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罡說道:“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越榮來見謝淵,就算他想要問越榮有關嶂寧的事情,也得等人正事說完之後。
誰知謝淵卻是搖搖頭:“不用了。”
謝淵跟越榮也不是很熟悉,他估計越榮來找他十之八九是因為謝老夫人,這些都沒必要避開林罡,畢竟如今林罡摻合在荊南的事情裡麵,大家都同在一條船上,沒什麼好避忌的。
林罡見謝淵不在意,便點點頭留了下來。
……
謝淵開口讓人去領越榮進來,不過一會兒,那人便帶著兩人走了進來。
越榮是個看起來十分斯文的老人,頭發花白,眼神祥潤,笑起來時很是和善。
如果單看外表的話,幾乎沒有人能相信,眼前這個人曾經是個水匪頭子。
越榮身邊還跟著個比謝淵稍微年輕些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襲鴉青色錦衣,臉頰消瘦,身材精壯,瞧著人時哪怕已經竭力收斂,可眼底依舊帶著一股子難以忽視的銳利。
比起斯斯文文的越榮來,這個男人反而更像是水匪,身上帶著一股子讓謝淵熟悉的軍中之氣。
見到謝淵的時候,越榮便行禮道:“謝侯爺。”
謝淵連忙伸手輕扶著他,說道:“越伯可彆折煞了我。”
“你是母親的舊友,又曾經是她至交,論輩分你當是我叔伯,要是讓母親知道我受了你的禮,回去之後母親非得教訓我不可。”
謝淵神色溫和:“往日裡我忙著軍中之事,越伯去了幾次京城我都無緣與你相見,如今難得有機會見到,越伯喚我謝淵即可,若不然,喚我鵬遠也行。”
鵬遠是謝淵當初的師父替他取的表字。
取自鵬程萬裡,悅近來遠。
謝淵自從繼承了宣平侯府的爵位之後,便鮮少再有人這般稱呼他,也隻有與極為親近的師長之人才會喚他表字。
越榮雖說和謝老夫人有交情,甚至是往日摯友,可是他與謝淵卻沒什麼交情,更何況一個是當朝侯爺,權勢極盛,另外一個卻不過是地方鄉紳。
越榮自然不會當真接口去那麼直接喚謝淵。
越榮笑了笑說道:“謝侯爺說笑了,我與老夫人雖有舊交,可是禮不可廢,否則若是讓旁人瞧了去,不僅會瞧低了謝侯爺,也會說我們越家教養不好。”
他說完之後便指著身邊站著的那中年男人說道:
“這是犬子越騫,算起來比謝侯爺小上幾歲。”
說完越榮看向越騫說道:
“阿騫,來見過謝侯爺。”
越騫上前恭聲道:“越騫見過謝侯爺。”
謝淵見越騫走路時腳步極輕,而且身上帶著一股子同類的氣息,忍不住好奇問道:“越騫兄弟是做什麼的?”
越騫說道:“回侯爺,我以前在軍中當差。”
謝淵聞言神色有些詫異:“越騫兄弟是駐軍中人?”