔,你怎麼來了?”
安陽王是明宣帝的親叔叔,當年替先帝征戰四方,幫著先帝一起穩固江山,後來先帝去時定了明宣帝為下一任皇帝,也封了安陽王為攝政王輔佐明宣帝掌理朝政。
明宣帝到了年歲親政時,安陽王毫不戀棧權勢,直接便辭了攝政王的位置,後來明宣帝在朝中幾次遇到困境,也都是得安陽王相助才能得以安然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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